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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之不再客气。因为他觉得越是忍让，对方就越是得寸进尺。
果不其然，秦墨竹脸上的得意劲瞬间消失，变成了冰霜一片。
“我单不单身与你何干？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行，嫌我管闲事是吧？我干脆闭嘴好了。
于是沈君之不再言语，眯着眼睛在那儿假寐。
然而，在汽车这个相对狭小的空间内，他离她太近了。所以她身上的檀木香气不时会飘过来，给他带来了一丝丝舒爽……
“你不看着路是吧？那我可沿着马路一直开了，把你扔到山里去！”
豁然间，秦墨竹冷冷的声音响起。
沈君之睁开眼睛，赶紧道：“奥，不好意思。你往师范学院那边开就是，我住那儿附近。”
“说，你还发现了什么？”秦墨竹再次追问。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沈君之侧头看了她两眼，“我说之前先问一下，你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
秦墨竹闻言愣了。难道说你先前盯着我那里看，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按说这也不算什么，从发育那会儿我就比同龄人强，还觉得很丢人。
直到成年后才慢慢知晓，那样不仅不丢人，而且还是引以为傲的资本。
“你指的是什么？”她不好意思提及那个，遂开口询问。
沈君之一本正经地说道：“味道。”
“味道？什么味道？”秦墨竹会错了意，脸上陡然布满阴云，“你这个流氓，竟然说这样的话？枉你那会儿还吹嘘什么问心无愧，哼……”
沈君之却没有恼怒，用认真的语气解释：“我想你是误会了。因为我指的是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很淡很淡。”
“啊——”
哪知秦墨竹惊呼一声，同时下意识地脚下用力一踩，汽车猛然飙了出去。
“小心！”
秦墨竹听到他的提醒，反应倒是十分及时，赶紧向一侧打方向盘。
高大的越野车几乎紧挨着前面的小车闪到另一条道上，只差那么一点点就撞上了。
惊魂未定。
这是两人此刻共同的感受。
“开车，还是专注一些。即便不为自己，也要为他人考虑。”
沈君之平复之后，用平静的语气提醒她。
“不用你来告诉我这些。”
秦墨竹呼出了一口长气，然后她找到一个路边车位停了下来。
似是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够友好，她看着他又道：“对不起，方才怪我。主要是……是你说的那句话太让我震惊，一时没有控制住。”
竟然会主动道歉了？有进步，起码不是一根筋。
“没关系。其实我指的不是自己，是前面那辆小车。”沈君之微微摇头。
秦墨竹的语气也认真起来：“不管是你，还是前面车上的人，方才那样都很危险。”
自责之后，她紧紧盯着他，开口问道：“你真的能闻到我身上的香气？”
“对，是一种类似檀木的香味。”沈君之如实回答，“你是何时意识到自己有体香的？”
秦墨竹犹豫了片刻，随即悠悠一叹：“我第一次来月事的时候。当时吓了我一跳，也不敢告诉别人。等上了医大，我就到处查资料，才意识到这是体香。”
“目前只有你自己知道？”
“是的。不对，你成了第二个。”
事实上，她并没有说实话。准确说，沈君之是第三个知道的。
“在我的了解当中，你这样的女子被称为异人，出现的概率极低极低。”
“对呀，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任何人。哪知你、你竟然能感觉到？莫非你也是异人？”
“呵呵，我可不是什么异人，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人物。”
“少来！你能不能说点实话？只是看那么几眼，就把我们家每个人的底细都摸的清清楚楚，包括身体状况。你又特别强调是自学，难道不是异人？”
沈君之怔了怔。他有点奇怪，对方明明是一副责备的语气，但给自己的感觉比开始那会儿温和多了。
“好吧，随便你把我当成什么，只要不是坏人就行。”
“哼，总觉得你不老实，甚至我、我有一种你会透视人的感觉。”
“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网络小说看多了吧？”
沈君之嘴上这样回应，可内心却是大吃一惊。女人的直觉真是了不得，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一些。
“你才是看多了。我学了这么多年的医术，可是连自己的父亲都没有看出病症来。你只是瞧那么一会儿，却能说的头头是道。除了把你当成异人，我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
“你干吗不把我当成神医呢？”
“切，神医？刚说你胖，你就喘上了？”
“……”
“走吧，送你回家。”
汽车重新启动，之后两人居然都保持了沉默。
一直来到胡同口，越野车内始终安安静静。
沈君之下车前看着她，叮嘱道：“你是一个容易情绪化的女人。所以，开车时最好集中精力，不要走神。”
国内这几年，不时会曝光几起司机把油门当刹车的案例，结果酿成大祸。其中，以女司机为多。
“谢谢。”
秦墨竹说完这两个字，等他一关上车门，立即一脚油门踩下。
g500“嗷”地一声飙出，不一会儿就没了影儿。
沈君之摇了摇头，心想这女人也太固执太火爆了一点儿，但愿路上别出意外。
可他不知道，秦墨竹开了不久，就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停下来开始沉思。
准确说，是在回忆。
那还是七年之前。当时硕士还没毕业，她到藏域那边旅行，在一座寺庙里遇到了一位年迈的大师。
大师察觉到了她身上的体香，就顺势聊了几句。告之不可让他人知晓自己的体香，除非有人如他这般具备相应的感知能力。
当她问及这样的人万一出现了怎么办，大师竟然回答：“如果那是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子，那么就嫁给他好了。”
“啊？为什么？”
“因为，他是你的真命天子。”
也不知是眼光过高，还是在冥冥之中等待那个人出现，总之这些年秦墨竹一直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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