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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音量说话,是不会被那边的守卫听到的。
苏槿樨的确不知道这小姑娘无缘无故攻击她干什么。虽然她这打扮不像鸳鸯阁的人,可这姑娘,也不是鸳鸯阁的人罢?
流烟并不回答,而是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
巫族特有的蓝色巫力,并不能轻易在人前暴露。流烟武功一般,之所以能解决那么多图谋不轨的人,靠的都是蛊惑人心的催眠。
他们这一族,精神力要远超于普通人,能够逃脱他们催眠的人很少。
——你是谁派来的?
流烟盯着她的眼睛,无声询问。
她没有问出声,但陷入她催眠控制的人,都会乖乖说出答案。
流烟之前已经解决掉两波人了,一方是马遥派来的,另一方就是苏南安的人。流烟以为,这次也不会例外。
苏槿樨眼中露出迷茫之色。
流烟耐心等待苏槿樨的答案,看来快要催眠成功了。
却听苏槿樨迷茫道:“姑娘,你一直盯着我看作甚?”
流烟一惊,立即撤回了催眠。
怎么可能!
她竟然没有中招。
催眠失败,意味着对方精神力更加强大,或者心性极其坚韧。这种情况下就不能继续催眠,否则会遭反噬之险。
苏槿樨浅笑:“姑娘,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一直看着我作甚?”
苏槿樨心性坚定,精神浩瀚。如果是谢欢亲自出马,她还可能中招。至于流烟,还是太嫩了些。
流烟:“……”
催眠不起效,巫力也不能用,否则会暴露来历。单论武功,她肯定是比不过这个女人的。
流烟果断选择跑。
反正诗诗还有国师大人送的护身符,就算没她保护,也没什么事,顶多受点惊吓。
但苏槿樨会给她逃跑的机会么?
“在我眼皮子底下,你还想跑呀?”含笑的女声似乎带着慵懒与戏谑,一只手揽上她的肩,让流烟动弹不得。
流烟拳头微攥,在苏槿樨看不见的地方,掌心泛起淡蓝的光芒,就要往苏槿樨身上打去。
“咦?这是什么?”苏槿樨微微疑惑,流烟吓得忙把手心里还未成型的蓝色光芒给灭掉,她的动作没有苏槿樨快。
苏槿樨一把抓住流烟的手腕。
她一只袖子里装着盒子,不好动作,所以从头到尾都是只用一只手钳制住流烟的。苏槿樨眼疾手快地抓住流烟手腕,只看到流烟手中来不及散去的最后光点。
蓝色的,光点。
流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只希望这位是个不识货的,别从这蓝光中推断出她的来历。国师大人行踪隐藏得极好,可千万别是因为她才暴露了。
她的担心其实是多余,巫族一脉一向神秘,苏槿樨闻所未闻,更不可能认出来。
苏槿樨只是觉得,这蓝光,好熟悉。
好熟悉呢。
到底是从哪里见过……
好像有什么尘封住的东西被打开了,苏槿樨的记忆似乎回到小时候,她还在姜国皇宫的时候。
“母妃,我怕!”雷雨交加的夜晚,年幼的她躲在母妃的怀中。外头漆黑一片,风声大作,受到正宫皇后苛待的她们连间像样的屋子也没有。破落的窗户根本关不上,被风撞得哗哗响。
偶尔一声惊雷,天空劈下一道闪电,照的天空亮如白昼,她更加惊惶。
“阿槿,别怕。”母妃抱紧她,温柔的声音抚平她的惊恐,“只是打雷而已。”
她埋在母妃的怀里不敢看窗外:“不,那些紫色的光太可怕了!”
“阿槿,你抬头看看,紫色的光也可以很温柔的。”母妃轻柔的语气,让她鼓起勇气,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
却见黑暗中,母妃的手上凝聚起一团光,蓝的发紫,却是温暖的光晕。
她被这神奇的景象惊呆了,竟忘了外面的电闪雷鸣。
她靠近那团光,温暖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也让她不再瑟瑟发抖。
“好美……母妃,你会发光诶!”年幼的她惊奇道。
母妃温柔地轻笑一声,又似乎带着轻愁:“阿槿,你连打雷都怕,让母妃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呢……”
“母妃怎么会丢下阿槿一个人呢?”她不解,“母妃会陪阿槿一辈子的对不对?”
那时,母妃没有回答。
她只是说:“阿槿,你一个人,要学会坚强。”
再然后,母亲手上的光熄灭了。
那温暖的温度也冷了。
她那时不懂啊,等到她懂的时候,母亲的怀抱,也没有了。
记起儿时的苏槿樨眸色一沉。
掌心生光,如此奇异的景象,她过去为何一点记忆都没有。
是母妃用催眠,封了她的记忆么……
这么多年,随着她一个人越来越坚强,母妃下的催眠作用也越来越弱。
而刚刚,这姑娘的催眠与蓝光,反而破了母妃的最后一点暗示,让她想起了许多儿时景象。
许多幼时察觉不到的事,现在想来,都充满了不对劲。她的母妃,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宫女,死的,也很是蹊跷。
催眠……
那日花魁大会上的白衣琴师,用的也是催眠之术。
母妃,琴师,还有眼前的姑娘,他们到底都有什么联系?
似乎是本能一般,苏槿樨突然抬眸,直视流烟的眼睛:“你叫什么名字?”
流烟的神色变得怔忡,她机械性地答道:“……流烟。”
苏槿樨反催眠了流烟!
苏槿樨继续问:“你来自哪里?”
流烟已经失去神智,问什么答什么:“晋国。”
晋国。
根据言兮猜测,那位白衣琴师也是来自晋国。
苏槿樨问出了第三个问题:“花魁大会那晚给诗诗伴奏的琴师,与你是什么关系?”
这一次,流烟没有乖乖回答,她的精神出现了强烈的挣扎。
显然,她潜意识里,觉得那人的信息很重要,比她自己都还重要,绝不能轻易告诉他人。
能够被这么严防死守,那琴师的身份还真是了不得啊。
苏槿樨没有再问下去,对方反抗如此剧烈,她第一次使用催眠,一个不慎,两人都会受到伤害。这种精神伤害,可比身体伤害还要难以恢复。
反正知道的也已经够多了。
流烟对如此不想说出琴师的身份,恰恰证明了她是认识琴师的。
苏槿樨下了最后一个暗示:“忘了我。今天什么人都没来过。”
流烟漠然:“是。今天什么人都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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