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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角勾起一丝饱含恶意的笑，快得就像错觉，再仔细看去就只能看到女子温柔的弧度。
苏槿樨用温柔的语气说：“失败了，就去东宫当一个月的婢女罢。”
成则为妃，败则为婢。
选女里不少都是身份贵重，成为婢女简直是奇耻大辱。但这完全不能磨灭选女们跃跃欲试的冲动。
成功的诱惑太大了。她们都不觉得自己会败。
何况，就算败了……当东宫的婢女其实也勉强还能接受，起码那代表有近距离接触太子殿下的机会。而且为期一个月罢了，又不是永远落入奴籍。如果能在一个月里勾搭上太子殿下，简直完美。
天真的选女们并不知道，一个月时间足够太子妃把她们折腾得生不如死了。
苏槿樨是设了一个语言陷阱，她说话的语气太温柔，好像去东宫为婢不过一个玩笑似的，让选女们下意识产生了“就算失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法。以她们的身份，难道还真敢把她们当婢女使唤不成？
只怪苏槿樨表现得太温柔，让人意想不到心有多黑。
后来在东宫里为奴为婢了一个月的贵女们欲哭无泪。
苏槿樨设下的挑战并非强制性，无意于太子的选女们不受这个挑战的限制。她们照样可以展示四艺，不受输赢困扰。
能禁受得住诱惑的人显然比较少。
选择挑战太子妃的选女出列后，剩下的已经寥寥无几。
大部分人都不肯放弃这样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
苏槿樨看着五颜六色七彩斑斓的选女们，笑了笑：“先别急着站队。这轮过后，你们还有一次弃权的机会。”
我可给过你们后悔的机会的。
众选女不置可否，谁也不认为她们会放弃。
苏槿樨无所谓：“好。第一项是书，书画相辅相成，为了节省时间，就一起比好了。”
“以及。”苏槿樨看向文武百官的位置，“陆大人与柳将军，可否作裁判？”
在场中四艺造诣最高的应当是姬墨，但他是苏槿樨的夫君，当裁判未免有失偏颇。让有婚约的陆平之与有妻子的柳狂歌当裁判再适合不过。
陆平之是当年的金科状元，又有棋圣之名。柳狂歌同样文采斐然，曾在百花宴上大放异彩。这两人确实有当裁判的资格。
陆平之闻言，起身作揖：“诺。”
柳狂歌亦是一礼。
陆平之与柳狂歌都是美男子，一个温和儒雅，一个英武阳刚，他两来评判，让众女又是一阵雀跃。
纵然陆大人和柳将军已经名花有主，纵然与太子殿下相比他们显得不是那么出彩……可把他们两单独拎出来，那也是个一等一的人物。
在他们找到伴侣之前，选女里也有不少人幻想着能嫁给他们。
裁判是两位有名的美男子，挑战的是当朝的太子妃，成功后就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垂青。
这次采选注定是历来最精彩纷呈的一次。
就连帝后百官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失败就为婢”的后果。
要是没有人能战胜太子妃，太子的东宫里就会连一个侧妃都没有。这种拒绝夫君纳妾的事情，换做谁做出来都会被安上一个妒妇的名声，可苏槿樨就是做的这么天经地义。
毕竟她可是给了机会的。
把握不好，也不能怪她啊。
此时的众人都不敢相信，五十名千挑百选出的选女加起来，竟然没有一个能胜过太子妃娘娘。
徐鹭的瞳孔狠狠一缩。
她惊愕地盯着站起身的柳狂歌。原先因为不敢四处乱看，柳狂歌又坐在武将中，徐鹭并未发现他。
现在才发现，那不是将她从魔教救出来的男子么？
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个魔教弟子。
可太子妃刚刚唤他什么？
柳将军？
他竟是一名将军……
徐鹭有一瞬间的恍惚，但也只是一瞬间。
将军又如何，终究还是不如太子殿下。
上天可真是爱捉弄她。原来她早就见过将军和太子，只是都是在不好的境地下。
这运气，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比试开始。
一柱香时间，作画后还要题字，主题不限。
时间的紧迫就注定了没有太多思考时间，而在短时间内画出立意新颖又技艺高超的画，最好还要题上相关的字，足以难倒一群人。
最重要的是……颜料呢？！
直到陆平之宣布开始，选女们站在案前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先前因为考校的是书法，因此只准备了墨水，丹青颜料完全没有准备。
没有色彩，就有很大的局限性，一时跳不出这个思维方框，很难画出新意。
在选女们还冥思苦想着该画什么才能与众不同时，苏槿樨已经落笔，竟一丝一毫的思索都没有，显然对画什么已经了然于心。
余光瞟到太子妃已经开始作画，不少选女心中一慌，当下不再犹豫。
姬墨一直注视着苏槿樨。
选女们有的神色匆匆急于赶时间，有的紧张到握笔都不稳，有的胸有成竹满脸自信。只有苏槿樨是全神贯注，神色悠然。
好像真的沉浸在了画里，完全不在意这是场挑战，也不紧张守擂失败的后果就是让自己的夫君多出一个侧妃。
她是如此……淡定。
一柱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不少选女都露出沮丧之色，还有人在匆匆收尾。
时间实在太短，有人甚至没有完成题字。
“时间到，停笔。”陆平之出声。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敢多写一笔。
选女们放下笔后就站到一边，陆平之和柳狂歌分两个方向开始浏览选女们的作品。
不出所料，大多数都是画的写意山水画，极少数另辟蹊径，画了些花鸟虫鱼。技艺精湛的不是没有，但也达不到一眼惊艳的地步。
因为作画占用了太多时间，很多人题的字都很简短，寥寥一两个字罢了，最多的也不过是七个字。
最后，二人都站在了太子妃的画作前，一直平静的神色都微微一动。
她画的是太子殿下。
空白处有一句。
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惟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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