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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境名为轮回之境,可引出前生情景。一切皆非虚妄,尽是尔等曾经……”苏槿樨喃喃着刚刚突然听到的那句话,“这究竟是故弄玄虚还是……”
她早就隐隐觉得这幻境不对劲,可也只能说服自己一切都是假象。可……刚刚那个声音,却是无法解释了。
那声音不是用耳朵听到的,而是自脑海里响起。
只是这问题,一时半会儿是思考不出结果的。
苏槿樨看到幻境里,姬墨白衣染血,迎风猎猎。
他目光落在那两个血色的人影上,凝望了许久,说:“将他们以帝王之礼,合葬于燕陵。”
这好像就是故事的落幕。
然后,时间开始疯狂倒退。
死去的她回到城墙上,容与和姬墨又开始了决战,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少,黑压压的楚军退得越来越远,他们回到了军营里和姬墨斗智斗勇,四国还没覆灭,战争还未开始,故事退回*。
苏槿樨感觉一股巨大的拉力把她拉过去,直接穿破那层透明壁障。之后,她听见了喜乐的声音。
她又一身嫁衣,坐在了喜床上。
……还有完没完了。
苏槿樨面无表情地想。
这一身嫁衣明显不是她嫁给姬墨的那一身,而是幻境里看到的她嫁给容与时的衣裳。
她这是回到了幻境里与容与成亲的时间点,亲自扮演那个她?
可惜……她并不打算演下去。
按照经验,只需要把待会儿出现的容与杀了,就能够解决这个幻境罢。
连幻境里的姬墨她都杀了,苏槿樨可没打算对容与手下留情。她只想快点破除幻境。
就算之前看到的故事与最后那老者莫名其妙的声音带给她一些疑虑,可还不足以影响她的判断。
而容与也发现自己一身喜服,站在洞房外。
此前他一直置身事外,扮演旁观者的身份,可如今他倒是真正参与其中了。
里面的人,应当是她。
不,也不是她,那只是一个幻影。那个虚构的故事,那个莫名的声音,只是在动摇他的心志,只是想把他留在幻境里而已。
容与同样是一个极端理智的人,也极难信任别人。
容与唇角勾起一丝笑,眼中划过冷意。
被一个幻境戏弄至此,也该够了。
洞房里,苏槿樨悄悄拔下头上的簪子,藏在袖子里。
她现在身上没有别的武器,但女子的簪子,最初设计出来就是杀人用的。
她听见轻轻的脚步声传来,默数着时间。
容与看见安静坐在喜床上的新娘,拿起了寓意“称心如意”的秤杆。
他如今是新郎打扮,所以说不可能有什么利器的。尽管他可以徒手把那个幻影掐死……不过那样太没品了,他不会干。
谁能说秤杆不能杀人呢?
容与缓缓走到女子身前,伸出秤杆,却没有挑开她的喜帕,而是直击她的心房。
与此同时,苏槿樨的簪子飞快地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两人的动作同时顿住。
……这与之前看到的事情发展不一样!对方怎么会也想杀自己?
容与和苏槿樨不约而同地想。
苏槿樨一把掀开自己的喜帕,清楚地看到容与的眼里有杀意,有惊讶,却没有初见新娘时的笑意。
容与自然也看清了苏槿樨眼里一点娇羞都没有,只有满满的探究。
两人对视三秒,异口同声。
“你不是幻影?”
“你不是幻影?”
……
显然,这话一问出口,两人什么都明白了。
但谁都没有把武器收回来。
苏槿樨讥讽道:“原来闯入长生殿的,就是燕太子你啊。”
苏槿樨没有收回簪子,容与自然也不可能收回秤杆。他不会允许自己完全受制于人。
容与一脸无辜:“公主这话可冤枉了,本宫只是路过,刚巧就进了这里。”
“是啊,好巧哦。”苏槿樨皮笑肉不笑,“那么巧地来到偏僻的长生殿,完美避开周围的阵法,绕过所有机关,进入这密室里,与我在迷阵中相遇?”
苏槿樨笑起来是很好看的,美人一笑倾国倾城,但容与只觉得?得慌。
……毕竟抵在他脖子上的簪子真是半点不留情呢,容与毫不怀疑他只要稍微一动,甚至说话声音大些,簪子就会割开他的脖颈。
他可不是幻影,伤到就是伤到,死了也就真的死了。
相比之下,容与抵在苏槿樨心口处的秤杆,就只是意思意思了,甚至有意将尖锐的那头挪开了点。
他是不想伤到她的。
喜欢与不喜欢,就是这个区别。
容与好似半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命门被掌握在苏槿樨手中,浮起一抹无奈的笑:“永安公主,当务之急,是该如何走出这个幻境。”
原本以为杀了对方的幻影就能破除幻境,可既然对方是真人,这法子就行不通了。
苏槿樨略略思索了一会儿,问:“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一个“也”字,就让容与明白了。
那个故事——她也看到了。
“看到什么?”他调笑道,“看到你嫁给我,看到我们有多恩爱默契,看到我们……”他声音低哑,“最后死在一块儿。”
苏槿樨有点想一簪子扎进去了。
“那只是幻境。”她说。
“可是最后有个声音说,那是我们的前生。一切皆非虚妄,尽是我等曾经。”容与道,“这话,你也听到了罢?”
“幻境里的话,你也信?”苏槿樨不为所动。
其实她内心里已经把这话放在心上,但当着容与的面,她怎会承认。
他们不该有超过友谊之上的交集。更何况他们的立场本就不同。
“幻境里是假的。”容与说,“可现在站在这里的你是真的,站在你面前的我也是真的。为什么我们会看到同一个幻境?”
“这个问题,我恐怕无法解答你。”苏槿樨说。
“好,那先不提这个。”容与正色,“我有一个猜测,也许我们要扮演的,正是‘我们’这个角色。”
苏槿樨懂了他的意思:“按照那个幻境里看到的,把那个我们做的事情重复一遍,把既定的轨迹进行下去,寻出破解之法?”
容与想颔首,又想起自己脖子上的利器,只能说:“正是如此。”
苏槿樨黑了脸。
在那个故事里,他们今晚做的事可是……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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