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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就被上官爵手中闪过的寒光一把劈下。
“救——”
他刚吐出一个字，人已经随即倒地。
而后面跟上的侍卫显然在这样的时间差中反应了过来。
他们纷纷将手伸向腰间的剑。
那个犹如修罗一般的男人没等他们抽出剑，一个跃跳，手起刀落，噗呲，又是一个。
这人浑身嗜血，眼底都闪着野兽一般的杀戮，闷声不说话，动作又快的叫人没法反应。
不过几个须臾之间，地上已经到底六个尸首。
其余人再要冲上来也是不敢了，握着刀在一旁瑟瑟发抖，拔腿就想往上冲去叫人。
这动静其实一点都不小。
长阶之上已经有人觉得这边不对劲了，但是因为夜黑，所以也瞧不太真切。
“下面的，什么事？！”
“我们——”
上官爵又是一个横跳，刀子从那人的后背贯穿出去，再从前面一人的胸膛中穿出来。
瞬间就结果了两个。
剩下那两人喊了一句，没命似的想要往上跑，却被上官爵捏住了咽喉。
长阶上的人已经在朝下走，欲过来一探究竟。
但是实在是台阶太长，他们看不分明底下的场景。
“究竟怎么了？回答我们！”
上官爵必须趁着这个时间差将人都杀死，而后抓紧往旁边跑。
锋利的刀锋划过最后两个人的咽喉，血蹦出来的瞬间，上官爵的动作却也一顿。
有人用同样的动作，一把闪着寒光的刀抵住了他的喉咙。
这一次，是他自己落入人手。
因杀这十个人越快越好，所以这短暂的时间内他的注意力都在这儿，无暇顾及身后，这才让人有机可乘。
“别动。”一道陌生沙哑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上官爵认命般闭了闭眼，他握紧刀锋，正要运气寻找合适的下手机会。
可突然——
那横在他脖颈的刀锋却突然消失了——被收了起来。
来人似乎也知道事态紧急，耽误不得，于是改由一只手钳住上官爵的咽喉，使了力气将他拖住往后。
“跟我来。”
长阶上的人匆匆下来时，就只剩地上横七竖八的十具尸体，个个都死的仓促。
好几个都长着口，可是显然嘴里不能叫唤出来什么。
“人呢？”侍卫长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这人居然敢当着他们的面杀人，杀完人还彻底不见了！
“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跑不见了，明日这事传出去，我们的人头都要落地！搜，分头给我搜！”
“今日这人若是没有找出来，全都自己去领罚！”
下属哪里还敢耽误，就地分头找人去了。
邪门了，方才明明就在这，他们几乎已经看见了一道深蓝色的影子的，这会人却彻底跑不见了！
侍卫长自己带了两个人沿着东南方向去了，他们一路疾跑，却在走出不远的时候停了下来。
侍卫长眉心紧皱，踱步到前面，抬手行礼：“右相大人！”
姜安常似乎并未注意到他，猛然被人一招呼，回了个头，倒是露出了半抹笑容。
是他惯常面对外人时的笑容。
“我见这宫里突然乱糟糟的，”姜安常背着手道：“出什么事了？”
“麒麟殿里两个值夜的侍卫被人打晕了，我们怀疑有人从后宫混进了前朝，于是大力搜索了一番。”
他没有说出口的还有一句话，就是右相怎么会在这里。
已经过了子时，就是散步也不能是这个时辰吧……
姜安常见他存疑，自己主动便说起来：“陛下命我处理些政事，这一处理就过了子时，又听闻外面喧嚣，所幸便出来看看。你们查出什么了？这安防问题可是大事，不容半点岔子的。”
侍卫长回话：“暂时还未有消息，只是这人胆大包天，方才是流水阶那，手刃了我们十个弟兄。”
姜安常异常震惊：“手刃？十个？”
侍卫长惭愧地低下头：“是属下办事不利，定然加派人手，尽快找出那凶手。”
姜安常朝流水阶那望了一眼，心有余悸似的拍拍自己的胸口：“我方才还想散步到那边去，那既然你当差紧急，还是早些去吧，不用在我这耽误工夫。”
侍卫长又行了个礼，绕过姜安常准备走时，莫名又停下了。
姜安常问：“怎么了？”
侍卫长一笑，眸子在姜安常身上转了一圈，道：“没什么，就是方才起总觉得有些奇怪，这会子反应过来了，韩大人怎么没在右相大人身边？”
韩承是姜安常的亲信，此人是个隐藏的武力高手，平日跟在姜安常身边少有离开的时候。
然而姜安常此刻却是孤身一人，韩承不知所踪。
姜安常背着手，面上乐呵呵一笑，似乎是寻常聊天一般，问道：“怎么，侍卫长还管本相的亲随去向吗？”
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可是明眼人都能听出来，丞相这是不高兴了。
他少有摆架子的时候，可也不是真的没有架子。
侍卫长口气里的怀疑如此明显，他若是忍下去了，倒显得自己心虚。
如今他大声质问，侍卫长倒是不敢再说话了：“属下不敢，属下先行告退，右相大人早些回去。”
姜安常轻微颔首，也不等侍卫长走，自己便先抬步往自己在宫中经常夜宿的地方而去了。
从背影看来，确实是君子坦荡荡。
侍卫小声问侍卫长：“大人，您怀疑丞相？他不可能做出这事吧？陛下可紧着他呢，他没理由要这么做吧？”
侍卫长收回眼神，带着人继续搜人去了：“没什么。”
他只是略微有些不安而已，仔细想想也不可能，姜安常若是要这么做，他图什么？
今夜的东篱皇宫注定是个不眠夜，整个皇宫的侍卫都在搜人。
火把冲天，映照的夜空都亮堂起来。
上官爵被抵着背推进屋时，心神都骤然松懈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掣肘自己的人。
此人个高快赶上自己，眉目陌生，正回身将门关上。
上官爵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自顾自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冷茶，一口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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