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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可知我是谁?我大伯可是咱们县衙大老爷,我爹正是白安县乡绅白享白二老爷!
这二人无端闯入我家欲行不轨之举,幸亏我机警将其制住,我本是捆了他二人想要报官的,不知是何人借机将其杀害,大人怎能问都不问便连我这受害之人一起打罚?”
典吏大人闻言一惊,转头看向里正老爷子,明显是在向他求证。
朱老爷子赶紧抱拳回话:“典吏大人,这白氏小娘子确是白安县白享白老爷的女儿,白家的五小姐,她大伯便是咱们县太爷。”
那名典吏额头冒出一层虚汗来,他可是个刚刚上任的小虚官,本就不受县太爷待见,才给指派到这小镇上来坐守衙门,要是把县太爷的侄女给打了,往后这个不入流的官还能做得下去吗?这可是他爹花了大把的银子才给他买来的差事啊!
于是这位清了下喉咙重新发话:“既是咱们县太爷的亲侄女,想来也绝对不会是知法犯法之人,不用打了,给我将那名犯妇拿下,先仗责二十,再带回镇上衙门发落!”
叶氏没想到这大人一听白月离的背景就怂了,赶紧大哭喊冤!
“我冤枉啊,典吏大人,民妇这可真是遭了无妄之灾,本是安生在家睡觉,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何事,听着动静才出门瞧个热闹,便被无端指作杀人凶手,民妇绝对没有杀人!
民妇一个弱质女流,又哪里敢做杀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连那尸首都不敢瞧上一眼!
全是这个白氏仗着家势胡作非为,定是她杀了人故意嫁祸给民妇的呀!
典吏大人,民妇相信您是个青天大老爷,绝对不会无凭无据硬给民妇按上个杀人之罪,典吏大人,请您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民妇的家人若是知晓民妇被如此诬陷,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定会为民妇去喊冤,典吏大人啊,请您一定要还民妇个公道!”
典吏大人更加为难了,县太爷是他顶头上司,而且谁都知道县太爷与他兄长那是十足十穿一条裤子的兄弟,白享的女儿哪里能轻易得罪?
可案子也不能判得叫人不服,这女子的家人若是真的不服他判决闹腾起来,他这官还是不好做下去啊!
为了将案子办得又漂亮又服众,这位大人索性摆出一脸的公正严明来,叫过方才验尸的仵作。
“许师傅,你来说说这案子,叫他们心服口服!”
仵作正是姓许,在这个时代,做这种职业的实不高尚,甚至没有朝廷俸禄,吃的只是衙门给的工钱,因此技术不论,学会看上司的脸色才是保住饭碗的最佳选择。
许仵作上前启禀:“卑职方才已经验明死者致命之伤,其为菜刀所致,且比对过白氏家中所有刀具,并无一把菜刀与之相符,而死者脖颈处另外还有两道皮肉之伤,则与白氏所持的短剑颇为吻合。
以卑职的经验来判断,这柄短剑实是一柄杀人利器,而白氏却只用它轻微割伤了死者颈部表皮,说明她完全没有要致对方于死地的意图,否则根本不必再用菜刀来费力砍杀二人,那柄短剑削铁如泥,要抹断这二人脖颈不费吹灰之力!因此这人定不是白氏所杀。
再者,那菜刀砍杀人的手法着实残暴,这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因着脖颈较粗,竟被砍了整整五刀才被砍中要害,那名较为瘦弱的也被砍了三刀才致命,如此凶残之举定然是个穷凶极恶之徒方可为之。
因此卑职断定,这二人也绝非这位柔弱的小娘子所杀,应是这二人背后还有仇家,见他们受制于人,便趁机将之杀害在此!”
白月离听前半部分分析时还觉这仵作当真有几分本事,可听到后头却是越来越无语,这是不仅帮她开脱,还要帮叶氏开脱罪名,一个也不想得罪啊!
围观的村人们也都面面相觑,衙门仵作的证词总不会有假吧?再者说叶氏这么娇小的一个妇人,真敢那般残忍地去砍杀两个大男人吗?她那委屈的样子也不像。
叶氏一脸的感激:“仵作大人当真明察秋毫,民妇一个小妇人,见这血腥都骇得半死,着实是连多看都不敢看上两眼,真是想不明白,怎会有那等黑心肝之人,硬要将这罪名往我头上赖!”
典吏大人甚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嗯,有劳许仵作了,如此来看这杀人者当是另有一个身强力壮且凶残暴力之人,而且极可能是这二人的仇家?”
许仵作抱拳回礼:“卑职认为定该如此。”
典吏大人一拍惊堂木,沉脸怒斥:“当真是胆大包天,目无王法!杀了人还险些诬害了两位无辜的小娘子,现下本官就命你等,连夜追查这两名死者的身份和与之结仇之人,定要将杀人凶手缉拿归案!”
众衙役齐声应是!
典吏这是急于在村人面前结了案子,以竖自己雷厉风行断案迅速之名,至于往后是否能真的抓到凶手,那就看运气吧,没准哪天逮到个山匪之流,直接把案子往他们身上一扣便是。
谁料他想得是好,朱二嫂突然站了出来。
“民妇有案情要报!这两名死者皆是叶氏花钱雇来的恶徒,意欲对民妇和白氏妹子进行报复!所以,民妇不信案子与她无关,定是她害怕这二人被生擒会将她供出,才有意杀人灭口!”
典吏大人闻言顿时目光一沉,再度拍了一记惊堂木!
“好啊,大胆叶氏,竟然隐瞒实情,想要凭几句喊冤就蒙蔽本官吗?那妇人,将事情再详细说一遍与本官听!”
朱二嫂上前叩见了典吏大人,又将叶氏之前为了嫁莫大郎故意服毒诬陷钱氏,并被自己拆穿,因此记恨上自己的事说了一遍,着重声明今日她被绑就是这两名死了的恶徒被叶氏收买所为。
典吏大人震怒!
“好你个叶氏,心计如此之深,手段这般歹毒,竟还敢在本官面前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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