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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黑一白。
“王铁!王铁!王铁…”
两个人站在院子里一直叫王铁的名字,而且还只有王铁能听见。
王铁脸色一变:“糟了,他们来了…”
邱谭明听的一愣:“谁来了?”
王铁面如死灰,无奈地叹息一声说:“抓我的人…兄弟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一切都托付给你了。”
说着话王铁慢吞吞的奔外走去,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木头。
“爹你干什么去?”木头呆呆愣愣的问。
王铁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看着木头微笑着说:“爹…走了,你要乖,听你娘的话,也听你邱叔叔的话。”
说完王铁回过头,继续往外走。
邱谭明看傻了眼,木头更是呆住了。
眨眼间王铁就出了屋子,到了院子里。
院子中王铁呜咽着哀求了半天,那两人才点头,最后随着一道怪风出了院子,这三个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邱谭明和木头都愣了许久,但邱谭明终归是大人,心理承受能力比木头强一些,反应过来后赶忙追到院子里,但是他去晚了,他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邱谭明站在院子里喊了半天,又出去了找了半宿,但终归再没找到王铁。
转眼间到了后半夜,邱谭明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又回到了嫂子家。
屋里和邱谭明走时没多大变化,嫂子还昏着,木头望着地上发着呆,邱谭明顺着木头的目光望去看见了王铁——准确的说是王铁的尸体。
尸体浑身发黑,如果不是特别熟悉,根本认不出这就是王铁。
邱谭明愣住了,这具尸体和墓道口的一样,邱谭明知道王铁是真的走了,只是把尸体送回来了,或许是希望让木头给他披麻戴孝,然后入土为安吧。
之后半宿邱谭明都没睡,告诉他他爹已经死了的真相,然后彻夜的安慰着他。
转眼间到了天亮,伴随着鸡鸣声,嫂子缓缓睁开了眼。
邱谭明和木头都围在嫂子身边,就看着她,都在想着自己该说什么。
“嫂子你…节哀顺便。”
邱谭明说罢沉重的低了下头,木头的眼泪又呼之欲出,低着头不停地呜咽着,也一直拿袖子擦着眼泪。
嫂子像是丢了魂一样,爬下炕,然后慌乱地走到王铁身边……
邱谭明本以为嫂子会痛哭一场,可结果是很长时间的平静。
之后有一次邱谭明问过嫂子当时的反应为什么没那么强烈,嫂子淡然一笑,只说其实自打王铁回来的第一天她就已经知道了。
很多事情其实早就明了,只不过不敢相信罢了,这也就是所谓的“不见黄河不死心”。
事情已经出了,家里就安排出殡吧。
王铁已经死了那么久,身子都发臭了,不能再停放,所以许多老礼都免除了,邱谭明去买来棺材,找来抬棺材吹唢呐的,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就发送了。
木头披麻戴孝打着幡,邱谭明和嫂子眼泪盈眶的走在队伍中间,一路上吹吹打打,王铁走的倒也算风光。
时间匆忙,所以人就埋在村东边的一块空地,简单的立个碑,就算是“落了户了”。
到什么时候都少不了传闲话的,村子里一时间好多好事的人都说是叔嫂通奸毒害王铁。
邱谭明和嫂子行的端坐的正,也不把这些流言蜚语当回事,全然当作没听见。
这一天,邱谭明和嫂子以及木头三人坐在屋中。
“嫂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邱谭明满脸忧忡的问。
嫂子苦笑着摇摇头说:“没有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把木头抚养成人,我要看着他成家立业,这样才能对的起你大哥。”
说着话嫂子又热泪盈眶,邱谭明怕嫂子控制不住情绪,赶忙说:“哎,那个嫂子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
嫂子一听暂且克制了一下,紧跟着问:“兄弟你要走啊?”
邱谭明很是难为情的一点头,然后把他的那些事简单一说。
嫂子听完真挺替邱谭明高兴的,但是王铁刚走,心情还不好,想笑还真笑不出来,整个人就是这么一种状态。
“哎呦,兄弟你好大的造化,你算是熬出头了,成了人家的乘龙快婿,又有把你当亲儿子对待的师傅,嫂子这下就放心了,你大婚嫂子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嫂子这有一对耳环,是我和你大哥刚成亲的时候,嫂子的嫁妆,这么多年也没带过,你且收下吧,就当是嫂子随的礼了。”
说着话嫂子取出了一个精致小木盒,打开来放在桌子上。
邱谭明打眼一瞧,是一对耳环,耳环上雕刻着凤凰,得值些银子。
“嫂子这…这我不能要,太贵重了,您赶快收好。”邱谭明一个劲的摆手说。
嫂子一听着急了,赶忙说:“兄弟你收着,嫂子也真是没别的能送的了,就这个还算拿的出手,你赶快收好。”
邱谭明绝对不可能收下啊,但是嫂子还一个劲的让,邱谭明灵机一动,岔开话题说:“嫂子你就带着木头跟我走吧,我来的时候我师傅说了,他要开个茶楼,你去了帮帮忙,怎么着每个月也能挣一点,多了不说起码够吃够喝,在这你可怎么养活你自己和木头啊?”
嫂子很是为难,咬着嘴唇犹豫再三才一点头说:“好吧兄弟,嫂子听你的,给你添麻烦了。”
“嗨,这麻烦什么啊,嫂子你就赶快收拾收拾吧,我也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咱们就上路。”
嫂子犹豫了下后点了点头。
邱谭明见后随即回家收拾去了,嫂子也忙活起来,把要带的东西都打包好。
转过天来一早,邱谭明背着包裹来找嫂子。
前一天嫂子连夜把东西全都收拾好,这会儿就等邱谭明来呢。
“嫂子东西都是好了吧?”
邱谭明边说着边看了看那些大包小裹。
嫂子点了点头:“收拾好了,兄弟咱们这就走啊?”
邱谭明犹豫了下后硬笑着说:“那个…不急,中午的,中午咱们再走,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东西落在家里了,我回去取一下。”
嫂子一听挺着急的,赶忙说:“哎呦,兄弟那你可得赶紧找到,以后也没机会再回来了。”
“是啊是啊。”邱谭明一个劲的点头“那嫂子我就先走了,我取完东西就回来。”
“嗯。”嫂子点点头。
邱谭明见后赶忙就往外走。
出了嫂子家邱谭明也没回家,有东西落下显然是句谎言,邱谭明实际上是想找个驴车或者马车。
嫂子拿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三个人六只手可拿不下。
之后邱谭明就满村子转悠,找谁家有马车驴车什么的,一晃转悠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一户人家找到了辆驴车,之后怎么谈价不说,总之最后邱谭明总算是弄到辆驴车。
驴车有点破旧了,驴也有些老了,不过仅仅拉些行李显然是够了。邱谭明满意的点点头,紧接着赶着驴车再度回到了嫂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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