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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有事就说,还谈什么求不求的啊。”
丫头有些不好意思,硬笑着说:“那个您也知道我和谭明成亲这么多年了,但一直都没有个一儿半女的,我觉得这么耽误下去也不是个事,以前我说找个郎中看看,也……我跟您直说,我就想让您帮我看看,看看是不是我身子骨有什么问题。”
丫头鼓足了极大勇气才把这话说出口,说完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了。
王三针听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着言多必有一失,就直截了当的说:“那把胳膊放到桌子上,我给你号一号脉。”
听王三针这么说,没多说其它的,丫头原本紧绷的心真是松了一大块。这种时候就怕人多问。
丫头连忙点点头,接着把胳膊放到了桌面上,王三针随即给号脉。
丫头就怕打扰到王三针,所以没敢急着问,就时刻注意着王三针的表情。
王三针脸上最开始很轻松,可逐渐眉头皱起,越皱越深,一直到最后像昨天心里装着事一样愁眉不展。
丫头看王三针这种表情,心里凉一半,心说自己这身子骨多少是有点问题。
片刻,王三针缓缓把手收了回去,丫头随即也把胳膊收了回去。
“您看怎么样啊。”丫头忧心忡忡的问。
王三针看着丫头紧着眉头,犹豫了下后舒了口气说:“丫头我也不瞒你,你这身子骨……恐怕生养不了。”
“啊……”
就这一句话,说出来就等于给了丫头闷头一棍一样,丫头顿时眼前发黑,浑身泛冷汗。
“能治能调养吗?”丫头声音颤颤巍巍的问。
王三针犹豫了一下后摇了摇头。
王三针这一摇头,丫头心里就死了,心里百般交集,最大的一个想法就是对不起邱谭明,得赶紧给邱谭明找个小妾,不然恐怕这香火就要断了。
一晃半天过去,眼看着到了中午,邱谭明睡醒了,从他那睡觉那屋出来,来到王三针、丫头待着这屋。
邱谭明走进屋看,第一眼还没觉得什么,但跟王三针打个招呼,坐下来以后,细看两眼丫鬟,察觉出不对劲了,总觉得丫头心里装着什么事。
丫头这会儿看邱谭明都不敢对眼看,眼神稍和邱谭明的目光碰上,就赶忙移到别处或是低下头去,那样子让人一看就能察觉到不对劲。
“娟儿你怎么了?”邱谭明微皱着眉头问。
丫头想趁现在把纳妾的事跟邱谭明说一下,但却怎么也张不开口,最后无奈,硬笑着摇头说没事。
就丫头摇头说没事这个过程都显得极不自然,一看就是有事在瞒着。
邱谭明也不是没长眼睛,哪能看不出来呢,见状不肯罢休,继续问:“不对,你肯定有事,跟我你还遮着掩着啊?有什么事就说。”
王三针见况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时刻注意着邱谭明和丫头,想着万一俩人调解不开了,然后自己好赶紧上前帮忙劝劝。
丫头听完没等张开口呢,眼泪先不由自主的流下来了。
邱谭明一看当时就懵了,心说这是怎么着了,是我刚才话音大了,给吓着了吗?
邱谭明这么想着,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拦,赶忙上前抓住丫头的手,主动认错。
“娟儿刚才是我说话声大了,吓着了吧,我认错我认错。”
王三针见状嘴角缓缓上扬,心中暗自点点头说邱谭明这样宠着这丫头,就出不了什么事,是自己多虑了。
丫头看邱谭明跟自己认错道歉,哭的更甚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抓着邱谭明的手呜咽着说:“不,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你…你有什么错啊。”邱谭明笑着问。
“我…我……”
话都在嘴边了,但丫头就是说不出来。
“怎么了啊你这是。”
邱谭明看着丫头越发的不解。
丫头就哭着,半天说不出句整话来,邱谭明有些着急了,看向王三针问:“您知道是怎么了吗?”
王三针一听看向丫头,那眼神似乎是在征求丫头的同意,问丫头能不能说。
丫头一见,明白王三针的意思,连忙点点头。
王三针见后先叹了口气,而后才说:“刚才我给丫头号了号脉。”
邱谭明一听王三针说到号脉,整个紧张起来,急忙问:“是娟儿病了吗?!要是病了您说个治的法子,我们现在就治。”
王三针硬笑了下。
“这个治不了,但是这病不治人也没事……”
邱谭明一听不治人没事,先松了口气,没那么紧张担心了,但还是问:“到底是什么病啊,不治人也没事,那还叫病嘛。”
邱谭明说这话时有半开玩笑的感觉。
王三针又硬笑了下。
“不育之症。”
这四个字一说出来,邱谭明的面目表情先是一僵,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啊,就这个啊,我还当什么病呢,都吓着我了。”
邱谭明语气平淡,平淡到让人感到诧异。
“你别安慰我,我都想好了,你再……”
丫头话说一半,邱谭明就抢先一步笑着说:“傻丫头,咱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我还能不知道嘛,都这把年纪了,老夫老妻了,孩子有就有,没有也就没有了,咱们在一起白头到老才是最重要的。”
丫头听完感动的不得了,眼泪顺着脸颊唰唰的往下流,刚要开口说什么,王三针就笑着拍手叫好道:“好啊,小邱我没看错你,是个男人。”
邱谭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应该的,我这一辈子有娟儿就足够了。”
丫头还要开口,王三针一见又赶忙说:“这样,你今天休息一天,回去好好陪一陪丫头,明天再来学医。”
王三针连着两次抢在丫头前面说,为的就是让丫头别再偏执于纳妾了。
丫头看着王三针,也意会到了,但是心里还是有这个想法。
邱谭明看了眼丫头,而后笑着点点头说:“那得嘞,我明天再来。”
王三针笑眯着眼睛点点头。
邱谭明又回头看向丫头,笑着说:“走吧,咱们回家。”
丫头略微一点头,擦擦眼泪站起来,然后跟着邱谭明往外走。
邱谭明走到门口笑着跟王三针摆摆手,说声别送,而后一刻不离的攥着丫头的手,肩并肩的走着,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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