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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运输车,我听一个老头说是……”
邱谭明听声音熟悉,就站下来听了听,没急着,土匪的头头一扭头就看见了。
“正好,那个老头还没走远,大当家的你问他吧,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土匪头头说到这立刻招呼邱谭明。
“哎,那个老头你回来,我们老当家的有话要问你。”
邱谭明这会儿肯定不能走了,只能乖乖转身回去,然后低着头等问话。
老当家的一看邱谭明的眉眼,就觉得莫名的熟悉,眉头一皱说:“你抬起头来我看看。”
邱谭明心里有点打颤,就怕这是当年那些土匪的残党,然后还能记得自己。
“抬起头来我看看。”
邱谭明迟迟不抬头,所以老当家的又催了一遍。
旁边的小头头也催:“抬起头来让老当家的看看啊,没事的,老当家的是个大好人,不能把你怎么样。”
邱谭明没有可说的,只能鼓足气把头抬起来。
头一抬起来,邱谭明和老当家的正脸相视,都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可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邱谭明这会儿和阶下囚差不多,也不能上去直接问老当家的姓名,只能在心里猜。
老当家皱着眉头,犹豫了下问:“你叫什么名字?”
邱谭明一听赶忙自报姓名。
“回老当家,我叫邱谭明。”
一听邱谭明三个字,老当家反应相当大了,一看就是想起来了。
邱谭明见状心里频频打鼓,心说我是不是让人认出来了,人家要报复我啊。
正当邱谭明这么想着的时候,老当家激动不已,走过来一把抱住了邱谭明,然后老泪纵横的说:“兄弟啊,咱们哥俩可半辈子都不见了啊。”
一听这个老当家的说半辈子不见,邱谭明赶忙在脑海里搜寻相匹配的人,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人。
“你是宋忠?宋大哥?!”
邱谭明震惊无比。
老当家松开邱谭明,边抹着眼睛边点点头。
邱谭明上下打量着老当家,真不敢想象当年那个霸王一般的活阎王宋忠竟是眼前这个近乎残烛的老人。
旁边土匪头头一看邱谭明和他们老当家认识,并且关系很好,兄弟相称,态度瞬间好了很多,换上笑脸,忙介绍道:“您好您好,我叫金晖。”
邱谭明哽咽着点了点头。晚年看见半辈子不见已经白发苍苍的故友,这个真是……绝不止是澎湃激动。
“兄弟你怎么在这呢,这么多年你过怎么样啊。”
老哥俩半辈子不见,要说的话实在太多了。
前面那个问题要回答起来,那可实在是说来话长了,邱谭明索性先回答后面的问题。
“这些年挺好的,大哥你怎么样啊?”
老当家热泪盈眶的点点头:“我也挺好的,对了,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婿。”
说着老当家拍了拍金晖的肩膀。
一说这个叫金晖的是宋忠的女婿,邱谭明这才好好的看了眼他。
“哎呦,不错不错,小伙子长的壮实。”
邱谭明象征性的夸了夸,其实也没有看出什么好来,这个叫金晖的从长相到身材,完完全全就是一般人,说他壮也就比普通人壮一点。
金晖笑了笑,然后说:“老当家,咱们别在这站着说话了,回寨子里吧,您老哥俩边喝边聊。”
老当家一听直接笑着点点头,然后拉着邱谭明朝寨子的方向走去。
邱谭明这会儿正在兴奋头上,所以没多说什么,直接跟宋忠这帮人走了。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进了山,在山里兜兜转转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了宋忠的寨子。
这个寨子规模还不小,虽说已经是夜里了,但是寨子里巡逻的土匪一看老当家这些人都回来了,还拿着缴获的东西,也都欢欣鼓舞。
宋忠直接带着邱谭明去了他的屋子,这一路上邱谭明把整个寨子尽收眼底。
首先看在巡逻土匪的人数,推断寨子里的人马肯定百人以上,其次这寨子里有不少房子,里面住着小孩和年轻媳妇以及婆子,由次推断这寨子不是一年两年了,宋忠或者在宋忠之前,有人经营很多年了。
刚一进到宋忠的屋子,宋忠就叫邱谭明随便坐。
邱谭明寻了个凳坐下,宋忠就坐在邱谭明对面。
“宋大哥你在这待多久了?”邱谭明顺口一问。
宋忠都得想了想,估摸着说:“得有个七八年了。”
“七八年了?”邱谭明瞪大了眼睛“大哥你到清平县这七八年,你怎么不想着来找我呢!”
之前那一别邱谭明和宋忠就再没见过了,之后邱谭明也不是不想联系宋忠,但是清平县这一个小县城通讯也不是多发达,来回运作一次实在太困难了,所以邱谭明才一直没联系宋忠。
宋忠硬笑了下说:“当初我惹了点事,实在不行了才来山里避一避,当时也是一票忠心的兄弟跟着,后来我们听说东三省没了,弟兄们就吵着说跟日本鬼子干,再后来……这要细说可长了,总之后来大家商量着先立个山头,然后招兵买马,壮大实力,于是大家就选地方建山寨,就这样慢慢有了这座山寨,我也就是这么当了七八年的大当家的。”
“大哥你惹了什么事啊?”邱谭明皱着眉头问。
这个邱谭明最为好奇。
想当年活阎王宋忠那人见人畏,从上到下可哪有人敢惹啊,怎么后来会因为惹了事,被迫躲到山里落了草呢。
宋忠强笑着说:“这说起来就更远了,之前那一段兄弟你应该还记得,好多军阀,打来打去的。”
邱谭明皱着眉点点头。
“当时我们那有一个姓黄的王八蛋占着,然后……有些话我都不好意思和兄弟你说。”
宋忠有些羞愧的低了下头。
邱谭明一听立即说:“大哥你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兄弟也不能笑话你。”
“是。”宋忠难为情点点头,最后一咬牙还是继续说了。
“当时那个姓黄的和我一个女人搞在一起,被我知道了,我一时没压住火气就把他宰了,然后就有一群当兵的追杀我,我肯定没法待了,然后就四处跑,最后实在没地方可以跑了,只能躲山里来,一晃这么多年也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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