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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晖一听忙说:“大当家的您别自责了,他们都是见财眼开才自愿去呢,赖不了别人,咱们回寨子吧。”
宋忠愁眉不展的点点头,然后朝寨子的方向走。
一路上邱谭明也自责,想着如果没有自己,是不是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将近傍晚,一行人回到了寨子。宋忠坐在大厅里,让金晖去统计下回来了多少弟兄。
金晖一个个数,查出了二百二十九人,也就说这一趟折了三分之一的人马。
宋忠叹了口气,看抢来的那点武器和钱,心说这一次真的亏了。
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不声不语的。吃完饭散了的时候,邱谭明偶尔听到了几句牢骚话。
“老当家的真是老糊涂了,这个当家的位子该换人了。”
“是啊,咱们这一次折了这么多兄弟,唉——”
邱谭明离宋忠不远,扭头看宋忠那神情,应该是也听见了。
一会儿人散的差不多了,宋忠起身往外走,邱谭明紧跟在一边。
走到没什么人的地方,邱谭明一脸愧疚的小声说:“大哥对不起,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宋忠边慢慢的往前走边摆摆手说:“跟你没什么关系,其实我早就有想打县城的想法了,不然也不会让金晖去打探消息,这一次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小鬼子的增援能这么快到。”
邱谭明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就一脸愧疚的跟在旁边,低头往前走着。
一会儿两人到了宋忠的房间,刚坐下,金晖也进来了。
“爹,现在的情况我差不多搞清楚了。”
宋忠一听立刻问:“其它寨子都怎么样?”
金晖愁眉不展的摇摇头说:“都不怎么样,这一趟土龙寨的杜大头损失最大,人马折了一半,谢家兄弟那些人也被打的七零八落的,其它一些小寨子不是打没了就是打散了,有不少人来投奔咱们寨子,对了,咱们还有些兄弟后来零零散散的逃回来了,可以说咱们这损失是最小的,甚至接受来投奔的这些人,咱们人马还多了点。”
宋忠原本脸上还没那么愁苦,可是一听宋忠说人马还多了点,瞬间眉关紧锁。
“糟了,糟了……”
“爹什么糟了?这…对咱们来说应该是好事啊。”
宋忠边叹气边摇头。
“你想想,咱们这一趟非担损失不大,反而还增了人马,你说其它几个寨子会怎么想?”
金晖顺着宋忠的话想着,邱谭明也陷入了思考。
宋忠点的已经很明白了,邱谭明一想就想到了,随即试探着问:“大哥你是说其它寨子会认为这是咱们设计好的,然后心生恨意,来报复?”
宋忠长叹一声。
“不管是不是往咱们故意设计好的这上面想,总之这笔账恐怕要记在咱们头上了。”
金晖皱着眉头一想说:“爹,那我叫人加强巡视,以防那些寨子来趁夜寻仇。”
宋忠点点头。
金晖随即部署去了,房间内就剩下邱谭明和宋忠两个人。
宋忠皱着眉头想了下后站起身来,朝着墙边立着的柜子走去。
来到柜子前,宋忠双手打开柜子门,取出一个小木匣,接着把柜门一关,端着小木匣来到邱谭明面前。
“兄弟这个木匣给你。”
宋忠说着将木匣双手递给邱谭明。
邱谭明不敢耽搁,赶忙伸双手接过来,紧跟着问:“大哥这里面是什么啊?”
宋忠看着木匣,抿着嘴说:“兄弟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邱谭明犹豫了下,然后一手在底下托着,一手打开扣着的锁。
锁一打开,邱谭明刚把木匣撬开一点缝,金光就透出来了。
邱谭明一见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小金鱼?”
宋忠略微点点头。
“大哥,您这什么意思啊?”
邱谭明不明白了,不年不节,无缘无故的,干嘛给自己这么多金条啊。
宋忠舒了口气,然后慢慢说道:“这个是当初我建寨子的时候,一位姓李的财主给我的,早些年建寨子、招兵买马,里面的金条基本都花光了,这些年我慢慢的又把这个木匣给攒满了,我怕是没机会亲自去还了,所以劳烦兄弟你替我去跑一趟。”
邱谭明听宋忠这么一说,就好像要生离死别似的,心里怪难受的。
“大哥你别这么说,你身体英朗着呢,想去随时就去了,用不着托我。”
说着话邱谭明把木匣往回推。
“大哥你拿回去,得空自己去,到时候你叫我陪你一起去,好好答谢答谢那位恩人,这都行,但是你叫我自己去,还说那种话,我不去。”
宋忠叹口气,然后一脸忧愁的看着邱谭明说:“你非要大哥求你吗?”
“不是,我……”
邱谭明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兄弟,现在大哥根本就没法走,外面什么时候来人寻仇不说,寨子里面恐怕也要大乱一场。”
邱谭明一听暂且放下匣子这茬,转而问:“寨子里怎么了,大哥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宋忠叹口气说:“本来就有人盼着我从大当家的位子上滚下去,现在好了,我搞出这么大的错,这帮人一定会想法抓住我这个小辫子,然后不依不饶的叫我让出大当家的位置。”
邱谭明一听立刻说:“大哥那我就更不能走了!万一他们要对你不利,兄弟就算打不了,起码也能替你抗上两刀啊。”
宋忠愁眉不展的摆摆手说:“我不想让你冒这个险,年轻的时候我就欠你个人情,不想临了临了再多欠份债。”
宋忠这么不计损失帮邱谭明找家人,除去当年的兄弟情,也是为了还人情。
“大哥这你说哪去了,咱们兄弟之间什么欠不欠的,互相扶持不是应该的嘛!”
宋忠一抬手:“好了,兄弟你别说了,等到后半夜我就送你偷偷下山,这个木匣你一定要亲自交到那个姓李的财主的手里,否则大哥死不瞑目。”
“大哥你这越说越严重了,你这还死不……好吧,大哥你告诉那个李财主家在哪,我给你送去,不过我送完可还回来啊,到时候您别轰我走。”邱谭明硬笑着说。
邱谭明看自己留在这也是添乱,也就只能去帮宋忠了一了心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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