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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慕德来到门前，放声叫嚷道——
“老牛，牛科长，县纪委信访室电话……你听好了，是县纪委的！”
钱兵兵得意地暗笑起来，跟着牛缺草来办公室。
跟着牛缺草来办公室的，还有很多人。
殷英亲自走出部长室，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说——
“不可能吧，牛科也能出问题啊？弄个免提吧，让大家都听听。”
古慕德立即抢在牛缺草前边，放好话筒，按下免提，说——
“部长指示，办公室坚决照办！”
他接着摁住话筒，说：“牛科长，对不起得很，请吧……”
牛缺草：喂，我是县委宣传部的牛缺草……请问您是哪位？
县纪委：牛科长，你好，我是县纪委信访室的副主任闻人军。
牛缺草：闻主任，您好。
闻人军：你好，牛科长。如果方便的话，请你现在到我们这里来一下。
牛缺草：很方便……好的，现在我就去。
闻人军：好的，再见！
牛缺草：再见！
牛缺草望着屏神静气、挡着出路的众人，说——
“大家怎么了？让路啊，我要去县纪委呢。”
钱兵兵幸灾乐祸地嚷嚷道——
“老牛要去县纪委啦，县纪委找老牛啦……这一去，还能回来吗？”
王克笑着说：“管他回来回不来，应该是纪委牵老牛啦，哈哈哈哈……”
说着，王克就拉着牛缺草的右手，别在身后，做出“牵牛”的样子，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牛缺草真的就像牛——准确地说，就像猴子一样被耍。
身子虽然被牵着的，但是牛缺草的思维还是自己主宰着。
他“临危不乱”，抓住重点，笑着对钱兵兵说——
“据我所知，对于县纪委来说，你钱科长不止去一次了，不都是回来了吗？你是不是希望我不回来呀？”
钱兵兵生气地说：“性质不同……你向采访对象索要东西，数额特别巨大，恐怕是……”
古慕德开心地接话：“恐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哟！”
殷英大惊，说：“牛科啊，看不出来你啊，你比费稍、小钱都厉害啊，都严重啊……
“牛科啊，新闻科人被纪委找去调查情况，也不是你一个，都是被常委部长‘捞’出来的啊，现在要不要我给冯书打电话啊？”
牛缺草本来感到突然，但经过钱兵兵“当着众人揭发”，便明白县纪委找自己谈话的原因了，说——
“谢谢殷部长，自己的事情就不麻烦领导了……再说了，钱科长都知道县纪委找我谈话内容了，我心里也是有数的哟。”
说完，拨开疑惑的“看客”，向县纪委走去。
来到县纪委信访室，副主任闻人军接待了牛缺草，另一名工作人员做笔录。
寒暄之后，谈话便“直奔主题”——
闻人军：根据群众来信反映，你在采访凤?窍闶焙颍?饕?怂???短一ㄔ础罚
不久，转手将它买给广东书画商人，价钱是三万元。有这回事吗？
牛缺草：我要说明的是，水墨画《桃花源》不是我索要的，是他主动送给我的。
我写条幅给他，他投桃报李，以画会友，的确是主动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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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说我转手将它买给广东书画商人，价钱是三万元，绝对没有的事情。
如果，方便的话，请你们二位主任现在就到我家，我把它拿给你们查验……拿给你们欣赏。
闻人军：至于是不是你索要的，我们还要再调查。
来信反映说，有人从广东书画商人那里看到水墨画《桃花源》；
而且这个商人还说，这是经过你同意，由你老婆卖给他的。
具体细节是，你老婆到工商银行，等他把三万块钱打到账上，你老婆才把水墨画《挑花源》交出。
这个，你怎么说？
牛缺草：你这么详细叙说，我都知道是谁写的告状信了。
你们也可以到工商银行查封我的存款，不要说三万啦，如果能在工商银行查出我有一万块钱存款，你们可以没收。
闻科长，你一定听说过，去年春天宣传部水墨画《墨梅》失而复得的情况吧……
但是，具体破案经过，你不一定听说吧……好的，我现在说给你听听……
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缓和了。
闻人军说：“是这么回事情啊，我知道了。但是，由于工作关系，你告诉我实话，我不一定把实话全部告诉你，你要理解哟。
“这样吧，你先回去。明天把水墨画《桃花源》带来给我们欣赏一下吧。请你谅解我们的做法，不要有误解。”
牛缺草真挚地说：“十分谅解，十二分理解，没有一点误解！”
几句话说得县纪委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牛缺草轻轻松松地回到了宣传部。
古慕德见了，像见了外星人，失望地说：“回来啦？”
牛缺草笑笑说：“让你失望了……我这么快就回来了。”
古慕德快步走向党教科，咚咚敲门，几个人出来了。
钱兵兵失口说道：“老牛……牛科长啊，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牛缺草笑笑说：“要说快嘛，还是你快啊，县纪委信访室找我谈话内容，你都预先告诉我了。”
众人望着钱兵兵，钱兵兵语塞了，可是还想说话：“你……你……”
牛缺草笑着说：“凤?窍闼臀业乃???短一ㄔ础罚?凰党墒撬骰吡耍
“并且说被我卖了三万块钱，是买给广东书画客商的；
“有一位女同胞，她是我们宣传部一位副科长的老婆，在客商出租屋里，亲眼看见水墨画《桃花源》的……”
钱兵兵很不自然，众人又望他了，他更不自然，生气地说——
“老牛，你听好了，你要有本领，你现在就从家里再拿出一幅水墨画《桃花源》来，让我们大家都看看！”
牛缺草逗趣说：“我要能拿出来呢？”
王克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我们宣传部人啊，好久没有聚一聚了，都有点馋得慌了……”
钱兵兵高声说：“这个主意好，还是还是王科长英明……我现在和老牛打赌，大家看怎么样啊？”
王克面对大家，模仿邰国奋口气说：“看看哪，有饭吃啦，打电话回家说一声啊？”
殷英表面息事宁人，其实欲擒故纵，微笑着说：“牛科从来不赌钱，也不打赌，你们就不要难为他了吧，啊？”
钱兵兵不屑地说：“我听说过，‘十亿人民九亿赌，还有一亿二百五’……殷部长啊，不赌钱的人是极少数啊，都是‘二百五’啊！”
在这一点上，叶得快心有灵犀，说——
“这张画价值三万块的嘛，就三百块吧，奶奶的，老牛，你要从家中拿不来《梅花园》……”
古慕德纠正说：“是凤?窍愕乃???短一ㄔ础罚
叶得快改口说说：“是的，奶奶的，水彩画《梅花园》……”
殷英着急地说：“慕德说吧，得快就是表达有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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