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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英：喂，是老凤……是大画家凤队家吗……请找凤队接电话，我是宣传部副部长殷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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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英：凤队长啊，你好啊，宣传部今晚请你喝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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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英：那……我向你打听一件事啊，你向我们宣传部老牛……牛缺草牛科送了画子，送几幅啊？你是不是送给他的两幅都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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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委还特意问我是不是牛科长索要的，我说绝对没有索要，我是送给会欣赏字画人的。
再说，牛科长写了条幅给我，也是有来有往，等价交换呢……
殷英：下午，牛科没有去你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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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下午，我绘画的心情，一点儿也没有了！
殷英：打搅了，老凤……
过了一会儿，殷英才缓过劲来，生气地说——
“老凤，他多大脾气啊，不就一幅画得了奖吗？不要认为我们接受了他的捐赠，就高我们一等……”
王克挑拨说：“也只有老牛写他，我们才不写呢！再听听，还‘等价交换’呢……”
钱兵兵像一个预言家那样，十分肯定地说：“我早看出来啦，他的东西没有价值……”
牛缺草笑了，欲言又止……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时候，古慕德小声说：“殷部长，部长室电话，是冯书记的……”
殷英来到部长室，小心地拿起话筒，说——
“冯书啊，小钱回来啦，没事的……今晚我们宣传部有大餐吃啦，你来啊……
“也就是向老凤核实一下罢了……是我做得不对……好好，好的，接受冯书批评……”
接下来，五百元大餐在县一招进行。
牛缺草心情舒畅，殷英心情不大好。
众人很高兴，猜拳之声震天，笑对乌龟王八、虾兵蟹将；
有奶就是娘，感谢之声乱耳，感谢钱大科长“慷慨解囊”……
最希望钱兵兵去市里的人其实是牛缺草。
如果钱兵兵去市里无望，那么他就要在新闻科干下去。
现在他“主持工作”，
接着他提升为“科长”；
接下来肯定是明确副科级；
再接下来冯杈再提拔为他副部长……
牛缺草要在“副科长”位置上熬多少年啊？
绝对不能把“副科长”转换成慢性的“副科病”呀！
于是，牛缺草决定去市里去了！
市委宣传部是去不成了，华灿灿地利、天时、人和，样样俱全，没有实力和他争锋。
最后想来想去，牛缺草决定去市广播电视局。
几天来，钱兵兵情绪低落，不采访，不写稿，整天打扑克，输赢参加吃喝。
一天，牛缺草刚上班，钱兵兵就向牛缺草作检讨，说他无端怀疑，彻底错了，请求谅解。
牛缺草很受感动，谅解他少不更事。
转而一想，古人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确有道理；
既然这样，那么啊，“己之所欲，可施于人”，应该可以吧？
钱兵兵笑笑说：“经过上一阶段的折腾，鸡飞蛋打，人财两空，市里我是不去了！
“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哪……我不走又碍你路了啊？走又走不成了，实在进退两难啊……”
牛缺草微笑说：“你不走，我要走了。”
他感兴趣地说：“你要去市委宣传部？太好啦！替我报一箭之仇啊！你有实力和华灿灿拼一拼！”
牛缺草平静地说：“我想去市广电局。”
他惊奇地问：“那为什么啊？”
牛缺草扳着手指，一条条分析给他听——
第一，电台、电视台都归广播电视局管，都是搞新闻的，我不外行，做个管宣传的干部总是可是的吧，走走、看看、说说，又不写稿子。
第二，我在县里混，将来一般也就是当个县广播电视局、县文化局副局长啦或者副书记什么的；
或是当个县报社副总编，县志办、“等死办”（党史办）副主任什么的，撑死了当个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反正都是个副科级，正科级想都不敢想；
到市广播电视局就不一样了，中层干部就是正科级别，下派到市电台或者市电视台任台长，就是正科职了，可谓有职有权——还有漂亮美眉养眼呢；
即使下派到县里，也是做个县广播电视局局长，不可能是副局长的吧；
你在县里混，如果在县广播电视局当副局长，还要接受我牛局长领导哩。
第三，在县里可以混个副科级别，那么在市里一般应该混个副处级别，那相当于在县里副县长级别了，都“县太爷”哩，还想干什么。
第四，老婆孩子都到市里，全家层次都提高了……
钱兵兵开心极了，说：“你分析得还真有道理，祝你成功！”
牛缺草心里暗暗想道：“对不住啦，不设局，你不离开啊……”
嘴上则意味深长地说：“新闻科我们两个人，走一个就是‘双赢’啦！”
出去两个小时以后，钱兵兵回来后对牛缺草说：
“母亲生病，要到省城检查，我跟部里请假两天……这两天你辛苦了。”
牛缺草诚心诚意地说：“还是你辛苦啊……方便的时候，我去看看他老人家。”
钱兵兵急忙说：“使不得，使不得，不需要，谢谢你。”
下午，牛缺草接到刘家集乡党委书记邓伟民的电话，寒暄中说了一些“虽没谋面，神交已久”之类的客套话。
他特别强调《攻坚》写得好，接着他说——
“我们刘家集乡计划生育工作抓得不力，这次被县里批评，这十来天做了一些工作……
“想请你明天来我们乡，采访一下，报道一下，给我们提升提升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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