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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把牛缺草拉到他的办公室,说——
“牛科长啊,你帮我们大忙啦……《攻坚》总结得太好了。”
牛缺草说:“哪里哪里,还是你们做得好。”
白加棠说:“你们宣传部有‘双稿酬’,我们计生委也有。
而且比你们的奖励高,宣传计生的稿件哪——
“在县一级发表的,我们一比一;
“在市一级发表的,我们一比二;
“在省一级发表的,我们一比三;
“在国家级发表的,我们一比四……”
牛缺草笑着说:“《攻坚》稿子嘛,《运河日报》要寄给我五十块钱哟!”
他爽快地说:“你把《运河日报》的取款单复印件拿来,我们当场就给你一百块。”
第二天上午,上班前夕,牛缺草就到行政科报纸分发室拿报纸了。
美中不足的是,《运河日报》还没有到。
早上在家里,牛缺草就给黄皇打了电话,得知刘家集乡的计生稿件,
《运河日报》发了二版头条;
虽然删了一百来字,但是题目竖排,字很大。
再看看《沂北日报》,虽然只删了稿件第一句“沂北县”三个字,而且是必须删的,
但是,刊登在二版“屁股”位置,标题字做得非常小。
牛缺草心想,老话说得好,“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黄皇呢,太给面子了——可能暗表因《攻坚》带来的歉意,给予的面子吧……
马投人呢,太不给面子了——一字不删只是给了战友和“订报”的面子吧……
一个是市报二版头条刊登的稿子,
一个是县报二版末条刊登的稿子,
两相比较,真是“泾水清清渭水浑”啊!
上午九点多钟,邓伟民把电话打到新闻科,寒暄之后,对牛缺草说——
“今天,我们刘家集乡党委、政府开了一个特别的早例会。
“会上,先收听了市、县广播电台播报你写我们乡计生工作的新闻;
“接着,向大家展示并全文宣读了你在《运河日报》和《沂北日报》上发表的你写我们乡的计生消息。
“现场效果特别好,比我讲话效果强一百倍啊!
“你感动了我们刘家集在场的所有干部职工啊……下面,丁乡长给你说话。”
牛缺草说:“谢谢你们信任。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看到《运河日报》啦?”
丁当响说:“牛科长啊,你不要谦虚啦,我们识人啊。你这个朋友啊,我和邓书记交定啦!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老话啊,一点都不错……
“还是《运河日报》登的稿子让我们看了舒服,过瘾……你说《运河日报》啊,是我们早上派专车去报社拿来的……
“马投人本来嫌字数多,说是小报,不能和《运河日报》大报比,坚持要删一半字数,最后才删三个字的。
“并且跟我解说,说牛缺草写的稿子是以省级和市级新闻媒体口气说话的,所以在‘刘家集乡’前面加上‘沂北县’三个字,《沂北日报》必须删去的。”
牛缺草说:“是的。你们战友之间也太霸道了吧?”
丁当响说:“你不要看马投人这个人又瘦又矮,才高傲哩,才清高哩,一般人看不上眼。
“但是对你,似乎好像还可以,对他来说,这一点已经不错了啦……
“我问他说,牛科长这稿子写得怎么样啊,他说还是下狠劲写的。”
牛缺草惊异地说:“真的吗?”
丁当响说:“真的,骗你干嘛……你不要看县委王书记现在进大牢了,他当年评价马投人和费稍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牛缺草问:“是怎么评价的呀?”
丁当响说:“王书记说,‘费稍是小人中的文人,马投人是文人中的小人。’
“战友聚会时候,大家笑称他是‘马小人’……他说,‘小人’就‘小人’吧,反正我是县委书记封赏的‘文人’,比你们‘大老粗’高强一万倍……”
当天晚上,心情特好的牛缺草用自行车把牛犊送去学校上晚自习以后,决定给自己身心放个假。
想到“世上三样好,日痹、剃头对洗澡”的沂北歌谣,
思忖老婆不在家,澡又已经洗过了,立即决定理个发。
他找了好几家理发店,不是人多,就是男性理发师当班。
在理发这个“头等大事”方面,牛缺草严重“重女轻男”。
亲爱的读者,你可不要过分想歪了。
如果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理发呢,“人人都有一件难忘的事”。
牛缺草的“一件难忘的事”嘛,可以说是“刻骨铭心”——
刚参加工作不久,牛缺草想找个好一点的理发店,作为自己的“定点”单位。
一次,看见一个干净、整洁的男青年理发师,在打理女青年的长发时候,一丝不苟。
牛缺草感觉此人不错,便进理发店,拿起一本杂志等候。
男青年爱理不理,牛缺草便认为他工作时候,专心致志。
一个多小时了,女青年的长发才被他打理结束——牛缺草到来之前的时间还不算在内。
谁知,轮到牛缺草理发了,男青年马马虎虎,慌慌忙忙——
快速地用剪子剪头发,把牛缺草的头发剪短了;
快速地用热水洗头发,把牛缺草的衣服喷湿了;
快速地用剃刀刮胡子,把牛缺草的皮肤割破了……
一阵钻心疼痛之后,牛缺草才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下巴底下流血了。
男青年用毛巾乱擦,越擦越感到疼。
牛缺草不高兴地问:“怎么回事啊?”
谁知男青年更不高兴地答:“咋咋呼呼什么啊,我不要你钱,还不行吗?”
牛缺草用桌上的卫生纸揩血迹,着急地问道:“有没有纱布、药棉花啊?”
男青年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开医院的,要哪东西干嘛呀……你理好了,下一个……”
牛缺草放下准备好的一角二分钱,生气地走了。
到临近卫生室消了毒,稍事包扎以后,
牛缺草又从这男青年的理发店门前路过时候,
看到男青年又为一个女青年精心打理头发时候,
想到了一个鲁迅先生理发的传说——
一次,鲁迅先生来到一个小理发店理发。
理发师傅见他个头不高、衣衫不新、其貌不扬,便虎着脸面,
马马虎虎地胡乱地剪着头、洗着脸、光着面。
三下五除二,几分钟功夫,嘿,结束了。
临走时候,鲁迅先生也不问价钱,随手抓一把碎银给他……
一个多月以后,鲁迅先生又来到这个小理发店理发。
虽然还是个头不高、衣衫不新、其貌不扬,
可理发师傅像见了亲爹一般,便陪着笑脸,
一丝不苟地尽力地剪着头、洗着脸、光着面。
三一三十一,几十分钟时间,嘿,还没结束……
终于结束了,鲁迅先生详详细细地打听价钱,
随手抓一把碎银,一个一个地数给理发师。
理发师大失所望,实在憋不住了,便问道——
“请问先生,我给您理两次发,您给钱……为何不一样呢?”
鲁迅先生照着镜子,不紧不慢地说——
“上次来啊,你马马虎虎地给我理发,
“所以我啊,也马马虎虎地给你钱啊;
“这次来呢,你认认真真地给我理发,
“所以我啊,也认认真真地给你钱啊……”
想到这个传说,牛缺草又感到“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啦——
“过去的理发师啊,狗眼看人低,纯粹是为了钱……有情可原否?
“现在的理发师呢,人心难预测,既为钱又为色……今非昔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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