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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主任，‘不看僧面看佛面’，咱们握手言和吧，行吗？”
古慕德坚决地说：“不行！门都没有！你拿来两本发票，你叫我‘牛主任’，我认了；
“你拿不出发票，请把你伸出的手缩回吧，我叫你‘古科长’，你必须答应！”
邰国奋不知是担心，还是开心，笑呵呵地说——
“结果不妙呀，斗牛士斗牛，结果都是牛死啊。”
同事们开心极了——
拉着古慕德叫“牛主任！”
拉着牛缺草叫“古科长！”
古慕德不依不饶，说：“不要叫我！叫他‘古科长’，他只要大声答应了，他就过关了！”
殷英也兴奋了，说：“牛科啊，他只叫一次，你答应一次，同事间开开玩笑，不过分。”
古慕德高兴极了，说：“我现在叫了——古科长！”
牛缺草被惹急了，“激情说话”，杀伤力非常大——
“古今中外，难看都是自己找的，不要怪我无情……
“邰科长说的，斗牛士斗牛，结果都是牛死不错……
“但是，我也看过，牛角把斗牛士的肚肠子拉出来的……
“最后，知道不？斗牛士也有因为抢救无效而死亡的！”
殷英受不了，叫嚷道：“哎呀妈呀，说得太残酷了啊……”
“受不了也要受啦，殷部长！”被逼无奈的牛缺草把两本发票拿出来，说——
“这是我，刚刚从财政局领回的发票，我请信得过的……邰科长亲自查验！”
大家一个个都傻眼了。
邰国奋查验一番，说：“这发票是财政局的……牛科长你有权力叫他‘牛主任’，他古主任有义务大声答应。”
牛缺草第二次伸出手说：“古主任，我们握手言和吧？”
古慕德脸红脖子粗，并不理会牛缺草：“财政局这班……吃饱饭没事干的贪官，该杀！”
殷英惊讶了老半天，最后说：“好啦，好啦，大家散了吧……”
望着惊讶得合不拢嘴、黄黄的两颗大门牙更加突出的殷英，
罗曼·罗兰的名言，在牛缺草耳畔响起——
“有才华的女人可以吸引男人，
“善良的女人可以鼓励男人，
“美丽的女人可以迷惑男人，
“有心计的女人可以累死男人。”
此时，牛缺草好像在问罗曼·罗兰——这位一生为争取人类自由、民主与光明进行不屈斗争的诺贝尔奖获得者，
又像在问自己——
如果一个女人，没有才华，既不善良，又不美丽，却有心计呢？
县财政局发票真的不好领取，古慕德说的全是实话。
但是，牛缺草想到江氏姐妹，心中才有底气，说话才添力气的。
一个多小时以前，牛缺草来到银都宾馆，通过江水兰找江寒梅。
江水兰说：“股长姐，‘外星人’啊，找你啦！”
在电话中，牛缺草说了要领两本发票的事情，而且急要。
江寒梅说：“来吧，我带你去领。”
江水兰说：“我开车送牛科长去吧，牛科长情绪好像很激动。”
在去财政局路上，牛缺草实话实说。
江水兰说：“真不像话！”
牛缺草笑着问：“美女啊，怎么称呼我‘外星人’了？”
江水兰笑得花枝乱颤：“我向小梅子说你不要百分之十回扣的事情，我说生意场从来没遇过这样的人，像‘外星人’一样……
“小梅子说你就是这样的‘外星人’。”
牛缺草来到江寒梅办公室，空无一人。
一共两张办公桌，江水兰指着窗户边的桌子说：“这张是我姐的。”
桌上放着一块大玻璃台板、台板下面放着一张很大的瑞雪红梅图。
牛缺草看了，笑笑说：“你们姊妹俩有一个共同点和一个不同点。”
江水兰微笑着，等牛缺草解说。
牛缺草说：“共同点，是办公桌上都有一大块玻璃台板，玻璃台板下都放着一张画。”
刚要坐下，江寒梅进来了，说：“办公室正好有人，现在过去一下。”
走在走廊路上，江水兰还在追问：“‘共同点’说过了，‘不同点’呢？”
牛缺草说：“‘不同点’，是放着的画，一幅是兰花，一幅是梅花。”
江寒梅问：“你们说什么啊？”
牛缺草和江水兰几乎是异口同声：“不告诉你！”
江寒梅说：“不说我也知道……你们说的是周总理、赫鲁晓夫之间‘相同点’与‘不同点’的故事，对不对？”
牛缺草逗趣说：“说来听听。”
江寒梅认真地讲起来了——
六十年代初期的一天，赫鲁晓夫对访问苏联的周总理说：
“亲爱的总理周同志，我们两人，有一个相同点和一个不同点……
“相同点，是都是国家总理；不同点嘛，我是出生矿工家庭，你是出生资本家家庭。”
周总理笑笑说：“亲爱的赫鲁晓夫同志，我们两人，的确有一个相同点和一个不同点……
“不同点嘛，你是矿工出身，我是资本家出身；相同点嘛，我们都各自背叛了自己的家庭！’”
江水兰说：“这个故事反正我听过了，所以我决定不笑了。牛科长学识、见识比我强，还能没听过啊？”
牛缺草笑着说：“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江寒梅故作恼怒，说：“我不去找人了。”
江水兰和牛缺草立即“绑架”欲要回头的江寒梅……
进入财政局办公室，江寒梅介绍道：“朱主任，这位就是宣传部的牛科长。”
朱主任热情地上前握着牛缺草的手：“久仰久仰。”
江寒梅对牛缺草说：“我们财政局办公室朱主任。”
江水兰甜甜地大声呼叫：“下午好，朱主任！”
朱主任的双眉和双眼笑成“二二”型——
“牛科长不仅文章有威力，人也有魅力，你看江家两朵花跟随左右。”
接着，江寒梅说，宣传部办新闻报道培训班，地点在我妹妹宾馆里。
朱主任说：“知道，我们接到通知了，刘局长说乡镇财政所有几个好苗子，叫我安排几个去听听。”
江寒梅说：“我也想去。”
朱主任说：“好啊！我正想派你，还怕你不去呢。”
江寒梅乘机说道，因为参加培训班的人有二百多，所以宣传部领的两本发票不够；
再说了，报到时候，有四本发票同时开，也节省时间。
朱主任为难地说：“这一块管得的确死；宣传部又的确需要，看在牛科长和你们江家两朵花的面子上，我试试自己的老面子，请示一下分管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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