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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华问牛缺草:“他们两人都说有,到底有没有啊?”
牛缺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笑着对薛华说:“说有就有呀。”
牛缺草转身对王克和古慕德说:“对呀……据我所知,还有一对叫王克、刘小秀,古慕德、庄国平。”
已是市劳动局办公室主任的石榴花笑着说:“你们宣传部人都成童男童女了。”
牛缺草模仿史无前例时期中央人民电台播音员的口吻说——
“我们宣传部成为童男童女的还有:巢诗、王秀丽,甄桥、贾珊珊……”
石榴花感兴趣地问:“怎么没有你们的部长啊?”
牛缺草没敢说,王克叫古慕德说;
古慕德望着叶得快,叶得快摊开双手,显得无所谓;
古慕德便说:“还有叶得快叶部长和唐海燕……”
古慕德望着郑抗美,见他只是歪着头摆手,便说:“就是没有郑抗美郑部长和裴娟……”
此间,说一对舞伴的名字,便引起一阵笑声;
最后,古慕德“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法,更引得笑声和击掌声。
只是牛缺草感到可惜,这里如果涉及讥笑秦始皇的内容多好。
沿着射鲛台向前走,他们看到四个桥墩摸样、刻着“石咏”字样的小山峰,景区指示牌告诉大家这里是“秦桥遗迹”。
薛华问牛缺草:“牛叔叔,这是真桥,还是假桥。”
牛缺草说:“这是假桥。‘真桥’在我们宣传部。”
牛缺草开玩笑地说指着甄桥说:“甄桥!”
甄桥也开玩笑地对牛缺草说:“到!”
这时,牛缺草说起了传说:“传说是这样的……”
王克打断牛缺草的话:“‘鬼话簿’又打开了。‘传说’回家说好不好?现在主要是看。”
薛华发起了“宣传部第一公主”的脾气:“就是要牛叔叔现在说!”
牛缺草说,相传秦始皇东巡来到成山头时,要在此处建一座大桥观日出。
他派人日夜运石填海,感动了东海龙王,龙王派海神帮助他造桥。
海神为他驱石立柱,一夜之间造桥四十余里。
秦始皇感恩,要面见海神。
海神提条件说:“我长得丑,只要不画我的像,愿与帝王见面。”
谁知秦始皇不守信用,让画师藏在工匠中,把海神画了下来。
海神觉察后十分生气,斥责秦始皇违约,让其回马,他要立即毁桥。
秦始皇刚踏上岸,石桥变轰然倒下,只留下这四个桥墩……
人都走了,唯独牛缺草依然站在小松树下。
他望着秦桥遗迹,默诵着清人王世祯的题诗——
鞭石筑桥事有无,
至今辇路小松扶;
千年欲伴侏儒老,
不做咸阳五大夫。
此时,牛缺草大有“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感慨……
不知什么时候,江寒梅来喊牛缺草:“下面,人太多,你不要把自己弄丢了。”
寒暄中,江寒梅告诉牛缺草说——
“薛山对部里风气很不满意,但是很信任你。我是你的老粉丝,更不用说了;今天,你又有薛华这个新粉丝啦!”
牛缺草哈哈大笑,说:“感谢你一大家子,外加江水兰江经理、王淼王会计。”
江寒梅也笑起来了,说:“对,除了小兰子,还有王淼,都是你的铁杆粉丝。”
牛缺草解释说:“你和江经理都比较忙,你又是宣传部敏感人物,我没有更多机会和你跳舞,请你谅解。其实,我最希望和你天天跳舞的……”
江寒梅笑着说:“你和王淼跳舞的事,我知道,我是羡慕啊,嫉妒啊,遗憾啊,都有……
“不过呢,作为老朋友,我给你提个醒,你们宣传部人跳舞,薛山担心出事。
“我不担心你,也不担心王淼……不过呢,单纯的王淼是受过感情伤害的人……”
在牛缺草追问下,江寒梅告诉牛缺草——
前年,王淼自谈了一个男朋友,花前月下,床上河边,怀孕了。
王淼催男朋友结婚,男朋友说自己已经结过婚了,女儿已经三岁了……
王淼只好打胎,发誓今后再不谈恋爱、终身不结婚……
牛缺草的心隐隐作痛,谴责自己怜花惜玉,是不是败坏鲜花和美玉?
踏着落差很大的阶梯,冒着虎啸雷鸣的劲风,牛缺草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按着眼镜的中间,全然不顾衣服严重翻卷,来到了立着胡某某题写“天尽头”碑石的成山头这一最险要、最壮观的地方。
满眼望去,全是游人。
劲风像个流氓一样使劲地拉扯女同胞的衣服。
江寒梅一边弯腰按着连衣裙底边,一边欣赏景物;
薛华则一手按着太阳帽,一手弯腰按着连衣裙底边;
殷英、石榴花则一手按着裙摆,一手按着上衣底边,弯着腰,眼睛盯着两手按的地方,像肚子特别痛的样子……
几个白得炫目的年轻漂亮的的老外女士,则是双手按着太阳帽,尽情欣赏美景,全然不顾衣服像旗帜一样随风飘舞。
这里,三面环海,一面接陆。
回望刚才游历处,苍翠群峰拥抱着一处处亮丽的熟悉的景点;
近看海陆相接处,巨浪飞雪亲吻着一个个巍然的的光滑的峭壁;
远眺海天结合处,浩瀚碧蓝晃动着一艘艘移动的剪影般的的船只。
唉,秦桥遗迹,早已缥缈难辨;
拜日台前,抑或有人迎日;
雾笛长鸣,该是甲午悲歌吧?
“天涯海角成山头,千古兴亡去悠悠。”
著名诗人贺敬之、柯岩如是题诗,或许蕴含着这种意思吧?
牛缺草则为没有时间在拜日台迎来海上日出而惋惜;
为言而无信和一味追求长生不老的秦始皇而汗颜;
为自己来到这里领略大自然恢宏万千的气势,一任心潮澎湃,
把平时斤斤计较的与生死、名利、得失、荣辱、风霜、雨雪等相关的诸多心绪全部抛到九霄云外而庆幸。
满耳、满目、满心有的只是——
从天外传来的风、风搅动的海、海卷起的雪、雪簇拥的岛、岛托举的景、景中旅游的人……
归来途中,大家也许累了,说话的不多。
江寒梅问牛缺草:“牛科长,游览成山头,感觉如何?”
牛缺草深有体会地说:“和某某书记‘心潮澎湃’的感受一样。”
江寒梅附和着说:“的确是的,我也有同感。”
石榴花惋惜地说:“我感到不好玩,只感到害怕,也没法照相。”
王克幽幽地说牛缺草:“怎么和某某书记比呢?说说自己的感受。”
牛缺草笑着说:“我自己的感受啊,像到了舞场一样……”
牛缺草话还没说完,王克就说:“俗气啊,俗不可耐!”
其实,牛缺草说的是实话。
江寒梅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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