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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车，取菜，喊：“老郑哎……”
【郑内应：“哎……来啦……”郑手里剥着葱，上。
方：今天快啊，都到剥葱这道工序啦？
郑：梅洁，我高兴着哪！（开玩笑地）本人郑元向方梅洁女士发布新闻：本报——啊不——本校讯，高三（1）班郑芳菲同学经过父母说服动员，已于今天上午第二节课期间正式填报了志愿。第一志愿和她爸爸郑元老师的志愿一样，都是长江师范学院。
方：看把你喜的。
郑：（学港澳口音）系的，系的（是的，是的）（念）此事把我喜，我已淘了米，现在又把葱儿理，为给女儿来助兴，我要显示烹调老手艺，请的助手就是——你！（把理好的葱给方。）
方：看你，总是一高兴就逗人。那我们一同下厨房，芳菲快回来了。（郑、方下。）
【郑芳菲上，若有所思。
菲：（唱）树上绿麦正黄收获季节，
预考后填志愿反复琢磨。
爸爸说妈妈劝报考师范，
芳菲我虽同意也费周折。
填上了长江师院同学嘲笑，
成绩好志愿差不懂自我。
我徘徊我犹豫听了学友话，
改志愿填上了京城大学。
父母亲如若是再把我劝，
我要把满腔的话儿说一说。
【坐下，扇着扇子。
【郑、方上，手里理着韭菜。
方：是芳菲回来了。
郑：怎么不声不响，不说话啊？
方：是啊，你怎么不说话啊？你爸因你报考师范，亲自下厨房，要犒劳犒劳你哩。
菲：我……改主意了。
郑：怎么，你把志愿改了？
菲：改了。
方：怎么？
郑：唉！
（唱）国务院总理发出号召，
毕业生要把师范报考。
摒弃轻师轻教的偏见，
有为青年要为国为民效劳。
菲：（唱）天上点点星星数不清，
地上行行业业说不尽。
不去报考师范院校，
照样为国为人民！
方：（唱）一个麦芒一个针尖，
枪对枪来兵对兵。
我必须从中来调停，
把芳菲变化的原因来问清。
（白）老郑啊，你坐下，我来调停调停。（郑把韭菜丢在桌子上，坐下抽烟，打火机半天才溅火星。方拾起韭菜）我说芳菲啊，昨晚、今早还说得好好的，怎么又变卦啦？
菲：第二节课时候，我还好好的呢。
方：填好后，怎么又变化了呢？
菲：实话实说吧。
（唱）我把师范志愿来填报，
其他同学都和我走两股道。
没有人第一志愿填师范，
我看后鼻子发酸心气恼。
想到了爸爸为师大半辈，
住的房子非常小；
自行车是长征牌，
飞鸽、凤凰、永久买不到。
赵副县长原来和爸在一个班，
人家住房是旧一套又换新一套。
当然啦他也有东西越换越小，
那是他的小轿车满天下跑。
郑：（站起）你为什么比这些？
方：你坐下，让她把话说完。（郑坐下）
菲：说完就说完。今天填志愿后，同学们反响强烈，有人不理解我，有人不信任我，有人为我惋惜……同学们提出问题，我答不了的，便认为是对的，所以，……我……
（坐下，抽泣）
方：好啦，芳菲，你别哭啦。老郑啊，芳菲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唱）上几年我改行去官场，
做官为师实在不一样：
人家是又喝辣、又吃香，
今天入城市、明天又下乡；
旅游观光看风景，
车费宿费都报销外加有补偿；
大吃大喝三六九不断，
小吃小喝天天有一场；
逢年过节不需要购买酒和菜，
单位发下级送正是心头想……
人家是一年到头门庭若市，
我们是两年到尾门庭凄凉。
我在机关那阵子，
不也是有送上门的东西被你阻挡。
郑：老方，方老师，怎么你……唉！
方：老郑，郑老师，我是替孩子着想啊。
（唱）做教师生活太清苦，
老是小青菜伴着白豆腐。
虽说是情况正在起变化，
也只是纸上谈兵不算数。
人家的事情是一看二慢三通过，
教师的事情是一看二慢走岔路。
芳菲既然不报师范，
硬叫她填报不合乎。
想未来粉笔灰呛她受不了，
定然向为父母的来诉冤屈。
倒不如顺水推舟随她愿望，
她快乐你我欢喜全家和睦。
郑：老方，方老师，你心软，也反映你思想软啊。
（唱）小小树苗要成参天树，
整枝打杈不能丢功夫。
人常说养儿不孝不如不要，
我认为养儿不教要犯错误。
春雨润苗苗儿茁壮，
园丁育人人才辈出。
原想你人归队思想也归队，
没想到还有流毒要清除。
方：唉，你看看，你听听，还说我有流毒，动不动扣帽子就不是流毒啦？不过，生活中有些题目的答案是难找的啊。不要怪孩子想不通。文革期间，你被批判，不也想不通吗？
郑：养儿不教育要犯错误，养儿不引导更犯错误。（对方）你去弄饭，边弄边听，下午还要上课呢。
方：好吧。（拿韭菜下）
菲：爸，这样吧，你能回答同学们向我提出的问题，我就能想通；你若回答不出来，或者回答时顾左右而言它，说明你也想不通，我更想不通。
郑：你说吧。
菲：爸，你听：
（唱）我的成绩你知道，
基础扎实会思考。
如果我不报师范学理工，
起码也能把工程师的担子挑。
（白）说这话的不是别人，就是爸你当年的同班同学赵副县长的女儿小红。她说我：“小芳菲啊，你要报考师范院校做老师，就和你爸爸、你爸爸的爸爸、你爸爸的爸爸的爸爸一样，‘芳’不了，也‘菲’不了啦。”爸，你说，怎么回答她啊？
郑：这，有什么难回答的啊？
（唱）学理工，你肯定能成才，
成为大名鼎鼎的工程师。
如果你和我一样做教师，
倒可能培养出工程师一批又一批。
热血浇灌幼苗茁壮成长，
忠心哺育鲜花香飘四季。
爷爷、爸爸的桃李满天下，
你没见年年月月天天都到我家里？
学理工能做个工程师，
报师范也能做高级、副高级教师……
宋广山唱得很投入，把这几句唱结束时候，动情地说：“这唱词过瘾啊！”
李杰笑着说：“是的，这几句唱词过瘾，下面的父女对唱更过瘾呢！当年演出效果特别好！”
万小梅说：“是吗？下面是郑芳菲唱词……我闺女沈小?呢，快来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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