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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超级教师混都市 > 第254章 二叔戴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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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英心情沉重地回到原来的座位上,说:“牛科啊,薛部说你最有竞争力,你可要十万分努力,要被市里评上劳动模范啊!”

    牛缺草笑笑说:“殷部长,你说怎么十万分努力啊?进一步好好工作呗。”

    散会后,牛缺草按机关党委要求起草工作小结。重点内容略曰:

    以身作则,全力写好全县新闻重点稿。

    该同志一般白天跑材料,夜晚、双休日写稿,1997、1998年度每年写稿达二百多篇,在中央、省、市三级党报党刊平均每年发稿一百五十篇左右。

    二年多来,稿件多次获奖,其中,一次荣获国家级二等奖,一次荣获省最高奖——首届新闻奖,连续两年荣获省报纸好新闻最高奖——一等奖。

    配合领导,全力抓好全县新闻工作。

    其主要做法有:一抓导向,即围绕舆论导向正确、舆论指导有力这个中心,精心抓住全县新闻工作的政治、工作、业务导向。

    二抓提高,即使全县从事新闻工作的成员在原有基础上有提高,坚持做到——

    定下全县全年在市级以上新闻单位发稿指标;

    每年举办两期新闻报道人员培训班,请省市县专家前来讲课;

    逐月统计公布全县在上级党报用稿日期、篇目、版次、作者,鼓励先进,鞭策后进;

    在全县范围内,以在上级党报上稿篇数多少、质量高低排座次、论英雄。

    三抓重点,即在常规报道的同时,重点突出县委、县政府招商引资、干部公示制、村组干部“三改四制”、大交通、小城镇、个私经济等重点工作。

    从而使全县新闻工作荣获全市两个“唯一”——

    在全市四县一区的新闻工作中,1997年度沂北唯一一家受到市级表彰;

    1998年度沂北唯一一家以全县角度在市级会议上作了《狠抓内培外引、搞活新闻报道》的经验介绍。

    廉洁自律,全力抓好自身的思想建设。

    为把握时代脉搏,该同志在平时注意学习马列、毛某某思想和邓某某理论,注意学习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注意学习各级领导在各种会议、各种场合的讲话精神,努力使自己站得高一点、望得远一点、想得深一点。

    同时,遵纪守法,维护新闻的真实性,保持清正廉洁的作风,热情参加县里的各项活动,尽最大努力把本职工作做好。

    二年多来,该同志被省里评为“十佳通讯员”;被市里评为“十佳新闻工作者”;继1997年秋由理论科副科长提升为新闻科科长以来,先后被明确为副科级、被提升为部务委员。

    牛缺草刚好写完了工作小结,殷英、王克就来到新闻科。

    王克看了看工作小结,说:“殷部长,新闻科就是牛,写工作小结都是中央、省里、市里得奖啦,表彰啦,就没有县里的,哈哈哈,就没有县里的。”

    牛缺草不客气地真话当做笑话说:“部里不上报,县里怎得奖?”

    王克挑衅说:“这次报你啦?你有把握吗?”

    殷英顺着王克的话意说:“牛科,我和王科的意思一样。现在,部里报你了,你要努力,要放下老师的斯文架子,当送礼送礼,当送钱送钱,当请客请客,确保把机关党委上报县政府的市劳模的指标拿下来。不然的话,你就对不起部里全体同志。”

    牛缺草为难地说:“这让我怎么努力啊?送礼送钱,多俗气啊?”

    县委宣传部副部长、《沂北日报》总编辑马投人来到宣传部,见到牛缺草,不住地夸奖——

    “写仲伟超的通讯稿子好。最近,我们《沂北日报》在组织《庆国庆话发展》有奖征文,来稿质量不好,请你给我们来一篇引导引导吧,保证你得奖。”

    牛缺草高兴地说:“总编约稿,形势大好。我一定奉命,我一定遵命。”

    马投人走后,牛缺草反复构思,下午就一挥而就了——

    二叔也戴眼镜了

    爸爸从老家来,一见面就告诉我:“你二叔也戴眼镜了,已被我数落过多少次;你要有空去他家,也去羞羞他。”

    我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把自个儿“推”进了有关眼镜的往事之中。

    1978年初春,在改革开放的春风里,我成了恢复高考制度后的第一届大学生。

    因为近视,便配了一副眼镜。昔日看不清的远景、眼神、银幕等一下子看得异常清晰。

    暑假到了,同学们异常高兴,漫卷诗书,我却非常苦恼:眼镜要不间断地戴,近视度才不至于加深;但是,回农村老家,戴着它会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先前“回乡劳动”的二三年中,尽管看不清电影,经常“不睬人”,我都坚持不戴眼镜,因为环境不允许。

    可这回如何是好?不少同学都劝我:“戴自己的眼镜,让别人说去吧!”就这样,我怀着负罪的心情踏上了生我养我的故土。

    村口,我和乡亲们主动热情地打着招呼。

    “哟,真洋气啊,还戴着眼镜,真像刁德一。”

    尽管这声音细小,我还是听见了;

    尽管我一再耐心地解释,但还是驱散不了人们眼中的疑云。

    父母在信中已经知道我戴了眼镜,没说什么。

    只是本家当过生产队队长、见多识广、爱管闲事的二叔对我气愤难平——

    “你把那东西蒙在眼上干什么的呢?是驴要推磨的啊?你大(爸)蒙过它,还是你爹(祖父)蒙过它呢?我听说‘一年土,二年洋’,你怎么没到半年就‘洋’了呢?”

    委屈的泪水不听话地落了下来,我拿下眼镜,小心地擦拭;父母好心地劝慰。

    当时,我看母亲的眼色,没有顶撞二叔。

    事后,“西瓜拣软的捏”,我把“气”出在二叔母身上:“祖上没戴过眼镜,下辈就不能戴;那么,祖上没骑过自行车,二叔为什么骑了二十多年呢?”

    结果引得她一顿笑骂和教训:“他是长辈,能说你;你是晚辈,不能说他。”

    八十年代末期,二叔母去世,我专程回老家吊唁。

    闲谈中,二叔又提起了我说他骑自行车的往事,说是二叔母告诉他的。

    他感叹道:“也是的,原来说土地不能承包,承包就要‘吃二遍苦,受二茬罪’;想千方百计‘顶住资本主义复辟’的大小队干部最终也没‘顶住’,土地都承包了,一没吃苦,二没受罪,反而尝到了甜头,家家过上了过去想都没想过的好日子。

    “你看,我家这几囤粮食,过去只有生产队才能看到的啊。你这眼镜也是的,原来说多一层不如少一层,戴它,不是洋人,就是坏人,可现在满眼都是戴眼镜的。唉,二叔当年可错怪你了。”

    现在,二叔家的子女已长大成人,生活美美满满。

    不久前的一天晚上,我回到老家,果然见到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的二叔,他正在与几位老人玩纸牌。

    他见到我,只是“嘿嘿”地笑着,电灯光在他的镜片上像电焊一般喷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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