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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位女性的大队书记很细心,说——
“我还在吃呢,这位蛮大爷就要收拾桌子了啊?刚才,因为朝牌多少问题,难为牛通讯员;现在,看着刚刚吃了几口朝牌的牛通讯员,又逼着不让吃了,就要收拾桌子了,马书记啊,你们大队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啊?
“就是这样对待鞍前马后跑腿的牛通讯员的啊?我也是大队通讯员出身,我是女性,尽管受到人们好意的或者是恶意的分外尊重,但是,我感到大队通讯员,在大队是地位最低,吃苦最多,受气最多,收获最少的。”
马昭昭笑着说:“大美女书记说得对,作为老通讯员,蛮大爷啊,你要对新通讯员牛缺草传帮带,不能瞎使坏。”
牛缺草感激地说:“谢谢马书记……赵书记,蛮大爷也是好意,把服务好领导人放在第一位,吃饭嘛,有时间,就多吃一口,没时间,就少吃一口……”
被牛缺草称作赵书记的女性拿起两块朝牌,说:“牛通讯员,你怎么知道我姓赵的啊?”说着给牛缺草一块,自己则对手里的另一块轻轻咬了一口,感兴趣地望着牛缺草。
牛缺草刚要说不吃,被赵书记的行为感染了,也把赵书记递过来的朝牌咬了一大口。
此时此刻,受到人关怀,关怀的人又是一位年轻漂亮的有位、有为的女性,牛缺草激动无比,体验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母性的关爱。
他一边咀嚼,一边说:“赵书记,你做大队通讯员的时候,我就认识的,那时我读高中,每次都路过你们赵湾大队……现在,你是全公社唯一的一位漂亮女书记,谁不认识啊?只是你不认识人家,人家认识你而已。”
赵书记友好地说:“我也认识你哟!”
牛缺草不好意思地说:“不可能吧?”
赵书记提示说:“你在《沂北文艺》的表演唱,我们大队还排演的呢……最近你的小说《风浪》,经过伍书记、邱主任宣传,没看过的都特意找来看了,你说我能不知道啊?”
说话间,一块朝牌已被胃中缺食的牛缺草吞吃了,而赵书记刚刚吃了五分之一。
见牛缺草要不吃了,赵书记轻声说:“你喝一点儿汤,再吃一块……总得陪陪我这个客人呀,哪有你们主人带头不吃饭,让客人我难看的呀。”
牛缺草望了一眼端汤来的韩葵花,韩葵花笑着说:“你要把赵姐赵书记陪好了。赵姐不喝酒,菜也吃得少,所以要多吃饭,是不是啊,赵姐?”
赵书记笑眯眯地说:“是的。”说完,又递一块朝牌给牛缺草。
牛缺草犹豫。
牛大蛮着急地说:“‘死眼皮’,叫你吃,你就吃吧!你想叫赵书记难看啊。”
牛缺草笑着说:“是你蛮大爷叫我吃的,事后你可不要找我麻烦啊。”
一席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了。
赵书记慢腾腾地喝了一口汤,问:“我听说士兵吃饭快,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牛通讯员,你怎么也这样快啊?”
牛缺草一边吃一边说:“我也是士兵的一种——基干民兵啊!”
赵书记笑得差一点儿喷出口的汤来。
牛缺草解释说:“以前暑假大忙中,生产队为了赶进度,中午供饭,排队装饭时,大家把米饭装得满满的,坐在菜盆前吃菜。
“我呢,抢先排队,只装一平碗,一边吃着,一边又排队,并不吃菜,第二次装饭了,再把米饭装得满满的,悠闲地坐在菜盆前一边吃饭,一边吃菜,饭足菜饱。
“但是,原先第一次把米饭装得满满的那些人,后来多数人装第二次饭时,饭已经没有了……”
赵书记听得一愣一愣的,说:“这吃饭,不仅要有速度,还要有智慧,牛通讯员,我服了你了……我现在考考大家,这种朝牌,在我们沂北,老百姓叫‘朝牌’,‘面朝大海’的‘朝’。
“我看不少材料中,都写作‘烤牌’‘炒牌’,或者‘朝牌’‘潮牌’一个是我刚才说的那个‘面朝大海’的‘朝’,一个是‘潮湿’的‘潮’,那个对呢?”
马昭昭笑着说,这简单啊,从制作方法上看,这种面食是“烤”出来的——
它是用一种瓦缸型的炉子烤制的,缸底生着炭火,生面发酵后做成的坯牌贴在炭火上方的内侧周围,与南方烤制烧饼的方法大同小异。
从这一点看,见诸文字的的不少材料把这种面食成为“烤牌”的确有道理。
赵书记问一位戴眼镜的说:“蔡书记,你是民办老师出身,读得书也最多,你说说呗。”
蔡书记向上推推眼镜,文绉绉地说,明明是“烤”,偏偏说“炒”,可能是古沂北人“炒”“烤”不分,或因为同韵或近义所致,后来,以讹传讹,“炒牌”又讹传为“朝牌”。
牛缺草一边吃,一边想,一边笑:其实,当地人哪有“炒”“烤”不分的?这纯粹是杜撰的。
赵书记笑着说:“反正我,还有身边人‘炒’‘烤’两个字还是分得清的,你们也分得清啊……我想,我们大家口头上没有一个人说‘烤牌’‘炒牌’的,都说‘朝牌’‘潮牌’的……”
大家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赵书记见牛缺草吃完了手中的朝牌,才把手头的半块朝牌放下,说:“我吃饱了……牛通讯员,你说说呗,你一直没吱声呢。”
牛大蛮不屑地说:“‘死眼皮’只顾吃朝牌啦……”
赵书记不客气地打断牛大蛮的话,说:“我倒发现牛通讯员一直在倾听,只是尊重各位大队书记的,感觉自己人微言轻,不说也罢的心理状态罢了……牛通讯员,你说吧,不要有什么顾忌。”
牛缺草笑着说,这是一种烤制的面食,不错的,马书记说得不错的。写作“潮湿”的“潮”,我个人认为,是不妥的。
什么原因呢?大家知道,朝牌脆脆的,一点都不潮……趁热吃,又脆又香;凉了吃,越嚼越香;蒸着吃,软中带韧……加上压饿、耐饥,我们特别爱吃。
马昭昭笑着说:“缺草啊,那只能是‘面朝大海’的‘朝’啦……能说出道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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