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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之春来交谈。
寒暄之中，牛缺草问起报社的招商引资情况，特别问起怎样引来上市公司南方享亨集团投资的。
杨之春说，我来了以后，就是负责招商引资的。
1999年度，报社一共引进五个项目，其中两个项目即将投产，一个项目已经办照，一个项目已经立项，还有一个项目正在洽谈。
经过县招商引资办11月验资，我们上半年引资达三百一十六万元。
牛缺草笑着问：“成绩不错嘛……抓这项工作，你感受最深的是什么呢？”
杨之春说，我考虑过，主要是压力变动力，奖励措施得力。
我们报社共有正式工二十六人，你来了就是二十七人了，两个临时工，就是两个驾驶员，还有广告中心外聘的编外人员五个人，工作任务十分繁重，日常工作应接不暇，稍有疏忽，招商引资任务就有可能落空了。
以前，马投人不重视，被停职招商，由副总编武军华代理总编职务，你是知道的。
因此，报社领导对招商引资工作万分重视，在每年年初，就明确提出任务，分解任务，要求在编人员人人挑重担，个个有项目。
同时规定，引来的项目资金，只要经过县招商引资办公室验资认可，报社就奖励引资的百分之十。
大家变压力为动力，奖励措施又增添大家的活力，抓住一切机遇，写信发函、电话联系、走亲访友，可热闹了。
牛缺草不解地问：“南方享亨集团来投资，马投人说是他亲自引来的，支书帆又说是自己引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杨之春刚要说话，见支书帆路过门前，杨之春喊：“支主任，支主任，牛书记叫你了!”
支书帆进来了，说：“牛书记好。”
牛缺草站起来，说：“支主任好！没有板凳，请自带板凳哟！”
支书帆讥笑说：“小报社，大笑话；有的办公室现代化，有的办公室不像话啊！”
说完坐在牛缺草对面的刚才杨之春坐的那张椅子，杨之春已从自己的办公室搬来自己的椅子，坐在牛缺草身边。
牛缺草笑笑说：“支主任，考考你，啄木鸟死在树洞里，你猜为什么？”
杨之春、支书帆异口同声地问：“咦，为什么呢？”
牛缺草把两手向外一摊，说：“全怪一张嘴啊！”
两人会意，都表示有道理，都表示牛缺草击中两人的要害。
但是，两人“虚心接受、坚决不改”，说“活人不能让尿憋死”。
说起南方享亨集团来投资，支书帆来了精神。
他说，苦于记者部招商压力，当然更是由于百分之十引资奖励的动力，我向老马请假，通过老同学介绍，找到经济发达的汉东南部同学的同学——南方享亨集团副总王刚。
王刚接待了我，招待了我，说：“我们集团刚上市，正在为手里的资金找出路，正想在你们长江省运河市以及周边扩大酱油生产规模。这样吧，经过集团讨论决定后，我就去考察。”
回来后，十天没动静，支书帆感觉打电话不好，又要请假，马投人批评说：“支书帆，我告诉你，你不要借招商引资之名，行公费旅游之实。”
没办法，支书帆只能打电话和王刚联系。
王刚来考察了，中午需要招待，马投人叹气说：“又要白白浪费一桌酒席啦！支书帆解馋啦！”
王刚回去以后，又没有消息了，支书帆又要请假前去，马投人发火了，说：“我准你假，但是费用不予报销。”
支书帆顶着压力，向负责全县招商工作的副县长刘春生回报，刘春生非常重视，立即指示县经委、县工商局协助支书帆。
县经委主任毛闰月陪同支书帆五下汉东和王刚详细商谈，其中和副县长刘春生一起去了两次。
最终使南方享亨集团老板认为沂北的硬环境是过硬的，软环境是不软的，有酱醋原料却又没有大型酱醋生产厂家这个大环境是特殊的，便决定在沂北新上年产一万吨酱油、年销售两千万元、为政府提供二百万元税收的项目……
牛缺草笑着说：“咦，这不是马部长的上报项目吗？”
杨之春摇摇头说：“笑死人啦，项目立项前，老马层层阻拦；项目要立项，老马才找支主任商量，说你们中层干部县委不考核，县里主要考核我们科级干部，你这个项目就算是我引来的吧！
“百分之十的奖励我保证一分不少，按时给你。还有，五次出差，费用补助给你实报实销。你得实惠，我得虚名吧。你还能再看我被县委弄去离岗招商啊？”
胳膊拧不过大腿，支书帆认了。
招商项目报到县里，毛闰月以为报社报弄错了，打电话核实，马投人说没错，并说你们经委一班人正事不管，狗逮老鼠管闲事。
毛闰月到刘春生那里告状，刘春生叹口气，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不过，这应该算报社的项目，包书记都对他让三分，多次想挪他位置，想想又没处安置……”
杨之春深深地出了一口气，说：“今天举行奠基仪式，全县乡镇、县直机关主要领导人都参加了，真正的招商人支主任在家不许参加，他老马带着姨侄女时燕燕、王妇章玉人去参加，牛书记，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牛缺草见对门丁稍就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看报纸，撅撅嘴说：“马部长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晚上不是叫我们全体报社人去吃饭嘛！”
杨之春、支书帆会意了。
杨之春来到丁稍面前，关切地说：“丁稍啊，坐在门口冷啊!”
支书帆讥笑说：“这你不懂了吧杨总，丁稍是在看门呢！”
晚上，由南方享亨集团设宴二十桌，招待出席奠基仪式人员。
济济一堂，非常热闹。
包正、王刚更是高兴异常，大唱卡拉ok,互相比赛。
包正唱歌时，还叫在场的女同胞邀请王刚等来宾随歌跳舞；王刚唱歌时，又叫自己的随从邀女士跳舞。
见众人翩翩起舞，牛缺草想到了王淼，心头一阵阵难过。
正恍惚间，或听有人甜甜地说：“牛书记，请你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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