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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缺草看大样，《沂北日报》报头下还是电脑字“总编：马投人”，只是其中的“马投人”已被红笔划去，改成“牛缺草”。
牛缺草笑笑说：“我做总编了，去掉这个‘总编牛缺草’……”
武军华夸赞说：“太英明了，牛总编你！因为这个，机关、乡镇诟病太多。”
牛缺草微笑着说：“我何尝不知啊。不仅是我们县的人诟病，还有外县的。因为马部长发的评论多，署真名的，署笔名的，署‘社论’名的，署‘本报评论员’名的……
“文艺版每期再发署真名‘顺口溜’，报头位置再署‘总编马投人’，《沂北日报》被县直机关不少人讥讽为《沂北总编日报》……”
武军华疑惑地问：“那，这里空下来怎么办呢？”
牛缺草胸有成竹地说：“加上一行字——‘中某沂北县委主办、陈毅元帅题写报头’，怎么样？”
武军华开心地说：“好啊！再也不是《沂北总编日报》了，而是《沂北县委日报》了。同时，提升了我们报社的威望，昭告全县，我们是给县委‘打工’的。”
牛缺草笑笑说：“我们本来就是给县委‘打工’的呀？”
武军华反对说：“不是的，原来给人的感觉不是这样的。还有……标明题写报头者是陈毅元帅，更能提升报纸的品位，牛总编实在高明。”
牛缺草扳着指头说：“看看，几分钟之内，你说我‘开明’‘英明’‘高明’，我受用啦……老马老说你是个‘麻烦制造者’，我看你是个‘马屁精’，哈哈哈……”
武军华得意地说：“哈哈哈……我也没注意，已经说你‘三明’啦？你就是‘三明治’吧？这样吧，再在下面加一条《沂北日报》网址，更显得时尚、实用，还有，哈哈哈……牛气！”
牛缺草夸奖说：“你这个主意特别好，‘朕恩准’……”
到了晚上七点半，三块账务的材料已经装成三大蛇皮袋，分别由相关人在扎口处贴上封条、签名盖章。
因为王玉人、丁稍处的两个现金保险柜装不下，最后临时装在会计室的材料柜里，由王大兰、张小菊两个人保管钥匙。
来到银都宾馆吃饭时，已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支书帆、辛小林、张小菊不知在哪里搬来一箱酒，尤一梅、任美丽不知从哪里搞来猪头肉、花生米、芫荽、卤牛肉等冷菜……
牛缺草感到很为难。
武军华劝诫说：“酒是个人的，喝一点儿，与廉政建设无关，乡镇都是这样搞的，没事！再说，大喜之日，开心之时，不能没有酒啊！”
武军华无意中说的‘开心之时’的话语，使牛缺草想到毛主席的“人民大众开心之日，就是反革命分子难受之时”的谆谆教导，想到狄建、丁稍望着王大兰、张小菊锁上材料柜时候的落寞的眼神……
就在牛缺草沉思之际，冷菜已经摆上桌面，支书帆把酒瓶打开，第一个给牛缺草斟酒。
酒都斟好了，武军华站起来，说：“请全体起立，请牛总编作重要指示。”
牛缺草高兴地说：“同志们，大家晚上好！今天辛苦了！鉴于廉政建设要求，又是今天日子特殊，所以这顿酒席，官办民助，官办部分只能是‘工作餐’，和民助部分才凑成了酒席。
“来，请大家举杯，为结束我们《沂北日报》难以忘怀的过去，开辟我们《沂北日报》更加美好的未来，干杯！”
牛缺草的“干杯”话音一落，室外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
大家在鞭炮声中喜笑颜开，干杯以后坐下。
牛缺草高兴地说：“当年愚公移山，感动上帝，今天我们也感动了外面的鞭炮声。好像我说的‘干杯’两个字是火源似的，一下子点燃了外面的鞭炮声……”
杨之春、支书帆、任美丽等人诡秘地笑着。
武君华笑着解释说：“不要笑啦，牛总编说得不错，外面的鞭炮声，就是他说的‘干杯’两个字点燃的……”
辛小林、夏晓忠笑眯眯地有说有笑地从外面走来。
武君华笑着说：“牛总编你看，辛小林在上面听你说话，和随时准备放鞭的夏晓忠保持联系。你这里说‘干杯’，辛小林在那里向夏晓忠挥手，夏晓忠立即动手……”
牛缺草醒悟过来了，笑着说：“喔，我知道了，感情这鞭炮也是你们买的……我被人‘架空’了，我还蒙在鼓里面……”
武君华笑着说：“我武军华做书记第一天就知情不报，‘架空’牛总编，罪该万死，先‘自残’两杯，以示谢罪！”说完，连喝两杯酒。
众人望着牛缺草。
牛缺草笑着说：“心情可以理解，方法不甚妥当……何罪之有啊？”
武君华坦率地说：“我说过，牛总编英明、开明、高明，他是‘三明治’嘛！”
牛缺草笑着说：“我就喜欢拍马屁的——不过，我这可是个牛屁股哟！”
众人大笑，敞开自我喝酒、相互敬酒。
包大业敬酒时候说——
“牛总编，在家乡公社时候，我听你老岳父一把手伍书记的；到了大区搞报道时候，我听大区书记童大山的；到了《沂北日报》社，我以前听一把手马部长的，现在我听一把手老同事你牛总编的……”
狄侯系、刁旺、狄建注视着牛缺草。
牛缺草笑着说：“你做得对呀，你说啦，‘各为其主’的呀，大大的良民的有……不过，作为老同事，你也不要以为对我听从啦，盲从啦，跟从啦，搞得像‘三从四德’似的，如果我有错，你要及时指出来……”
武君华对包大业说：“牛总编开明吧！”
包大业竖起拇指，说：“是的，就是叫人佩服……”接着很高兴地喝完了杯中酒。
狄侯系和牛缺草喝酒时候说：“我没有包主任会表达，我的心情和他一样的，希望牛总编理解……”接着站起来和牛缺草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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