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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山严肃地说：“你若再说，就生分了，我就生气了。”
牛缺草笑笑说：“好了，大恩不言谢。我不了解的是，马投人为什么不参与宣传部分工啊？”
薛山笑笑说：“这不明摆着吗，我不希望他来搞乱宣传部啊！包书记也说，‘文联，现在就让他一个人，孤家寡人，独往独来吧’……”
接着，牛缺草说了武军华夜捉丁稍、吴小三事情。
牛缺草分析说：“武军华说要开除，其实也可是……只是，这丁稍是报社在编人员，是马投人战友的儿子，这个战友就是白果树乡党委书记的丁当响。”
薛山追问说：“那吴小三呢？”
牛缺草如实介绍说：“是仪征吉普司机，零时工，但是，他是马部长老婆妹妹家的孩子。”
薛山分析说：“你刚上任，要保持报社稳定。武军华文章写得也不错，他最恨马投人独断专行，但是让他主持一阶段工作后，又用马投人式的独断专行来处理事情……你现在要我做什么？”
牛缺草思索着说：“对，保持报社稳定，我也是这样想的。吴小三是胁从，可是不开除；但是丁稍，是马部长的‘贴身管家’，不开除不足以平民愤，开除了就得罪丁当响，不说他是我‘父母官’，恐怕——这是我考虑最多的，恐怕大大影响县报在白果树乡的发行……”
薛山坚定地说：“我知道怎么做了，你回去吧，我现在有事情跟包书记出去。”
刚到总编室，丁当响就打来电话。
寒暄一番后，丁当响说：“丁稍的事情，让牛总编费心了，说真的，今早接了马投人电话，我真对你有意见。他说你和武军华设个圈套让他的‘心腹’往里钻的。
“接了薛部长电话，才知道原委，才知道你的一片苦心……我教子无方，交友不慎，让牛总编你看笑话了。这样吧，丁稍任你发落，我没意见。”
牛缺草实事求是地说：“估计检讨啦、警告啦之类还会有的，我要在班子里摆平呀，敬请丁书记谅解哟！”
丁当响满意地说：“那就谢天谢地啦，牛总编！以后面谢……”
下午，报社召开了总编会，集中研究几个问题。
第一个就是怎么处理丁稍和吴小三。
武军华认为应当全部开除；
狄侯系认为没有造成实质性后果，不应当开除，给予警告处分和在职工大会上检讨即可；
会前，杨之春与牛缺草交换过意见，现在他说，开除丁稍，白果树乡的县报订阅会产生重大问题，甚至会波及其他乡镇，所以赞同狄侯系意见。
牛缺草认为，不仅仅是订报问题，还有，丁稍是在编人员，开除他，要上报，牵涉面很大，最后，上面如果不同意开除，我们会很被动。
再说，我们新班子刚刚成立，第二天就开除两名职工，会给不明真相的人钻了空子。
武军华不高兴地说：“吴小三，总可以开除了吧？”
杨之春介绍说：“我分别找丁稍、吴小三谈了话，丁稍说事情全是他头脑发热做的，没有任何人指使……吴小三说，丁稍对我说，帮丁稍把材料放到车上，丁稍说是牛总编的意思，所以，吴小三只是胁从而已。”
牛缺草提议说：“开除一个临时工，不要理由都可以，胁从，更可以名正言顺地开除……但是，我想，将来临时工怎么办，再研究吧。吴小三的事情放一放，等一等吧，现在是敏感时期。”
研究的第二个问题是广告费提成。
狄侯系讲，原来是提成百分之十五，个人得百分之十，百分之五作为总编基金。
现在是不是照办？我们说是“总编基金”，但是，县财政局认为是“小金库”，要没收。
今年初，县财政局要派来会计，马部长顶住了，没派成。
牛总编，你也要顶住。你顶不住了，委派会计来了，报社的家底全露馅了。
武军华生气地说：“老狄你什么意思啊？县审计局即将要来对马投人离任审计，一审计，报社的家底不是更露馅了吗？你也能叫牛总编顶住，叫县审计局不要来啊？”
杨之春分析说：“县直单位实行委派会计制度，是县政府今年‘制度创新’的一个重要方面。我老婆就是县财政局委派会计。
“据内部消息，不接受委派的只有我们报社和县商业局等四家财务管理混乱的的单位。即使不是‘三讲’，县委、县政府也要对这四个单位采取措施。老马离任审计后，委派会计随后就到，不是牛总编顶不顶的问题……”
狄侯系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气粗一阵、细一阵。
武军华提议说：“干脆把百分之十五全部给拉来广告的个人。”
杨之春附和说：“个人得益，集体又不犯错误。”
狄侯系忧心忡忡地说：“吃喝开支、日常用度这一块怎么办啊？”
牛缺草果断地说：“可以定下来的，从5月25日开始，是绝不能再留‘小金库’了……”
狄侯系为难地说：“那现在广告还拉不拉？回扣还兑现不兑现啊？”
牛缺草微笑着说：“广告照拉，回扣记账……这样吧，让我们总编几个人，利用这个周末到兄弟报社去，玩一玩，学唐僧去取经，盼望见着如来、‘回放’原来、知道未来，好不好啊？”
众人听说出去，都齐声叫好。
研究的第三个问题是马投人离开报社了，他的县报业印务公司的一万元钱股金退不退出。
按公司原定章程，牛缺草和武军华分别投入一万元作为股金，参与分红；牛缺草担任董事长，每月发放两千元工资。
鉴于公司原定章程，报社控股的公司，其股金是职工的一种福利，职工一经调出，即退股金，杨之春提议退出马投人的一万元股金。
牛缺草、武军华表示没有异议，狄侯系见大家意见一致，也没有说什么。
牛缺草要求狄侯系负责，拟一份通知单，叫他签字，或者由送达人签字。
研究的第四个问题是马投人交不交回手机。
按县委、县政府相关规定，单位负责人离任，必须留下手机、bp机等公物。
牛缺草、杨之春、狄侯系对这个问题意见比较一致，破手机，就不要了吧？
牛缺草更是想到自己也有那么一天要离任的，对此不免有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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