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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历史原因,警备排士兵的成份较复杂,其中有以前石继福时期的老警备团的人,也有原岭北侦缉队的人,还有从附近新招的新兵,再加上前不久收编了矿警队,排里真可谓是来自各个部门,由此带来的最大问题是,士兵手里的枪枝型号也不统一,统计一下总共有四种枪,老警备团配的是由东北兵工厂自行研制生产的辽十三式步枪,侦缉队的是七九步枪,也就是现在在关内抵抗日军的国军大量装备的中正式,新兵由于得到日本人的资助,配的是从日本兵手中挑剩的三八式步枪,而原来矿警队的人用的则是清末时期研发生产的汉阳造,也称老套筒。
这些杂七杂八的枪枝凑在一起,保养维护以及修理简直就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更烦的人是,这些事情只能由秦百通一个人来做。
秦百通一个人忙活了一下午,到晚上训练的时候总算是弄得有点样子,可是没想到,今天晚上的训练项目是野外战术,周海带着这些士兵翻山下沟,哪里脏就去哪里,哪里泥沙多就往哪里滚,结果,所有人的步枪上都出了这样那样的状况,有的枪管里进了很多泥沙,有的枪栓搞丢了,等到这些枪又重新放到秦百通面前时,这个家伙的脸当时就绿了,他知道,今天晚上是铁定不能睡觉了。
就这样折腾了几天,秦百通几乎要崩溃了,他对周海是又恨又怕,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能得罪这个姓周的了,这小子太他娘的坏了。
又过了一段日子,劳工们又开始闹事儿了,理由还是那些,要求吃得好,有病医,改善工作环境。
虽然在周海和李歪毛的“镇压”下又平静了下来,但是山本小队长还是看到了劳工们的力量,心里感到很烦燥。
这个时候,周海和李歪毛来找山本,山本赶快把他们叫进来。
“太君,我和李把头有点事情想找您商量一下。”周海一进来,也没坐下,直接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讲道:“劳工总是闹事,全是仗着人多势众,我们矿上的军事力量相对较弱,您看,皇军一个小队也就四十来人,而且全部都分散到两处哨卡和山顶上的机枪阵地里,所以,矿里的劳工主要还是靠我们警备排和李把头的人来管理。”
“哦,你的意思是要我向小西太君请求支援吗?”山本的脸色很难看,他最头痛的就是向小西五郎开口,平时小西五郎一来电话,十次有九次都是骂他无能,现在要是主动去打电话要兵,不但要不来兵,还得挨一顿骂。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啊,我的排有两个班协助皇军守哨卡,剩下两个班也就不到三十人,人手少了一点儿。不过,还好李把头那里还有个二十来人,这些人一凑起来,没有六十也差不多了,基本上是够用了。”周海跟山本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起账来。
“人手够的话你还来找太君干什么?”翻译官在翻译周海的话之前首先反问了一句。
“老兄啊,你不知道,我们不像警备排人手一枝枪,每个人只有一个鞭子,好一点的就拿个棍子,这玩意儿也吓不住那些劳工啊。”李歪毛赶紧跟翻译官解释。
“哦,所以你是来这里跟太君要军火的,是吗?”翻译说到这里,赶紧把周海和李歪毛的意思翻译给山本吉相听。
山本吉相一听,连连摇头,说:“不行!军火的,没有!”
周海笑了笑说:“不用真的有,假的就行。”
“你的,什么的意思?”山本小队长糊涂了。
“我们可以放出风去,让劳工们知道,县里拔了一批军火来武装李把头的手下,这样,那些劳工们就会知道我们手里的枪又多了,也就会害怕,我们再警告他们,如果再敢闹事就枪毙领头的,这样他们也就不敢闹事儿了。”周海把刘金虎教给他的话几乎是没经过什么修改就说了出来。
这边李歪毛赶紧接上说:“为了让劳工们相信我们说的是真的,可以从县里的军火库内借出一批将枪枝和子弹的空箱子,里面装上石头,运回来的时候就让劳工们看到,这样他们就会真的相信我们有军火到了。”
“那样的话,你的手下手里还是没有枪啊?”山本小队长觉得这个办法好像还可以,但是又想了这个问题。
李歪毛赶紧说:“太君,这个我和周排长也想过了,到时候,他每隔几天就把警备排的枪发给我的人使用,我带着他们到矿上转一圈,再还给警备排,这样做下来劳工们不知道,还以为我们真的领到枪了呢。”
“你们保证这样做就一定能镇住那些劳工?”山本小队长最关心的是劳工能保证出煤。
“我估摸着有八成把握。”周海没有把话说死。
山本小队长想了想,说:“好吧,你们去准备吧,我给小西太君打电话,这件事情他一定会答应我的。”
“太君。”周海刚刚走到门口,又转回身来说:“这件事情的关键就是保密性要好,千万不要让不相干的人知道,连我们的人也不能说,否则真相一走漏出去,那我们就白忙活了。”
“好的,这件事情就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翻译官,你不要能任何人讲,否则我对你也不客气的。”山本还一本正经地对翻译官说。
翻译官是给日本人做事的,这些事情与他来说没有任何利害关系,他自然不会对任何人讲,于是打保票说不会告诉任何人。
离开山本小队长的办公室,周海回到警备排的营房,直接来到了秦百通的枪械养护室。
“排长来了!”一见周海进来了,秦百通赶紧放下手中的枪,举着沾满油渍的手行了一个军礼。
周海笑了笑说:“不用客气了,我今天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秦百通心想,对我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八成是又有什么新招来收拾我了。
“秦班长,你的财运来了。”周海神秘地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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