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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搂住谢绾妤，在地面上摩擦滚动的时候，粗糙的泥石磨破了他的手背，划破了他的衣裳，他也没有松手。
他护住谢绾妤，不敢叫她受伤。
谢绾妤依偎在他的怀里，紧紧地闭着眼睛。
马仍旧向悬崖狂奔，没有一丝要停下的意识。
大概是听到了马在坠下悬崖后尖利的啼叫，谢绾妤才缓缓睁开惊恐不已的双眸。
应淮序鼓足手臂上的力量，手肘用力地抵在灰白的磐石上，骨头猛烈地撞击在磐石上，一声沉闷地响声荡在谢绾妤的耳边。
眼前不断翻转的画面才得以终止。
应淮序眉头锁成一团，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原本紧紧抱住谢绾妤的手，瘫在满是乳白色鹅卵石上，拳心用力。
谢绾妤赶紧撑着鹅卵石从他身上爬起。
“殿下，殿下，你没事？”
他闭着的眼睛紧缩着，面色极具痛苦，谢绾妤趴坐在微鹅卵石上，手足无措，想要帮他，却不知道他是哪里受伤，又该要从何入手。
再怎么痛，他也是一声不发，紧紧咬住自己的牙齿。
谢绾妤背上渗透出来的血沾染在他大氅内的上裳上，“殿下，你出血了？！”
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突然支配着她不安的心，她的手止不住地抖动起来，“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她的眼泪滋生在她的眼眶，涟起的泪光好似灌满了汪洋大海，悬在眼睑下的一颗玉石般的泪珠坠落后，便接踵而至地夺眶而出。
那一瞬间，她以为他受了内伤。
她以为，他要死了。
同她爹爹一样，也死在这荒郊野外。
“叫什么”，他艰难地睁开双眼，朦胧的眼前还泛着一阵昏黄，“本王还没有死呢，何必急着为本王哭丧。”
谢绾妤破涕而笑，挽起袖口揩掉脸颊两行的泪水，红肿的眼眸忧心地看着应淮序，“殿下，你哪里受伤了？”
说完，谢绾妤神手便要解开他的上裳，检查他胸口的伤势。
“本王受伤的是手，你解本王的衣裳是做什么？”
谢绾妤的眼睛盯着他的手，这才发现他手背下的乳白色鹅卵石上的血迹。
她抬头看着四周，除了石头只剩下枯黄的杂草。
低头看着他还在流着鲜血的手，她扯下裙摆的一角，应淮序根本来不及阻止，她已经开始替他包裹伤口。
抬起他另一手时，手肘的弯曲，引发的是一阵剧痛，他咬着牙没有发声，手无力地软下去。
谢绾妤看着他狰狞的表情，不敢动弹他那只手，她吓得坐在地上，手撑着石子。
他沾满沙硕石子的脸上布满汗珠，滴落在谢绾妤的手背上，谢绾妤攥着地上的石子，颤抖着声线，“殿下，我不是有意的，殿下——”
他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着，“你会接手吗？”
谢绾妤摇摇头，“殿下，我看过阿兄处理。”
应淮序侧头看着远处的竹林，“你去找些竹片过来，绑在本王的手肘处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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