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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灵独自站在城外山顶处,俯视着整个雾陵城,而她的眸光却始终盯着不远处,龙宅的地方,有些黯然失神。
“樱灵……”
魔翼微微孱弱的声音从身后闯入樱灵的耳膜之中,樱灵缓缓转身回头,看着全省是伤的他,暗淡的双眸中闪过一抹焦灼。
“魔翼,你……你怎么了?”
再次见到樱灵,已经不同上次见面,她一身红衣尽显妖娆,散发着淡淡光芒的雪白头发,冷淡无情的双眸已经没有初见时的灵动。
他拖着虚弱的身体靠近樱灵,黑眸中闪过浓浓的愧疚:“樱灵,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和孩子。”
孩子这两个字一出口,樱灵的胸口就像是被刀搅一般疼痛,原本还稍稍平静的双眸瞬间变得冰冷阴狠,猛然的转过身,没有再搭理他。
心中的沉痛在心里堆积,有一种无处散发的感觉,再环视着四周,一片茂盛繁华的样子,他觉得格外的刺眼,微微抬起右手,随着一道血红的灵光闪过,所及之处,花儿凋谢,草木皆枯,瞬间变成一片萧条。
只见她眸光幽冷阴森,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阴冷之感:“如果我无法复活我的孩儿,那这世界的一切就都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樱灵。”魔翼走了过来,伸手想去抓她的手,却被樱灵躲过,望着悬在空中的手,魔翼微微叹息:“万剑城出事了,城主他……他死在了冷剑寒手中。”
闻言,樱灵那暗淡如同一滩死水的双眸有了一瞬间的闪光,微愣的转头:“他跟冷剑寒不是一伙的吗?”
魔翼再次朝樱灵靠近,“樱灵,难道你就没有烈焰崖之战之后回来的冷剑寒有问题吗?”
“问题?”樱灵突然就带着凄凉的声音大笑起来:“因为经历生死,看透了世界命运,终于发现在天下苍生的命运面前,我和孩子都不算什么罢了,更何况,还有个大美人陪着她。”
“很多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魔翼走到樱灵身边,环视着四周,“那魔魈呢?你见过他的对吗?文联哥和我师父都能够感觉到他的不一样,你那么爱他,难道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樱灵眸光瞬间一凝固,魔魈,她虽然只是那次在天山见过一次,可是他那双眼睛,周身的气息确实让她始终念念不忘,熟悉到让她觉得那就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魔翼那话又是什么意思,魔魈和冷剑寒又有什么关系,一想到冷剑寒,樱灵的心就百般疼痛,头也想是被吓了蛊一般,感觉有千万只虫子在脑袋里窜动一般。
她狠狠的一挥手,将她面前的魔翼给推翻,眸光变得愈发的阴冷凶残,像是一只爆发的野兽,恨不得将他嚼碎了吞咽掉。
“滚。”她朝着魔翼嘶吼着:“今日就看在当年的情分上,我放你一条生路,下次再让我见到你,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冷剑寒这三个字,我就让你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魔翼被击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双眸中带着一抹倔强,强撑着身子,努力的站起来:“我不说冷剑寒,我只说魔魈,我知道你是有感觉的,他跟一般人不同……”
“够了。”樱灵周身的萦绕的妖气愈发浓郁起来,双眸通红得甚是吓人:“魔魈是什么东西,一个自以为达到神隐就很了不起的魔罢了,在我这,他也不算什么。”
“那雾陵城呢。”魔翼不管樱灵周身的妖气有多强大,也不管她的神色有多狠厉,依旧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那么多无辜的百姓,你真的就忍心让他们成为魔神的牺牲品吗?你的善良呢?你的仁慈呢?”
“善良,仁慈?哈哈哈……”樱灵再次仰天狂笑,小声无奈绝望,还充满着怨恨:“我曾经善良,我对天下人仁慈,可是他们做了什么?他们两一寸立足之地都不愿给我,杀了我儿,逼我入妖,他们什么时候为我考虑过,是他们先负我的,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不给我们母子留条活路,我就让他们为我的孩子殉葬。”
“樱灵,你真的以为,你所承受的是最痛的吗?”魔翼站在原地看着樱灵,双眸红润,淡淡的哽咽声让他的声音里充满沧桑:“曾经我也以为,你承受的是最痛,可是事实上不是,有人比你承受的痛苦要多很多很多,既然你那么恨冷剑寒,那就去万剑城看看吧,或许你可以找到不一样的结论。”
“万剑城……”樱灵冷笑两声,转过身,背对着魔翼,滚烫而又让人心寒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不会再回去了。”
“你是不愿意回去,还是不敢回去。”许文联突然从天而降,落到魔翼身边,搀扶着她:“或者你就是不敢面对,怕你知道的真相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怕自己承受不了而又逃避。”
樱灵转身看向无尘:“你不要对我使用激将法,我不会……”
“灵儿。”
许文联打断了樱灵有些狂躁的话,“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不想知道兰儿怎么样了吗?”
听到紫兰这个名字,樱灵强硬的心肠瞬间软了,她不是不想知道,只是害怕知道,只要不知道,总觉得她迟早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看着樱灵脸色没有了之前那般阴冷了,许文联才继续道:“她留在了云霄飘渺宫,断情决欲,永生永世被囚禁在了那里,没有记忆,也不会再有记忆,她那么闹腾那么喜欢自由的女孩,从此以后,就得像个石雕一样活着。”
“至少她还活着,不是吗?”樱灵脸色缓缓恢复冰冷决然,突然觉得,这样的结局无非也是好的,没有记忆,就不会痛,没有情感自然就不会孤独,绝望,没有心,就不会痛。
“是,她还活着。”许文联低垂着双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哽咽道:“但是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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