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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惊讶的看着苏九?,不解道:“师父,这个节骨眼儿您要借酒浇愁吗?穆戎大哥不是让我们好好照顾师公吗?”
“傻孩子,你想什么呢?”苏九?哭笑不得,给陈招娣科普道:“酒挥发的特别快,把它擦在皮肤上,很快皮肤就会凉悠悠的。这个办法,或许能让穆大将军的体温快速降下来。”
“原来如此,我马上就来!”陈招娣飞也似得跑去拿酒。
苏九?转头看向床上的穆从龙,他紧闭着双眼,对外界一无所知。苏九?待陈招娣拿来了酒,用手蘸着酒先用力擦着他的额头,直擦得手心发烫才拿下来换了个地方擦。
额头、后颈、腋下、手臂、手掌心……苏九?几乎将能擦的地方都给穆从龙擦了一遍,恰好老大夫也回来了。
他端着热齐藤仍的药碗进来,皱了皱鼻子,嘴巴里嘀咕着:“怎么屋子里一股酒味儿?”
“您说什么?”他声音太小了,苏九?没听清楚。
“没事,我把将军扶起来,你来喂将军喝下吧。”老大夫想着一个大男人体重不轻,姑娘家的恐怕扶不起来,他虽然年迈了,但是力气还有。
将药碗递给苏九?,他手刚摸到穆从龙,便愣了:“怎么会?他退烧了?!”大夫惊骇的对着穆从龙上下其手,入手无不皮肤发凉。
“是这样的,我用酒把将军身上擦了一边。酒精烧灼后会带走咱们身体一些温度,小时候我娘用这个办法给我降过温。”苏九?给老大夫解释着,最后一句话当然是扯谎。物理降温的办法,至少稍微学过一些知识的人都知道,不过古代人可不明白啥叫物理降温,苏九?也懒得解释,所幸扯一个小谎。
“还有这种法子?厉害,太厉害了!”老大夫来了兴趣,他举一反三,很快有了一些问题,态度很谦虚的请教道:“姑娘,这个办法是一时有效,还是一直有效?”
“额……是一时有效,等酒的效力过去了,体温还是会恢复的。不过……若是身体好的人,能够利用这个办法撑到身体不发热了。”苏九?也拿不准穆从龙能不能抗过去,毕竟退烧的办法人家可能是感冒,你这是中毒,两者性质都不一样。
“没事,只要能坚持到刚才那小哥找到药回来就行!”老大夫欣慰的扶起穆从龙,方便苏九?给他灌药。有了能防止穆从龙高热的法子,老大夫显得放松多了。
饶是如此,漫长的等待亦十分熬人。
苏九?本来以为,不出一天,穆戎等人就会回来。可一天已经过去,次日清晨,她在嘈杂声中被吵醒。
苏九?以为是穆戎等人回来了,欣喜的跑了出去,却看到龙霆深带领着一群人上了船。
看到苏九?龙霆深开口便问道:“穆将军呢?”
“在房间里。”苏九?回答完,想到龙霆深怕是不知道穆从龙受伤中毒了,充满歉意道:“龙爷,穆将军他为了救我,中了毒刀。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苏九?很惭愧,就是因为她,所以穆从龙才命悬一线,她万死难辞其咎!
“我知道,我正是因为此事而来。”龙霆深跟穆从龙走的路线不一样,他是陆路回京。因为离得近,所以转头来了海花港口。他随手指了一下队伍之中,一个蓄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对苏九?道:“这位是宫里的御医,医术高明,你快带我们去看一看穆从龙。”
无论哪个朝代,医术精湛的大夫都被聚集在皇宫,专门为贵人服务。苏九?一听那人是御医,赶紧带着他们往穆从龙的房间走去:“这边,快跟我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跟在苏九?身后,因为穆从龙的房间太小了,龙霆深到了门口对身后的人吩咐道:“甘太医和陈四随我来,其他人外面等候。”
“是!”龙霆深的贴身侍卫,将入口严密把守起来。
老大夫和陈招娣睡得迷迷糊糊的,一脸呆滞看着苏九?带进来的人。
老大夫:“他们是?”
“这位是龙爷,这位是龙爷请来的宫里的御医,专程来给穆将军看病!”苏九?一说完,老大夫顿时肃然起敬。
能够进太医院的御医,要么是一方名医,要么师承名医有家学渊源。他这样的地方大夫,要以学生的姿态侍奉左右。说不定对方心情好了,还能教他几招:“老师好,学生柯文。”
“柯老客气,容我看看将军。”甘太医敬柯文一把年纪了,还了个礼,便来到穆从龙身边。多年的经验,让他下意识伸手探了探穆从龙的体温,竟没有意料之中烫手,他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奇了,居然没发烧。我闻到空气里有酒味儿,实在想不明白,什么药加上酒能够退烧。还请柯老,为我解惑。”
原来这法子甘太医也不知道!
莫名的,柯文的心中生出一股领先于太医院御医的优越感,颇有几分得意的指着桌上的酒碗道:“这个法子并不是我想的,而是苏姑娘的经验之谈。她将酒擦在穆将军身上一些部位,能够有效的让穆将军的体温降下来。不过这个法子只能有一时之效,为了不让穆将军的体温升上去,苏姑娘衣不解带,彻夜未眠的为将军擦拭身体。”
柯文这面子是承了苏九?的情,说话的时候,也不忘推举一把苏九?才是尽心尽力照顾穆从龙那个人。
龙霆深瞥了一眼苏九?,发现她的确形容憔悴,眼下的乌青十分明显,显然是许久不曾入眠。不禁玩味儿的勾起唇角,一个挡刀,一个废寝忘食照顾,有意思!
“民间法子吗?我原来还觉得民间土方没有依据,不曾想今日却打了脸。”甘太医惊奇夸赞道:“看来是我迂腐,民间的法子,也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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