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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一眼，菜氏率先上去询问道：“大姐，请问这里面住的是姚彩琼吗？”
“你们是谁？”那妇人一脸狐疑打量着苏九?和菜氏，见两人穿着打扮都看着十分富贵，不仅眼前一道道：“姚彩琼是你们什么人？她欠我房租好几个月都不给了，你们今天来，是帮她付房租的吗？”
“怎么会？我记得她不是挺有钱的嘛，以前去暖翠阁还见过她好几次。”菜氏故作惊讶，说的也是实话。几年前，苏亚伟的确肯在姚彩琼身上花钱，但这几年苏家的生意不好，苏亚伟自己都没多少钱花，还天天往赌坊送钱。
“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她朋友吗？”妇人皱眉，听出了双方好像不太熟。
“哦，我们只是有点事找她，听说她以前是舞女，舞跳的不错，来请教一下，并不认识。”菜氏解释道。
妇人点点头，满脸不屑道：“这女人就是个骚货，靠着男人吃饭。我看她那相好的，已经好长时间不来了。你们去请教她，可别被她狮子大开口给懵了。对了，你们若是进去了，带一句话给她。明天，我就找人来撬锁。她要是不给我房租，我就把她的东西全部丢出去，还要送她去见官！”
“大姐，她欠您多少钱？”苏九?突然笑眯眯问道。
这里虽然是个独院，但是距离市中心很偏远，向来房钱应该不高。
“我这院子，一个月二十两银子租给她，到现在已经欠了我六十两银子了！这贱人霸占着我的院子不肯走，要不是我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岂会白白损失六十两？早在你不交房钱的第二天，就把你撵走了！”妇人对着门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走了。
菜氏递给丫鬟一个眼神儿，后者赶紧去敲门。
不过敲了好一阵儿，都没有人开门。
“估计里面的人，以为是来要房钱的人还没走，不敢开门。”菜氏皱起眉头，对苏九?道：“这旁边有个茶摊子，我们去喝杯茶，让杏儿在这儿看着。门开了，再来叫我们。”
“好。”苏九?与菜氏一起走了。
半路上，菜氏问道：“苏妹妹你可想好了，怎么让姚彩琼愿意帮你？”
“现在可不是她愿不愿意帮我，而是她想不想活下去。”苏九?笑了一下，她问菜氏道：“你知道苏亚伟赌钱的赌坊在哪儿吗？我昨天听你说，他迷上了一个赌妓，我想去探探虚实。”
“赌坊可不是好地方，咱们两个人去可不安全。等你见了姚彩琼，我回头叫上我相公，咱们一起去。”菜氏倒是为苏九?的事尽心竭力的。
两人喝着茶，又说了一会儿话，杏儿才急匆匆跑过来，说门开了。
苏九?和菜氏，赶紧朝院子走去。
院子的门虚掩着，苏九?一推门就开了，里面有个女孩儿蹲着洗衣服，不过满嘴都是抱怨话：“哼，从清河坊出来时，说让我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我才肯让你给我赎身的。结果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饥一顿，饱一顿！首饰拿去当铺当的银子，全给你买药吃了！没有贵人命，还偏要去攀龙附凤，连累我跟你一起受穷过苦日子！”
“咳咳，姑娘，请问姚彩琼在吗？”菜氏冷不丁出声，吓了那丫头一跳。
她回头看着苏九?两人，觉得眼生不认识：“你们是谁？找我家小姐干什么？”
刚才还口口声声骂着人，现在又称小姐了，果真是婊子无情。菜氏和苏九?都看不上这种人，语气自然也淡了几分：“想跟你们家小姐谈笔生意，你一个小丫头问这么多做什么，带路。”
菜氏是夫人，苏九?又常年管事，气势自然不是一个小丫头能压得住了。
后者神色十分不满撇嘴道：“在里屋，自己去找吧。”
菜氏瞪了这丫头一眼，要是放在她家，这种以下犯上的东西早就被关在柴房饿她个三天。
苏九?和菜氏进了房间，屋子里有些阴暗，姚彩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刚才她那丫鬟在外面说的话，她听到没。
“姚姑娘，您醒着吗？”菜氏叫了床上的人一声，对方背对着她们，并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了。
菜氏朝杏儿使了个眼色，后者没有迟疑，走上前去。手刚要碰到姚彩琼，便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道：“还没死呢，找我什么事。”
“姚姑娘好像病得很重，杏儿，你去请个大夫来。”菜氏张口便要给姚彩琼请大夫，后者动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睁开疲惫的眼睛，一脸憔悴看向苏九?两人。她在舞坊呆得久，眼神儿可比来要钱的妇人毒，这两人身上的衣服撇开不说，身上的首饰都是暖翠阁的好货：“请大夫就别了，我可没钱付药钱。两位夫人眼生，是来找麻烦的，还是另有所图？”
“我是来帮你的。”苏九?拉过来一条椅子，她倒是蛮欣赏姚彩琼的性格。说话直来直去，不绕弯子。
“帮我？你怎么帮我？”轻蔑笑了一下，姚彩琼自嘲道：“我一个从舞坊出来的女人，除了一身皮相还能卖点银子，现在已经是身无长物。你来帮我，让我怎么还你？卖身吗？”她曾以为，卖万人，不如卖一人。使了手段，想进苏家，没想到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苏九?看得出来这女人有两分小聪明，也不打算跟她兜圈子，直接道明自己的来意：“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九?。”
她的名字，让姚彩琼露出惊诧之色，似是觉得有点巧合。
但天下哪儿有巧合呢？
苏九?继续道：“在没被赶出苏家之前，我是苏老爷子的大女儿，你那相好苏亚伟的同父异母的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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