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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要到苏安斋了,苏九?红着脸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下,小声道:“你放我下来吧,我恢复了一点力气,可以自己走。”
“别乱动!”穆从龙怕她掉下去了,稍微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将苏九?整个都困在自己的怀中,动弹不得。
“会被店里的人看到,你放我下来。”苏九?隐约能瞧见店里的人探头探脑,羞涩中又有些慌乱。
“我已经让他们都回去了,店里只有柳月在。”穆从龙安抚着苏九?,迎着柳月的好奇的目光,将苏九?送到她的房间去。
甘太医早已经被他的人请来,搭了块帕子在苏九?的手腕上,给她诊脉:“苏老板只是中了些下九流的米香,我给她开两副药,吃了就好了。”
“甘大人,我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给一个小姑娘看看病?”苏九?知道陈送娣心灵上的伤害,需要用时间去治愈,但她的身体一定需要更精细的调养。甘太医的医术,比普通的大夫好了不止一点半点,若是徐礼从太医院首席的位置退位,甘太医绝对是下一个首席。
甘太医看了一眼穆从龙,他知道这两人关系匪浅,而且苏九?还在皇上面前是有头脸的人。平时对她就十分温和有礼,如今也不会拒绝她的请求:“当然可以,我先把你身上的药解了,让你行动恢复正常。”
说着,甘太医从他的医药箱里,拿出一个瓶子放在苏九?的鼻子下面,让她用力闻。
一股淡淡的花草香气,钻入苏九?的鼻腔里,不一会儿便感觉到鼻腔和喉咙有点火辣辣的疼,不强烈,而且只有一瞬。待甘太医把瓶子收回去时,苏九?身上已经能够使力了。
“招娣和送娣呢?”苏九?下了床,便问拿俩丫头。
“在她们的房间,柳月正在照顾。”穆从龙进门的时候,柳月想上来照顾苏九?,被穆从龙赶去看着俩丫头了。
苏九?点点头,她脚步还有些虚浮,被穆从龙扶着朝陈送娣的房间走去:“甘大人,劳烦您跟我来。”
将甘太医带过去,陈送娣正盯着床顶上绣的花发呆,她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注意到门口有动静,眼珠子先转过来瞧个究竟:“苏九??”她身后穿着黑甲的穆从龙,让陈送娣有些紧张。
“我带了太医过来给你看病。”苏九?安抚陈送娣,注意到她有些惧怕穆从龙的眼神,连忙找了个借口先把穆从龙支开:“你去帮我烧一盆热水来吧,厨房的火不知道熄没熄,若是熄了,你去隔壁让柳月帮一下忙。”
穆从龙点点头,从房间里出去了。
苏九?赶紧正色对甘太医道:“甘大人,送娣之前不慎被害染上了五石散,这已经戒了半个多月了,情况好了许多。您帮她检查一下身体的亏空情况,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补起来?”
甘太医听到五石散三个字,神色一凛,赶紧给陈送娣切脉诊断。
陈送娣还有些恍惚,重新将视线锁定在头顶的绣花上,漆黑的眼眸内有光亮闪烁跳跃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甘太医细细的诊断了一会儿,皱起眉头对苏九?道:“这孩子不但身体亏空的厉害,而且阴元早衰……这……”
甘太医的神情之中,有一丝惊讶。腾龙国男女正常的适婚年龄在十八岁,原本以前是十六岁,由于医界前辈发现十八岁以后的女子,更适合孕育,过早失去阴元,身体容易早衰,所以先辈才颁布了律法,规定女子十八岁起婚嫁。
这孩子明显距离十八岁还远得很,怎会失去阴元?
陈送娣的眼里的光,因为甘太医的话,黯淡了下去。苏九?怕甘太医追问,连忙道:“这种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还请甘大人对送娣的病情保密,哪怕是她亲姐姐招娣也不要说出去。”
“放心,本官不会擅自把病人的病情告诉他人。”甘太医约莫猜出了点什么,看向陈送娣的目光怜悯又温和:“小姑娘,你这个月的月信可准时?”
陈送娣闻言,摇了摇头。
甘太医敛眉,对苏九?道:“我今日先给她扎几针,疏通一下血脉,然后开几服药给她调理。五石散亏空了她的精气,过早失去阴元又催长了她的身体,元气损伤不小。庆幸的是她现在年纪还笑,你平时多做一些补元气的食物给她吃,能补回来。”
“好!”苏九?点头,她如今对陈送娣颇为重视。不可否认,的确是她的疏忽,才导致陈送娣惨遭人渣摧残。若不是她讨厌陈家人如苍蝇一样黏上来,自己疏远了陈送娣,至少在这孩子遭难的时候,苏九?是有机会拉她一把的。
甘太医拿出随身的银针,在陈送娣身上的扎了几针,询问了她的感受后,才拿出药瓶给她闻了一下:“你这段时间要多卧床休息。”
陈送娣闻了药瓶,身上的米香便解了。她看到苏九?要陪着甘太医出去,连忙叫住了苏九?:“九?姐!”
这是陈送娣被带到苏安斋一来,头一次叫苏九?。
后者心头有一点惊喜,连忙温声问道:“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还是想要什么?”
陈送娣犹疑的看了一眼甘太医,后者十分聪明,背起药箱独自往外走,边走边道:“旁边还有两位中了米香,我先过去,有事我会找穆将军。”
“谢过甘大人。”苏九?目送他离开房间,坐到陈送娣身边儿去。
陈送娣抿了抿唇,小声问道:“你当真不会告诉我姐吗?”陈送娣指的是自己失去贞洁的事。
“嗯,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这种秘密,苏九?还是受得住的。
陈送娣自嘲的笑了一下道:“我不在意,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与不说都一样。不过你曾经说过,只要我想好了我要学什么,就告诉你,你会帮我。这个话,还算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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