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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过去,是曲家老太太。她似是察觉到了自己失态,起身对皇上和太后行了一礼:“老身失礼了,还望太后和皇上恕罪。”
“曲老夫人免礼,朕看你有话要说,不妨直言。”龙霆沈是多精明的人,曲老夫人一出声,他就知道对方是故意的。
“回皇上、太后,老身只是觉得苏老板把咱们都当猴耍了,心中好笑罢了。”曲老夫人摇了摇头,说出的话却令人心头一惊。
在这种场合,把这么多贵人当猴耍,不知是说的人胆子太大,还是苏九?真有恃无恐呢?
太后听到这话,面儿上很是不悦:“老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羌国使者对苏老板很宽厚,穆将军和太子爷也一再保全苏老板的名声,但她三番两次拒绝,看似有理有据,实际上都是推辞!您说,她不是拿咱们当猴耍是什么?”曲老夫人点出苏九?的错处道。
苏九?目光一凌,她能感受到这老太婆对自己轻微的敌意,忙道:“启禀皇上、太后,正是因为太子和穆将军也替民女说话,所以民女在没有完全的准备下,才不敢冒然答应!”
“你若是有真才实学,何需畏惧?”曲老夫人轻蔑道:“况且皇上的御膳房要什么没有?反正你此刻也在宫中,不妨多呆几天,在宫里把佛跳墙做了。有太后、皇上、太子和诸位娘娘给你做评,又公平,又能让咱们见识见识一万两银子一坛的佛跳墙,是何等美味!”
这老太婆是要赶鸭子上架!
正好龙霆沈对这个佛跳墙的兴趣很浓,回了京城,他看似好长时间没吃苏九?的手艺。实际上,经常派人偷偷的乔装打扮去领号,然后打包带回来。
“苏九?,朕对你的手艺很有信心。曲老夫人的建议,朕觉得可以。这几日,你便留在宫中做佛跳墙。需要什么材料,只管告诉莫有财。他是御膳房的总管,天南海北的采买都归他负责。”龙霆沈命令道。
“皇上,此事关乎我国的颜面,若是苏九?做不出比羌国使者吃过的佛跳墙更美味的佛跳墙。那这女子,该斩!”突然,妃嫔之中有一个声音轻轻抛出了一句血腥的话。
苏九?眼皮子一跳,下意识看过去。却见到一个身怀六甲的美人儿,挺着大肚子,面无表情坐在妃嫔最后面,幽幽的目光盯着自己。对方美目之中的仇恨似粘稠的血一样,缠在苏九?身上,吓了她一跳。
这女人是谁?她好像没得罪过她吧?
“楚答应,做道菜而已,不过是为了取悦大家。干嘛上升到打打杀杀?想公报私仇?”二公主昭华从苏九?那儿得了益处,这厨子还得留着给自己做好吃不长胖的美食呢,怎么可以被砍了?当即对楚答应反唇相讥,反正她那点破事儿,在宫里已经不算是秘密。
“二公主多虑了,嫔妾只是为了腾龙国的颜面。使者亲临腾龙国,一来是为了给太后祝寿,二来是为了求亲。这两件,都是好事。可在席间他感叹了一句,却造人质疑。若是他被自己国家的子民所愚弄,便罢了。若是苏九?没有本事比不过别人,传出去,咱们岂不让人笑话?”楚答应从高处跌落,已经对别人的冷嘲热讽练得水火不侵,根本不屑旁人看自己不耐烦和厌恶的目光,就是要踩苏九?一脚。
“楚答应说得有道理。”曲老夫人此时,却附和了楚答应一句。
旁人皆眼观鼻,鼻观心,什么也不说。
“照楚答应说言,若是苏九?胜了,那她该得什么奖励呢?”穆从龙冷不丁开口替苏九?说话。
穆老夫人顿时皱起眉头,也跟着说了一句:“为国争光,这是她该做的。”
穆从龙不敢苟同,不满道:“军中尚且赏罚分明,有功就赏,有错就罚。苏老板是被皇上钦点进宫的,尚不能算是御膳房的人。皇上,面对您的子民,不是更应该把功过分清楚,才能不凉了人心吗?”
龙霆深如不是被穆从龙点名,还津津有味的看着好戏,既然被抬出来了,也不好假装没听到,便道:“穆卿说的对,苏九?你若是做得好,朕许你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若是你做不好,项上人头便不保了!”
苏九?唇角抽出,怎么进宫做个寿宴,还把脑袋放在赌桌上去了?
她一脸郁闷道:“启禀皇上,并非民女不愿意做,而是觉得评判胜利的方式,不公正。”
“放肆,你的意思是,本使者会作假了?”羌国的使者听出了苏九?的话外音,当即怒了。
苏九?挑眉,没说话,显然是同意了。
反正这么多人,只有你吃过羌国的佛跳墙,谁知道那是个什么味道?万一你为了面子,不肯承认她做得更好,到时候她不就凉了?
苏九?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那脸上写满了质疑,气得羌国的使者捂着自己的心口发誓:“我以羌国大神的名义发誓,若是本使者不能公平公正的评判你的佛跳墙,就让我肠穿肚烂,客死他乡!”
“羌国的子民,只信奉羌国大神,使者立此毒誓,我们都信你。”龙轩尧适时出来打圆场,并且朝苏九?使了个眼色。
成功阻止了后者要说的话,生生咽下了对誓言不信的语言攻击。
“既然如此,那便定了。苏九?,朕给你三天的时间。到时候,你得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共同分享你做的佛跳墙。”龙霆深一句话,敲定了日期。
苏九?已经是砧板上的肉,跑不掉了:“民女遵旨,民女告退。”被莫有财带领着退下去,苏九?头一次这么而后悔到宫里来,都怪龙霆深!
“父皇、太后奶奶,儿臣有事,想先离席。”苏九?前脚走了,龙轩尧后脚便走到皇上和太后身边,小心翼翼的请示。
两人都知道今天除了是天后的生辰,还是什么日子。
龙霆深的神色变得有些莫测,太后瞥了一眼皇帝,慈爱道:“去吧,替哀家向皇后祝贺。”
“是!”龙轩尧得了首肯,跑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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