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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身旁就坐着云出岫,罗一心兴奋地拉着云出岫开始研究起了山上种草药的事。对于山上的药材,云出岫可以说是如数家珍。对于药材的生活习性,云出岫也比罗一心了解的更清楚。一路走一路说,罗一心受益匪浅,对于山上种什么药材也有了大概的打算。剩下就得等她们回来实地进山去看。
李三铜把牛车停在庄家不远处的一处小巷,云出岫和罗一心下车往庄家门口去,还没到时,就见到庄家门口三三两两站着些人。
云出岫和罗一心走上前去,就听周围的人说道,“这庄老爷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个大姑娘似的,今天居然一直等在大门口。你说是什么大人物要来了吗?”
“咱们这小县城能有什么大人物?最大也就是县令了。”
“汪县令?呵?汪县令来,那庄老爷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还能在大门口等他。”
“那你说能是什么大人物?”
罗一心微微一笑,大人物这不是就来了吗。她拉着云出岫往期凑了凑,问道,“师父,需要再往前些吗?”
云出岫摇了摇头,连带着帷帽也跟着晃动,她说道,“能看得清,你等我一下,我仔细瞧瞧。”罗一心怕打扰到云出岫,便一句话也不说。
庄家在吕阳县是无人匹敌的大户,宅院也独一份的豪华气派。青灰色琉璃瓦,朱红大门,白玉台阶,处处彰显不凡。就连门口蹲着的两头石狮子似乎都比别处的胖上一圈。
门口处一个三十多的瘦瘦巴巴的身穿锦缎的男人正来回踱步,周围不远不近的站着几个家丁,应该就是庄大发了。庄大发脸色很白,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白,可偏偏颧骨处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庄大发似是感觉燥热,此时正拿着手帕擦拭自己脸颊上的汗珠。
过了一会儿,云出岫拉着罗一心转身离开,罗一心轻声问道,“师父,不用去把脉吗?我刚刚在想着怎么假装不经意去把他撞倒,你去扶他一把呢?”
云出岫笑道,“怎么?连你师父的医术都不相信了吗?”
罗一心连忙讨好的说道,“师父医术天下第一。既然师父说看好了,就是看好了。”
云出岫笑道,“这庄老爷症状明显,头晕目眩、颧红、潮热、腰膝酸软,一看就知是肾精亏虚。肝肾阴虚,精血亏少,肾络淤阻,肾脏血脉血毒沉积。用补肾填精之法调理就好。其实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毛病,只怕是庄老爷讳疾忌医,加上平日里常服烈性之药,房事过度,才虚耗至此。”
罗一心虽一早知道,还是松了口气,问道,“那庄老爷可还有机会再要子嗣?”
云出岫笑道,“自然有机会。”
罗一心拉着云出岫去找李三铜,一边走一边说道,“那接下来可就得麻烦师父给开方了。”
庄大发能乖乖在门口站上一个时辰,倒是情理之中的事。庄大发新婚时意气风发,可却迟迟没有子嗣。他虽疑心是自己的问题,可男人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他不行,更何况让他自己承认他自己不行。这庄大发更是其中之最,直把问题往新婚妻子身上推,以此为借口,小妾一个接一个地进了门。
直到后来庄夫人从自己娘家找来了颇通医理的丫鬟若雪。庄大发在若雪的食药调理下日渐好转,他对若雪宠幸有加,若雪也因此有孕,成了雪姨娘。
若雪有孕后,庄大发更加坚定认为自己行,迫不及待想开枝散叶。若雪危机感油然而生,反正自己已身怀六甲,索性给庄大发下了狠药。庄大发声色犬马地过了两年,待到庄富贵满周岁时,饮鸩止渴下,身子越发的被掏空。可偏偏在补药的作用下,又觉得自己生龙活虎,生气勃勃,因此更加讳疾忌医。
又这么蹉跎十年,庄大发始终只得庄富贵这一颗独苗,做梦都想着多子多福。
刘半仙自验证了刘员外家三胞胎的事,对罗一心是五体投地,心悦诚服,连忙到庄大发这里传达所谓的“神谕”。
庄大发本不信这些,可到底事关自己终生,而且只是在自家门口待上一个时辰,索性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听从了安排。
罗一心拉着云出岫找到李三铜会合时,笑得分外灿烂,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她也放心不少。
三人碰到一起,李三铜说还要去趟老鼠张那里,云出岫和罗一心便搭着牛车,陪他一起过去。
牛车走到一半,罗一心着急说道,“三舅舅,停一下。”
李三铜“吁”地一声停下车,见旁边没有小摊没有商铺,不知道罗一心停在这里是何意图。
罗一心跳下车,对着李三铜说道,“三舅舅,在这等我啊。我马上回来。”说完就朝旁边正晾晒衣物的妇人走去。
她走上前去,和和气气问道,“大娘,我看你晾晒的衣服,你家中应该有十二三岁的男孩子吧。不知可否把他的旧衣物卖给我?”
大娘一脸惊疑看着罗一心,问道,“你要旧衣物做什么?”
罗一心连忙摆手,说道,“大娘,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我买下自有我的用途,你只说你卖不卖就是了。”说完还从荷包掏出了几十枚铜钱来。
大娘看着罗一心手里捏的铜钱,想了想,谁跟钱过不去呢。大娘点头答应,转身从屋里抱出几套衣服来。罗一心见大娘洗衣晾晒时就知道大娘是个干净利索的人。如今见这些衣服虽半新不旧,但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倒是能用。
罗一心从中挑了三套衣物,付了钱给大娘。大娘热情地给打了包袱,罗一心抱着包裹回到牛车上。
李三铜一直远远看着,此刻见罗一心抱了旧衣物回来,奇怪问道,“心儿买这些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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