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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一心听着老鼠张开始畅想以后,忍不住打断他说道,“你还没告诉我到底这玉佩值多少钱?”老鼠张伸出一只手来。罗一心试探地问道,“五千两?”五千两在乡下买座大宅再买些地确实也够了。
老鼠张缓缓说道,“五千两,黄金。”罗一心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五千两黄金?”
老鼠张点点头,又说道,“所以说你以后还是不要随随便便就拿出来抵押了。要知道财不露白。”
罗一心对着老鼠张鞠了一躬,郑重说道,“多谢张爷。”
她之前之所以来找老鼠张而没想过去当铺,一来秦家已经被灭,万一有人知道莫苒棠这玉佩的来历,容易出问题。二来如今吕阳县的当铺还在庄家手里,若是玉佩进了庄家的手,想再赎回来也是麻烦。还不如来老鼠张这里,道上自有道上的规矩。如今一看果真是来对了。老鼠张确实诚实守诺,值得敬佩。
罗一心又对着老鼠张说道,“张爷,我还有一事相求,今日之事请张爷万万保密。千万不能让我罗家寨人知道。”
老鼠张一摆手道,“我这里自有规矩,从不泄露客人信息。”罗一心点头表示谢意,转身离开了。
罗一心手里拎着元宝纸钱,想了想,又回到了吕连山脚下,在那堆黑色灰烬旁边把元宝纸钱都给烧了。又把那账簿上写了字的那页也撕下来烧了。她隔着衣服触碰到那枚玉佩,思绪万千。
五千两黄金,就是五万两白银。肖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肖夫人离开吕阳县时,全部身家也不过三十多万两,还是在敲了庄家竹竿之后才拿到的这么多钱。
莫苒棠把玉佩留给她的时候,到底知不知道这玉佩这么值钱?只是因为被她救了一命,就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了吗?
在她怀揣着恨意和不满,执意在荷包上绣上睚眦图案的时候,莫苒棠居然给了她这么贵重的一份临别礼物。
纸钱被燃烧殆尽,渐渐化成灰烬,风一吹来,连灰烬都没了,只剩下地上一圈黑色痕迹。她心里默默说道,“秦家的先人们,今天没有如愿查到杀害你们的凶手。若有朝一日,我能得知真相,我一定会想办法告知莫苒棠,就是你们的秦苒。”
罗家寨去年做的草药到了成熟的时候,罗一心在寨子里跟着忙了几天,又去县城考虑尽快恢复生意的事情了。
战乱这半年,罗一心损失了不少钱,庄家的店铺也不好过,每个店铺都在亏钱。如今重新开门做生意,都是从头来过。
这时候名声的作用便显现出来了。因为罗一心的良好表现,大家已经逐渐淡忘了之前罗家寨不好的传言,对罗家寨都只有好话,生意也渐渐有了起色。就连之前入不敷出的米铺都有了收支持平的迹象。
至于庄家,因为出了庄富贵发国难财的事,在吕阳县的声名一落千丈,大家虽碍于庄家的势力不敢人人喊打,但背后免不了指指点点。庄家的铺子生意越发冷清,只得降价销售,可降价只能引来一时的人气,反而亏损更厉害。庄大发一直以来咬牙坚持着,就是等着战乱过后就能好好挣一把。结果这心思彻底歇了,只能考虑别的出路,首当其冲的就是贱卖店铺。
姿颜坊的后院里,戚掌柜无比可惜地跟罗一心说道,“听说庄家要公开拍卖几间铺子了。我们等这一天等了这么久,真的把庄家拖垮了,咱们自己居然拿不出钱来收。不知道要白白便宜了谁。”
罗一心笑着道,“来日方长。我倒觉得这样挺好的,若是现在咱们就巴巴的接手庄家的铺子,肯定要遭庄家的记恨。这么和平共处多好。咱们就别管庄家的事了,得快点想办法把姿颜坊的生意恢复到全盛时期。我可等着你这挣钱呢。”
戚掌柜捂嘴笑道,“这么说来我可是身担重任啊。有个事正想着与你商量呢,之前店里的伙计逃难走的,回乡避祸的,如今我想再招几个伙计,你看如何?”
罗一心点点头,回道,“是得再招几个,要不你也忙不过来。你看着办吧。”
戚掌柜笑道,“好,那我去张贴个告示。你哪天有时间过来给掌掌眼?定在五日后公开选如何?”
罗一心点头,回道,“我都行,你说五日就五日吧。”
戚掌柜正开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门口处李三铜响亮的声音,“芸娘,我过来时见到集市上卖的鱼特别新鲜,特意拿来给你尝尝。”说话间人已经推门进来了。
罗一心看着李三铜右手里拎着一条三斤多的鲤鱼,转头往戚掌柜看去,只见戚掌柜脸颊微红,头微微往下垂,明显是含羞带怯的模样。
李三铜见罗一心也在,左手往后脑勺上摸去,脸上也有些尴尬的神色,呆呆地说道,“心儿也在啊,那个,我先把鱼拿去厨房了啊。”说完转身出去,连关门都忘了。
罗一心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戚掌柜,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我是该叫你三舅母吗?什么时候的事?”
戚掌柜有些扭捏地绞着手指头,低声说道,“是三当家的仁厚,看我无依无靠,娘家人又总来惹事,就多帮衬我一些。其实也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说完身子微微向旁边侧了侧,有些躲避罗一心的意思。
罗一心看着一向爽朗的戚掌柜这小女儿家姿态,还真是万分不适应,想了想笑着说道,“我不问了还不行吗?我这就走。”
离开姿颜坊的时候,罗一心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她一向觉得自己挺聪明的,结果这两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成了,她都不知道。
晚上在县城的宅子,罗一心用无比不可思议的口气将这件大事分享给钟一诺,结果换来了钟一诺的一个白眼。
罗一心明白过来,指着钟一诺惊讶说道,“你知道?你知道居然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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