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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青自动地忽略掉了他这句失礼的话,只回答道:“是的,拜托,他们的职员借来的。”
说完她便提到了重点:“然后,我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林熙挑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不会是便签之类无聊的东西吧……
楚青青那边传来了翻动书页的声音,她应该是在翻看账本吧。
等到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停止了下来,楚青青才说道:“在美术品的买家里面……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有很多可疑企业——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和帮派有关联的公司。”
她的语气里罕见地带上了些无奈:“林熙,我想再深入调查一下……能帮我个忙吗?”
林熙毫不犹豫地撒着谎:“实在不巧,我还要准备明天的证人询问,现在没有时间,我当然很想帮你,我心里也很想满足啊——”
“这么可爱的部下提什么要求,不管是什么要求都会想满足的。”他撒谎的时候总是一副轻佻的语气。
林熙接着电话,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欢呼“球进了,进了!”,接着众人都一齐欢呼起来。
但林熙转头一看,却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发现众人所看着的电视里是一片漆黑的,他略感奇怪地走了过去。
电话的楚青青的声音还在不断地传来:“我也知道,林律师要忙着上庭,但是无论如何,都要帮我这个忙。”
而那边一片黑色的电视机屏幕里,却不断传来了体育频道里球场上嘈杂的声音。
“林律师,你在听吗?”那边楚青青大声地叫着他。
林熙回了一声:“你说什么?”
他正感到疑惑呢,直到有人不小心撞到了他,把他脸上的墨镜撞掉了,他才发现居然电视里的体育频道节目,就是正在放映中的球场上的画面,十分清晰地透过电视传了出来。
林熙看着掉在一旁的地上的墨镜,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不禁笑了笑,这不就是提醒主角这个事件的真相的,最好的契机吗?
林熙迅速把夏子和和楚青青都叫到自己办公室来,把刚才他发生的这件事儿告诉了他们俩:“我当时正观察电视来着……那附近有一台液晶电视,明明有声音不断地传出来,屏幕上却是一片漆黑。”林熙故作姿态地拿着墨镜比划着。
“黑屏……”夏子和轻声呢喃了一句,他眯了眯眼,像是想到了什么。
那边林熙一边观察着夏子和的表情,一边嘴上继续说着:“我以为是坏了,就探过身去看,结果被人撞掉了墨镜,电视上的画面就又显示了出来……”林熙示意性地,挥了挥手上的墨镜。
楚青青十分配合地,也惊奇地低呼道:“还有这种事情吗?那个墨镜还真是有够奇特。”不过和夏子和不一样,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林熙抽了抽嘴角地看着楚青青,稍微放大了点音量想让夏子和听到:“是啊,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熙用余光喵着夏子和的表情——林熙一看到了他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只见夏子和迅速走到他身边,接过了他手上的墨镜,礼貌地快速问道:“这个,能借我一下吗?”
夏子和立即和楚青青一起去了,那个林熙口中的“看不见画面的电视机”所在的位置——
“是这一片吗?”楚青青四处观察着说道。
“电视机!”楚青青突然就看到了那个电视,她高兴地挑了挑眉尖,转头对夏子和说道:“林熙说的就是这台电视吧,没坏呀,电视上的画面也都能看清楚……”
夏子和走近了一步,把那个墨镜举到眼前,然后又放下……然后又举了起来……
到最后,干脆直接把墨镜带上了,自己原本就带着眼镜的眼睛上。
楚青青不禁抽了抽嘴角,她快速走了一步,到了夏子和的身边,疑惑道:“你在干什么啊?”
夏子和取下墨镜,折叠起来挂在大拇指上,又把那只手的手指放在下巴上,轻轻点着。
楚青青疑惑地看着他闭上眼睛,就这么在大街上沉默地思考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夏子和就睁开了眼睛,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轻声说着:“是这样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楚青青没有放过他这声低语,她察觉到了什么,惊讶地问道:“难道说……”
夏子和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他点了点头,回道:“没错,我已经知道这个密室的真相了。”
叫上林熙,众人一齐来到了那个“镜子国的爱丽丝”的主题展迷宫前。
叶透当然也在,众人走进去时,他正在沉默地观赏着自己的作品。
夏子和走进大展厅的一瞬间,叶透就察觉到了,他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气音,仿佛是在轻笑,随后他便问道:“你又是来调查的吗?”
夏子和平静地回答了他:“不,已经不需要了。”
叶透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夏子和用十分平淡的语气,说了一句足以让人吃惊的话:“我已经知道杀害王馆长的凶手了。”
叶透似乎并不意外,他只是点点头,撇了撇嘴道:“嚯……凶手?到底是谁?”
夏子和就这么直接地对他说道:“是你。”
楚青青不禁看了夏子和一眼,有点震惊他会这么简单粗暴地对着犯人进行指控。
但是叶透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也没有看向他——他依旧在看着自己的这些作品,仿佛陶醉其中,什么都没听见一般。
夏子和又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叶先生,人是你杀的。”
叶透虽然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但起伏个不停的胸腔已经出卖了他,他着实有些生气。
林熙看着叶透的这副模样,倒是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杀死王东升的人会更冷酷、沉着些……
叶透终于还是转过身来看着夏子和,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一般,嗤笑着说道:“你说,是我杀了王馆长?他可是我的恩人啊,我为什么非杀他不可?”
这次反倒是楚青青率先开口道:“在王馆长的交易里,有几处很可疑,所以在警方的协助下,我们立即进行了调查,结果发现了意外的事实——”
楚青青叹了口气,她觉得非常可惜:
“王馆长将你的作品作为障眼法,与黑帮进行洗钱交易,你知道这件事情吧……”
林熙见楚青青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去,便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穆先生忽然提出取消捐赠,恐怕理由也在于此,是否值得将妻子的收藏品托付给这间美术馆——他在对这件事进行调查的时候,查出黑钱的存在,也并不奇怪……”
林熙定下了结论:“王馆长并不是为了那6000万的收藏品,而是为了封口才杀了穆先生。”
叶透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激动地直接否定他的话,反而提问了一句:“就算我知道他洗钱的事,又能怎样?”
楚青青十分感叹地说出了自己的推理:“把艺术家侵入灵魂创作出的作品当做行贿工具,满足自己的贪欲,这是对艺术的亵渎……”
这个推理着实十分合理,楚青青说得也很顺畅:“你不能原谅他的做法,所以才装作创作低潮,来保护自己的作品,但是王馆长却以专属合同相要挟,逼你创作,所以……这样的话,你就有了足够的动机杀了他。”
她的这番话,仿佛正戳到了叶透的痛点。
叶透的胸膛起伏个不停,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做了个深呼吸,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冷冷地说道:“就算真如你所说……”
叶透这么说了一句之后,反而突兀且突然地笑了起来,他笑道:“很遗憾,我是杀不了他的,监控摄像头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说着,他指了指就在自己头顶正上方的那个监控摄像头。
夏子和看了看那个监控摄像头,迈开腿向前走了一步,慢慢地陈述着自己的推理:“你在那天晚上,穿过了大展厅的迷宫前往的馆长办公室。”
叶透的笑容更大了,看着夏子和毫不客气地,将自己当做凶手,作为推理的前提,他也毫不客气地嘲讽道:“那我是怎么做到的呢?迷宫可是一直关着的。”
夏子和又走了几步,走到了他面前,看着他说道:“你是利用矮胖子和墙壁之间的空隙通过的……”
还不等夏子和说完,叶透就迅速打断了他的话,也不知是不是心虚,他反驳道:“这不可能,那之间根本就没有空隙,‘矮胖子的脸’挡在中间,根本就穿不过去。”
“并非不可能……”夏子和迅速把这句话说完,然后就走到了那个,‘矮胖子的脸’的雕塑所在的位置。
他用力地用手臂抵住‘矮胖子的脸’的两侧,稍微往上一提,随着几声“咔嚓”声——
是卡扣解开的声音,夏子和就十分简单的把它拿了下来,因为是塑料材质做的,所以不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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