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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里不是。”祝之心微微作疼，只肯定道，“我们的家在蜀州，在骑鸦山上。”
苏浅像是快要睡去，低声喃喃：“我好想回家……”
祝之走在月下，苏府虽灭了所有的灯，但脚下的路仍被照得清晰，他声音温柔，轻轻哄道：“回家，师叔很快就会带你回家。”
……
林轩堂赶到苏府的时候，苏仁柏也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了。
这是宫门早就落了锁，他本还要去找皇帝求了口谕才能出来，但他还未至皇帝寝宫，黄公公就找到了他，送他出了宫。
苏仁柏回来的路上心急如焚，他只收到消息说是苏仁敏被他女儿的师姐打成重伤，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至于皇上为什么会知道他要离宫，是不是派人一直盯着苏府，这些问题他都没有空再去想。
“发生了什么？小桑为什么会对仁敏动手？云曦现在在哪？”
苏仁柏刚进了院子就连声追问，这时周丽华已将院子里的老老少少都安排好，老夫人刚缓下去的一口气又上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你问我？我还要问问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仁敏会说云曦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为什么又会扯到祝皎和千金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仁柏的脸色变了变，苏老夫人见他第一反应不是反驳，当下就认定这都是真的：“云曦果然不是你的孩子？”
“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都是哪里传出来的谣言？”苏仁柏脸色难看，“云曦当然是我的孩子，她可是您一手带大的！”
“无风不起浪，仁敏说是苏德说的，你自己解释清楚。”
苏仁柏这才想起今天苏德竟然没有和他一起进宫。
“苏德？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没跟我一块走？”
“老爷。”苏德跪下给苏仁柏磕了一个头，他现在看起来倒是很平静，只是还没能接受女儿已经死了的事实，精神还有些恍惚，“是奴才的错，昨日在梅院，因着大小姐受罚，我拉着小玉在假山后面问了几句千金楼的事情，没曾想到被二夫人身边的丁嬷嬷听了去。丁嬷嬷回去禀了二夫人，二夫人又告诉了二爷，二爷就带着奴才和他手下的护卫杀手，围了静思阁，打算对大小姐下手。
二爷想要逼大小姐交出印章，再杀了大小姐。二爷以为千金阁在乾国并没有多少势力，此时是拿下千金阁的最好机会。只要把握住千金楼，再将千金楼的掌柜收服，这样的话就可以一步步地接近千金阁内部。”
“胡闹！”苏仁柏怒斥，“千金阁是什么势力？他以为是在户部算账？那点小伎俩也敢用到千金阁头上？”
苏德又磕了个头：“小的但凭老爷处置。”
苏仁柏还没说话，老夫人就出声问道：“那云曦究竟是不是苏家的孩子？苏德，只要你老实交代，云曦若真不是我们苏家的孩子，那你就没做错什么，不用受罚。不管怎么说你都是苏家的老人了，都是为了苏家好。”
苏德却不接话，只低着头，默不作声。
“娘，我说了，云曦就是我的孩子！我和祝皎的孩子！这点您不用再问了。”
老夫人瞪着他：“你就这点出息？你是不是疯了？就为了祝皎？你就这么喜欢她？连不是你的孩子都帮她养？她占的名头可是苏家的嫡长女！”
苏仁柏无奈道：“我说是您不信，难道只有我说不是您才信？娘，云曦真的是我亲生女儿，这不会错的，祝皎从被诊出有孕到生产，您不是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的？”
“当年她可是已经有了身孕才嫁给你的！”
“娘！当年都和您解释好几遍了，当时我们不是已经定亲了吗？当时在天水城出了意外，我和她是已经拜过天地的，只是后来又补办了一场成亲礼罢了。”
苏老夫人将信将疑道：“那苏德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总该是有个由来的。”
“他自己瞎猜，胡说的，做不得数。”苏仁柏看向苏德，“你说，是不是自己猜测？我从来没说过云曦不是我的孩子吧？”
苏德又朝苏老夫人磕了一个头：“老夫人，老爷确实没说过这样的话，也确实是我心中猜测，不料被二爷听去，他只顾问我大小姐是不是真的和千金阁有关系。”
苏老夫人知道自己再问不出什么，表面上信了苏仁柏，心里却打定主意要彻查当年的事情。
“我且问你，千金阁和祝皎是什么关系？”
苏仁柏苦笑道：“娘，这件事牵连太广，你就不要问了。很多消息我都瞒着仁敏，也是不想他掺和进来，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鲁莽，这下我们算是得罪了千金阁。娘，云曦呢？她没受伤吧？”
苏老夫人噎了一会，吐出几个字：“她去她师叔那了。”
“师叔？是祝之先生？祝之先生来雍京了？”苏仁柏听见是祝之，倒也就不再担心，“云曦是不是不高兴耍脾气去找祝之先生了？这么晚去打扰先生是不太好，不过他们师侄关系不错，应该没什么关系，等我明日亲自去拜访祝之先生再接云曦回来就好了。”
苏老夫人苦笑了一声：“祝之先生怕是不愿意见我们。”
“怎么了？为何祝之先生不愿意见我们？”
“因为云曦那孩子受伤了，她身边的小玉为了护她已经没了，祝之先生是接到消息冲进来把人接走的，我看他似乎很是……”
“娘！”苏仁柏简直快要气死了，“你知不知道祝之先生的地位有多超然？不止是在天下读书人面前，江湖中人都极其尊敬他，三国皇帝见了他也是要礼遇几分的！他可是启祝家的养子！”
苏老夫人默然，苏仁柏这才反应过来：“云曦受伤了？可还严重，那小玉……”
苏仁柏转过头去看苏德，只长叹一声说让他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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