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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找到这了，小桑你怎么都不给我回信？让我好找！幸好小黑比较靠谱。”
宋彦抱怨着，拍了拍身上的灰，看了众人一眼，诧异道：“这么多人都在呢？你们在干嘛？小师妹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是小桑吗？我给你揍她！”
苏浅看着眼前这个活力满满，尚不知情的少年，眼泪流得更凶了：“师兄……”
宋彦才算是她的正经师兄，祝无心一共收了三个徒弟，大徒弟小桑，二徒弟宋彦，最小的那个就是苏浅。
骑鸦山上大多都是女子，祝之和祝行知也不是一直都在，宋彦算是他们之中唯一的一个男性，总是被推出去干苦力活。
苏浅指了指灵堂的方向，说不出口那句话：“师父她……”
小桑没有说话，低着头流泪。
“师父怎么了？”宋彦的脸色变了变，快步走了过去。
珠儿和圆圆还跪在那里，宋彦盯着那具尸体，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一边后退一边摇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那不可能是师父。”
“彦儿……”祝之叹息一声，他觉得词穷。他能说什么来安慰这些孩子呢？如果不是他必须在这里看护着他们，他自己也是悲伤到不能自拔的那一个。
眼泪来得格外汹涌：“发生了什么？是谁害了师父？”
小桑抹了把眼泪，深吸了口气：“怪我，是我害了师父。如果不是因为救我，师父根本就不会被启祝霖打中。”
“启祝霖？”宋彦知道启祝族的事情，他有些难以接受，“为什么？启祝家的事情为什么要师父去做？师父又不是启祝家的人！”
“彦儿！”祝之冷声打断了他，“不要再说了，浅浅和小桑去你们师父跟前守着，彦儿随我过来！”
小桑刚醒来的镇定显然是假的，脆弱得不堪一击，她现在又大脑一片空白，只是茫然地留着眼泪，祝之让她干嘛就干嘛。
苏浅却觉得疑惑。
是啊，他们一直都知道，祝无心不是启祝家的人，顶多是祝无心的师父同启祝家有姻亲关系，千金阁传给小桑，她就更明白了，千金阁同启祝一族只是合作。
那么为什么祝无心要遵从启祝家的长老的命令，来处理启祝霖的事情呢？
那明明祝之都无权做主的事情。
苏浅想不明白。
祝行知叫住了她：“浅浅，你愿不愿意和我回启祝家？”
苏浅疑惑地看着祝行知，不，他叫启祝怀，字行知。
启祝怀静静地看着苏浅，低声问：“你知道的，你娘是启祝家的孩子。长老们告诉过我，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回启祝家。”
明明之前，启祝怀还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苏浅知道自己不该怪他，但她总忍不住去想，如果启祝怀没被抓住，师父不用去救他，那师父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眼前的这个人，现在看起来有些陌生。
苏浅沉默了一会，然后道：“我不去，我要留在雍京，给师父报仇。”
“怎么报？”启祝怀问道，“仅仅凭借千金阁吗？你只报你师父的仇吗？你师父在世的时候，她的心愿究竟是什么，你不记得了吗？”
怎么会不记得？师父要她给她爹娘报仇，要拿回江山，要她坐上那个位置。
“你若只是一个商人，要对付乾国雍京的皇权，要对抗启明，你觉得有几分胜算？”
对了，还有启明。
“你以为我和小叔，为什么没有和启明动手？你当你师叔真的不怪启明吗？启明的武功深不可测，我们都摸不清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你若要与启明为敌，你觉得千金阁能有多管用？启明可不会在意百姓，在意乾国的国力，他若真要对付你，随随便便就能要了你的命。”
苏浅抬头：“我去启祝族就能胜过启明了？就算启祝族里全是高人，我现在开始习武，也太晚了。”
启祝怀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只要你回去，你就一定能胜过启明。”
苏浅盯着他，缓缓道：“为什么现在和我说这些，我师父在时，她不同意，是不是？”
启祝怀点点头：“是，你师父不同意，就是现在了，你师叔仍然不同意。我只能给你传达族中长老的意思，到底回不回去，由你自己决定。”
“听你这么说，这些长老们似乎很重视我，为什么以前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启祝怀看了一眼灵堂方向，小桑的背影，他很小心：“因为我这次来雍州城之前才完全知道这件事的，你小时候我知道的不多，只是每次同小叔去骑鸦山的时候，族中长老会叮嘱我让我关注一下你，别的也没有多说了。”他苦笑道，“要是小叔知道我现在同你说这些，怕是会把我赶出去，都要不认我了。”
苏浅也不蠢：“我对启祝一族来说，有什么用？”
“你是启祝家的天命之女。”启祝怀郑重道，“其实你娘也是，只不过她没有完全继承祖上留下来的传承。按理来说，启祝家的天命之女，应该都是嫡传，也必须是启祝家的人，你只是外家。但是长老们算来算去，算的全都是这一辈只有你，才能去继承。”
“这个传承很厉害是吗？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你都能肯定我可以对付启明。”
“没错，你若是继承了这个传承，你便是当今第一人。”
苏浅勾了勾嘴角，嘲讽地笑：“如果真的这么厉害，我娘为什么不继承？那我师父和师叔为什么都防着这件事不让我知道？甚至我小的时候，我师父都不让我学武。”
启祝怀沉默了半晌，方道：“这个强大的传承，肯定是要你付出一二的。浅浅，我只能说我不会害你。不管怎样，启祝家都是你的外家，你的外祖父也还在，你真的不想回去看看吗？这是唯一你能短时间能变强的捷径，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是真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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