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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的军心大乱。
看着对面乱成一团的北狄人，关尚北眯起眼睛。北狄出现疫情，而治病的丹方是假的……局势，似乎反转了。
忽格力罕命令全体战士冷静，“没有瘟疫！全是胡说八道！”手中的长弓再次挽起，既然不会说话，就不要再说了。
高武毫不畏惧地看着向自己挽弓的忽格力罕，讽刺地扔出一个重弹消息：“尊敬的可汗啊，你，也得了！”
火折子点燃引线。高武不顾周围争相逃走的北狄人，心情平静地抱起高昌的头，哥哥，再也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轰'地一声，河对岸发生了一场大爆炸。
莫言开愣愣地看着对面燃烧的大火，爆炸前高武用口型对他说了三个字：对不起。身体好像完全失去了知觉，莫言开的脑海里只有那个在火光中仍旧微笑的身影。
高高的桅杆上，火舌烧断绳索，白色的巨布落下，盖住高武和高昌先前坐着的地方——通敌者，不得好死。
烈火中，白色的巨布缓缓被火烧尽。
高武的自爆让北狄大军元气大伤。北狄第一次后退，驻扎在离伊威河五十里的荒土上。染疫的消息像长了脚的小鸟一样。飞快地传遍了军营的每一处。
人心惶惶，军心逐渐不稳。
主帐内，是死一般的寂静。巫医巴雅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忽格力罕的右手搁置在巴雅的面前。巴雅往右手的斑点处割了一刀，深色的血流出，带点儿臭味。巴雅脸色大变，“可汗，是，是那种怪病。”
随意地擦了擦右手上的小伤口，忽格力罕沉下脸，“给你一天时间配药。”忽格力罕扔给巴雅写有丹方的上下两张黄纸。“大商人的好日子过惯了，也该轮到我们过过。这次机会，决不能错过！”
大商人能治的出雪阳牛黄丹，他们也能！
“是。”巴雅收起两张黄纸，“不过可汗，高武已经说了，药方是……”
抽出弯刀架上巴雅的脖子，“是不是假的，得试过才知道。巴雅，你没用到连丹药都做不出了吗？”
“做的出。可汗，我一定做出来！”巴雅赶忙表示自己还有用处。
收回刀，忽格力罕让巴雅滚出帐篷。“药做好后，让重症的战士先吃。”在巴雅即将走出帐篷时，忽格力罕突然说道。
“是。”巴雅掀开帐帘，大踏步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在巴雅做药的期间，北狄一直很老实，待在伊威河对岸，没有任何开战的征兆。
大商军营内，西南的天威将军已经率领大军赶到，众位将领坐在主帐内开会讨论。贺海冬坐在关尚北的左侧旁听。
“据哨兵禀报，北狄疫情严重，他们病尸的焚烧夜以继日。火光彻夜不息。”莫言开向关尚北陈述事实。北狄现在的疫情流行，怕是已经自顾不暇。
“太好了！简直就是天助我们大商！”侯卫东拍手称快。这群蛮子，活该。“贺神医，丹方你可得看好了，不能被他们偷了去。”
贺海冬点头，“雪阳牛黄丹刚刚配置成功，丹方除了城内的宋太医那儿有，就只有我们军营的军医手中有了。还没有来得及流传开。高武，没有从我们这儿得到过任何一份丹方。他给忽格力罕的那份，百分百是假的。”想到战场上，高武抱着高昌而亡的场景，贺海冬垂下了眼睛。
关尚北察觉到贺海冬的心情不佳，默默从桌子下伸过手，握住了贺海冬的手。掌心的温暖源源不断地传向贺海冬的手心。
体会到关尚北的关心，贺海冬朝关尚北笑了笑。
天威将军熊天乐坐在贺海冬的对面，看着这个被称为神医的女人和皇帝眉来眼去，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就不能沉迷于美色。
他们的小皇帝倒好，把女人都带进军营里来了。
“知道丹方的大夫已经被朕派人严密保护起来了。北狄的人要想治疫，必须到大商的军营进行和谈。”北狄的疫情是个机会，只要把握得当，也许两国有通商的机会，互通有无。
“皇上，北狄战弱，只要您一声令下，不用莫家军，我们西南大军就能把河对岸的北狄打得落花流水。”熊天乐向关尚北请令出军。
莫言开看了五大三粗的熊天乐一眼，“熊将军是什么意思？我们莫家军可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哦？那两个北狄余孽是从哪儿出来的？”熊天乐一句话把莫言开怼的没办法说话。“而你，竟然还跨过伊威河去给两个叛徒收拾骨灰。”
“高昌不是叛徒。熊将军，请你注意用词。”高武的事，莫言开没办法反驳，但高昌，莫言开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污蔑他。
“够了！”关尚北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你们是想向北狄一样军心不稳吗？传我命令，全军严守伊威河。”
“遵命！”
伊威河西岸。
“又死了百余人？”忽格力罕手中的弯刀一把劈裂主帐的木桌。“传巴雅来！”照现在的死法，是要让北狄军队全军覆没吗？忽格力罕看着已经延伸到胸口的斑点，陷入沉思。
“叩见可汗。”短短几日，人到中年的巴雅头上白发丛生。
“我的战士们吃了丹药，有没有好转？”忽格力罕现在迫切地想要听到好消息。尤其是他在北岭郡的探子告诉他，北岭郡的疫情大大好转的情况下。
“他们，他们……”巴雅的额头冒汗，“可汗，他们都死了。”
“都死了？是病死的，还是吃药吃死的？”
“病情恶化太快了。分辨不出。”巴雅害怕地缩起脖子。“可汗，邪神的诅咒太厉害了。我，我真的是治不了。”巴雅承认了自己的无能。
看着北狄最具天赋的巫医圣手如此颓废的样子，忽格力罕瘫坐在位子上。治不了？他们北狄难道真的就这样完了？
大商的贺海冬到底是个什么怪物，竟然能够拿出抵抗邪神诅咒的药！如果她是北狄人就好了。忽格力罕望着帐篷顶，连拿刀去威胁巴雅都没兴趣。
“可汗，大商用鸽子送来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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