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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柳氏服下解药后，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烦躁不安的扭动也渐渐停止，凌以萱轻轻呼出一口气。
赶忙令几个丫鬟解开柳氏的绳索，扶了柳氏靠在床头，这才问道。
“母亲，你现下感觉如何？毒可是解了？”凌以萱还是不能全然放心。
柳氏缓缓地点点头，有气无力地开了口。
“感觉好多了，醉心散的症状也都消失了，毒也应当是解了。只是我现在感觉好饿。”
“那就好那就好，毒解了就好！”凌以萱欣喜不已，赶紧吩咐。
“春桃，快去备饭。”
“是！早上厨房送来的粳米粥，奴婢令人一直在小厨房温着。奴婢这就去取来。”
春桃应了声，急忙去小厨房端来米粥。
给柳氏足足喂了两碗，柳氏精神才好转了些。
“萱儿，昨日我在房内，听得你和那小贱人的谈话。
库房钥匙和账册，可是已经给了冯姨娘？“
”确实如此。母亲不要怪萱儿，萱儿也是无法。
毕竟昨日母亲那个样子，萱儿只能先保下母亲为重。“
凌以萱知道这事也瞒不住，只能如实回答。
”萱儿也是为母亲着急，母亲怎么会怪你。
只是既然给出去了，再想往回要，便是千难万难了。“
柳氏叹了口气，随即眼中涌上一丝杀意。
”这都是小事，即便冯姨娘掌家，可她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姨娘，想要为难母亲也是不能够的。
只是凌以慕那小贱人……
“那小贱人如此毒害母亲，萱儿定不会放过她的。”
接连在凌以慕手上吃瘪，凌以萱也是恨极了凌以慕。
“恐怕此事得尽快解决。”柳氏看了几个丫鬟一眼，摆摆手令她们退下。
待房中只剩了母女二人，柳氏才继续说道。
“当年白氏那贱人的死，是我暗中下了手，凌以慕那小贱人已经知道了。
杀母之仇，岂能不报？
虽然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给我解毒，但看她昨天那样子，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
“母亲是想……”凌以萱明白柳氏的意思，却是皱起了眉。
“可是母亲不是说，若是对她下手被父亲发现了，于我们很是不利。”
“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小贱人有些邪性，不知怎的竟好似医术了得。
竟然连醉心散的毒都能察觉，还能令得我手上的解药无效。
如此看来，想暗中下毒，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她，恐怕是不成了。
既然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柳氏抬起手轻拍了两下。
一道影子闪过，随即房中便多了道人影。
“冬梅叩见夫人。”
凌以萱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唬了一跳，幸好及时捂住了嘴，没有发出惊呼声。
仔细向那人影看去，却见是个身材消瘦的女子，一身利落的短打黑衣，眼神锐利。
“冬梅？冬梅不是早就死了吗？”凌以萱纳闷不已。
凌以萱对冬梅倒是有些印象，小时候也是常跟在柳氏身边的。
只是后来突然就不见了，柳氏说是发了急症，死了。
不想如今竟是突然出现了。
“那只是母亲寻的借口。
冬梅原就有些武功底子，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母亲花了大价钱将她培养成了暗卫。
从那以后，冬梅便一直隐在暗中保护母亲。
人前便只有春夏秋三人了。”
凌以萱眼睛一亮。
“母亲是想让冬梅……”
“没错。”柳氏点点头。
“冬梅善隐蔽，身手也好。
待入了夜，我便命冬梅悄悄潜入幽苑，将凌以慕那小贱人给结果了！
时候即便你父亲有所怀疑，可没有证据，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柳氏语气轻描淡写，面上却满是怨毒之色。
“奴婢遵命！”
冬梅听得主子要她去杀人，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身形一闪，便又不见了踪影。
见冬梅来无影去无踪，凌以萱面上泛起喜色。
这回，看凌以慕那小贱人死不死！
凌以慕尚还不知柳氏母女已经在算计着要对自己出手了。
当然，即便知道了，恐怕也不会放在心上。
此时她正琢磨着什么时候给自己解毒。
如今院子里丫鬟多了，不似从前那么清净。
冯姨娘刚刚走马上任，府上人心未定。
虽是好心送来几个小丫鬟，可难保里面没有柳氏的眼线。
平日里只让她们做些琐碎杂事，倒是没什么妨碍。
可此时她想给自己解毒，却需得避开她们。
毕竟这药凌以慕前世只是研制出来，并没经过试验，难保不会有什么风险。
思来想去，只有等晚上下人们休息之后，方才合适。
因此这天，凌以慕并没出门。
在院子里细细又思索了几遍，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静下心来，等待天黑。
夜色渐渐降临，下人们也都陆陆续续回房休息了。
自从房间里家具布置齐全之后，青叶便再没与凌以慕同床睡了。
只在外间小榻上守夜，以便小姐有事可以随时叫她。
随着青叶的呼吸声渐渐平缓，里间床上，凌以慕倏地睁开了眼睛。
取出配好的药，凌以慕缓步行至房间一角的浴桶前。
浴桶里已装好了一桶冷水，凌以慕抬手，将药撒进浴桶。
随着药物撒入，原本平静的水面开始翻滚。
渐渐地，竟如水开了般咕嘟咕嘟不停地冒泡，水面也蒸腾起了雾气。
凌以慕解下衣衫，抬起一条腿，迈进浴桶。
“嗯哼。”凌以慕低低闷哼一声。
早知道想改变体质不易，却没想到竟如此痛苦。
咬了咬牙，凌以慕心下一横，另一条腿也迈了进去。
强忍着腿上传来的痛楚缓缓坐下，将整个身体浸在了药水里。
水面咕嘟地愈发厉害，凌以慕咬紧了唇，额上冷汗不断冒出，滴进浴桶里。
药物顺着毛孔渗进体内，对凌以慕全身进行着淬炼，痛楚愈来愈盛。
极度的痛楚刺激着凌以慕的神经，凌以慕唯有咬牙忍受着。
却在此时，凌以慕心中一凛，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杀气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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