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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爹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咱家就靠你支撑呢！”
林小丫刚刚打开了刘氏的荷包，除开十两银子，还有不少散碎的铜板，碎银子，那个猪头少爷的荷包瘪的很，但是里面可都是银票啊！
做了一把三只手，神不知鬼不觉，这感觉有点好，尤其是拿走徐猪头的钱袋子，里面的银钱，就作为发家致富的启动资金。
“我……行吗？”
面对自家小妹信任的眼神，林大寒脸色僵了僵，突然有点不那么确定。
“大哥，你肯定行的。”
林小丫决定不再隐瞒，把和娘李氏做松花蛋的事情说出来，就此，李氏也没有反对。
人命如草芥，没有钱更没发言权，人言微轻，遇见有钱人家，就要被骂一句泥腿子，穷酸。
以后，小寒要去学堂念书，大寒娶媳妇，家里几个丫头嫁人，只有自己强大，才能给儿女们好生活。
“我和你小妹也不确定能不能成。”
李氏虽然这么说，却一脸笃定，空间里时间是外面好几倍，所以自家比别人多了机会，慢慢试验，总能找到最佳配方。
“大哥，过几天我就得去城北大营，不能总在家，到时候只能靠你和娘忙活。”
由于要搬家，沈千回给林小丫放几日假，她毕竟是拿着俸禄的，不能吃闲饭。
“你一个小丫头，别总操心家里，当心忧思过重，以后长不高！”
林大寒用手轻轻地敲敲自家小妹的头，赶着牛车继续前行。
“大寒，前面药铺停一下。”
看到药铺的招牌，李氏突然想起自家的药油没有了，林满铜服徭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肌肉拉伤，晚上睡觉只能保持一个姿势，动都不敢动。
“娘，我肩膀上也不爽利。”
林大寒捶打肩膀，觉得自己也需要药油，他和李氏进了药铺，留下林小丫一人看东西。
林小丫打了个呵欠，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
“掌柜的，您就行行好吧，我娘的病拖不得，您先赊我几副药，我会凑到银子的。”
药铺门口，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子，正在抓着医馆掌柜的手苦苦的哀求。
他浑身上下衣服都是破烂的，但是洗得很干净，长相白净，五官清秀。
“小哥儿，不是老夫不赊给你，你已经欠了三两银子，老夫不是东家，真的做不得主啊。”
掌柜一脸为难，他们是药铺不是慈善堂，之前的三两银子，还是他偷摸自己掏的腰包，但是他一个月就那么点银钱，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也实在是拿不出钱了。
掌柜为难，那小子满脑门子的汗，带着哭音，“掌柜的，您就帮我最后一次吧，我娘真的不能断了药啊，您放心，等一会我就找中人把自己卖了，绝对不拖欠银子，让您难做。”
“唉。”
掌柜叹了一口气，他真的不忍心拒绝，可奈何想不出法子。
多好的小子，落到要卖身给他娘看病的地步，可怜见！
“掌柜的，我求求您，银子我一定给您补上。”
“扑通”，那小子直接跪到了地上，虽然是跪着的，但是他的上身笔直，一点也没有弯曲，面上带着倔强之色。
“唉……”
伙计也在一旁跟着叹气，一边叹气还一边摇头，他一个月就两百文，想帮忙，有心无力。
“小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林小丫好奇地问了一句，她不喜欢管闲事，但是为求医问药而卖身为奴，真的很可惜。
而且，她是医生，职业病犯了，就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办法帮忙。
那小子低着头，没有言语，红着眼眶进入到医馆中，掌柜这才和围观的人解释。
他也是个命苦的，他爹也是个生意人，家里也是有铺子，在乡下还有田地。
他娘生下他之后身子一直不好，卧病在床。他爹有钱，肯定不会安分，被家里一个丫鬟勾了心神，撺掇几句，就休了糟糠妻。
这小子也硬气，硬是和他娘一起离家，和他爹断绝了关系。
现在他爹娶了丫鬟，让丫鬟当正房，两个人又有了儿子，也就不再管他。
他娘身子不好，也就能干些缝补的活计，他才十一二岁，一直出去找活计，也有人看着他可怜，让他做点零活什么，但对于吃药的银钱来说，等于杯水车薪。
掌柜不爱说道人家隐私，他其实抱着一种心态，万一人群中有个有钱的善心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唉，他娘的娘家那边也借不上力，母子一直过的苦哈哈的。”
“难怪了。”
林小丫有些同情那个小子，窘迫成这样，还没有回头去找渣爹要银子，看来是铁了心的断绝关系。
人在困境的时候，不得不低头，她也说不清楚是不是敬佩，还是觉得这小子人迂腐，或者他知道，就算找渣爹也会被赶出来而自取其辱？
言语间，那小子从药铺出来，两手空空，眼眶通红，没有任何收获。
“罢了罢了，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掌柜的终于点头答应，照着药方让伙计去抓药，那小子拿到药包之后沉默的给掌柜的行礼，然后斩钉截铁地说明后天就过来归还银子。
“银钱先不着急，你看看还是能不能找到事做吧，卖身之后可是要当一辈子的奴才，也不能继续科考。”
“掌柜的，谢谢您，我已经想清楚了，这样我一直有工钱，我娘也不会断了汤药。”
说着，人已经出了医馆的门，背影分外的凄凉。
正好这会儿，娘李氏和林大寒也走出门，林小丫对二人道，“娘，大哥，我想找个地方小解，很快就回来。”
“你这丫头，药铺后头就有茅房，你要去哪啊！”
李氏还想说什么，自家小闺女已经不见踪影。
林小丫后头跟着，紧赶慢赶，见那小子走了三四分钟左右，拐进一个肮脏的弄堂。
弄堂里是一片低矮的屋子，有的人家就住在破旧的棚子里，应该是城里的贫民区，一条条水沟里面有脏兮兮的垃圾，散发着酸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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