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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铭心带走了大部分东西,腾出了一大片公用的地方,她们终于可以把水杯、盥洗用品、毛巾等等经常用到的东西放在随手可拿的地方了。欧阳靖玉把寝室的东西好好规整了一遍,以前乱糟糟的寝室一下子就变得干净整洁,顺眼多了。
一边欢天喜地,一边却愁眉不展,周月婵虽然收敛起以前嚣张的个性,在欧阳靖玉对寝室里公共区域的划分问题上,表现出极大的支持和配合,但是因为过去种种,和她们始终有着隔阂,欧阳的客气透着小心,杨芷冷不瞅眼地据她于千里之外。想起以前的风光,上等人的感觉,如今再看着她们两个说着笑着打着闹着,她就感到特别孤独和失落。终于,在某一个晚上,她捂在被子里偷偷哭了。
欧阳靖玉一向睡眠就浅,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叫了一声:“杨芷”,杨芷用她的呼噜声做出了回答。
她犹豫着又叫了一声“周月婵”。哭声停止了,周月婵从被子里伸出头来,答应了一声,说:“对不起,吵到你睡觉了。”
“你没事吧?”欧阳靖玉小心地问。
“只是心里有些难受而已。”
“是不是我和杨芷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欧阳靖玉其实早看出来她的郁闷和不快,心里暗怪自己平时说话做事没有顾及到周月婵的感受。
“不是,是我想起以前做过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说过很多伤害你们的话,心里觉得抱歉。”
“我们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大家一个寝室里住着,就是难得的缘分。”
“谢谢你,欧阳。”
自那以后,不管杨芷怎么反对,欧阳靖玉总是邀着周月婵和她们一起玩,杨芷虽然冷言冷语,但也不好过于反对,周月婵是个极会讨好别人的人,几次下来,大家也都接纳了她。
欧阳靖玉因为有了奖学金,在院长妈妈和齐云枫的共同反对下,只好推掉了校外的家教。齐云枫介绍她在校办的印刷厂打零工,这样就避免了奔波劳累,骑着那辆完全没有安全保障的自行车,齐云枫实在不放心。
每个星期天,欧阳靖玉还是和往常一样去齐云枫家里为他整理资料。虽然在寒假中都有些真情流露,但他们的关系却并没按正常的进度发展。齐云枫没有再叫她“玉儿”,而是和以前一样叫她“欧阳同学”。他依然为她做好吃,偶尔也会磨“齐氏”咖啡请她喝,但对她的态度更倾向于父亲和兄长。欧阳靖玉虽然有些失落,但一向矜持有余的她,是万万不可开口询问的。不过,一个星期有一天时间可以呆在齐老师身边,她也很满足。
谢宇飞和大家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他的家具城有太多的事要做,有太多的生意要忙,所以他经常在欧阳靖玉和杨芷面前抱怨说,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说得次数过了,杨芷斗胆提出建议:“我和欧阳可以去帮你。”欧阳靖玉其实早就听出谢宇飞的话意,只是她一直在犹豫着,生意之事她是外行,她担心帮不上忙,反而添乱。
谢宇飞早就想听到杨芷这句话,遂喜笑颜开起来,他说:“求之不得。只是我那里工作辛苦,就怕让你们受累。”
欧阳靖玉说:“就怕你不安排我们做吃苦受累的活。”
谢宇飞正言道:“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你放心,我不会特别关照你们的。”
杨芷见欧阳靖玉没有反对,心里暗喜,能为谢宇飞做事,即使不要工钱,她也是幸福的。
这天,为了庆贺谢宇飞请到两个美女员工,一群好朋友又聚在一起。谢晟拿着谢宇飞的金卡,自然把地点定在蓉城大餐厅。因为经常光顾,蓉城大餐厅给她们固定留了一个名叫“风月阁”的雅间。
欧阳靖玉和杨芷好久没见到裴姐姐,一见面自然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周月婵懂事地去张罗,让她们可以说个够。
谢晟对谢宇飞感慨道:“三个女人一台戏,没我们男人的份了。”
见她们说得太闹热,忍不住打搅:“你们几个也不学学人家周月婵。做点正事好不好?”
裴殊颜很不耐烦话被打断,没好气地说:“你去找周月婵干正事,我们没意见!去!去!去??????”
谢宇飞对着谢晟耳语道:“你怎能当着女朋友的面表扬其他女人呢?”
“就是要打击一下她嚣张的气焰,不然以后说不定就在我头山拉屎拉尿了。”
谢晟在表扬周月婵的时候,周月婵正站在门外,谢晟的话她刚好听到,但她不露声色,等了一会儿才进房间,招呼大家坐下。
她有意无意地坐在谢晟的身边,裴殊颜和欧阳她们两个说得正起劲,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周月婵虽然是第一次和他们一起吃饭,但一点都不显得拘谨,她一直照顾着谢家两兄弟,时不时给他们添菜,给他们倒酒,添的菜都是他们爱吃的,斟酒也是恰到好处,虽然做得自然,但也看得出她是极其用心的。
自从欧阳靖玉把她带进到这个圈子,周月婵的天平明显偏向这边了,谢家两兄弟明显比那个帅歌强多了,只要能钓上他们任何一个,以后都能过上上流社会的生活。她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形式,虽然相貌比不上欧阳,但至少比杨芷强多了,谢晟名花有主,但谢宇飞还是单身,如今看来名花有主的谢晟对自己都有好感,自己的胜算又多了一层。
三个女生边吃边嘀咕着,不是爆发出毫不注重形象的笑声,和周月婵淑女的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周,你给我讲讲那个男生追求你的事,她们两个卖关子,不肯告诉我。”裴殊颜突然把话题转向周月婵。其实这是欧阳景玉见周月婵落了单,故意提起的。
“哪有的事,你别听她们两个胡说。”周月婵忸怩着,嘴里否认着,但谁都看得出这事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看看谢晟,又看看谢宇飞,犹豫着要不要说。
谢晟是最喜闹事的一个,怂恿着她说。谢宇飞只是礼貌地带着笑,不置可否。
“哎呀!你们几个都坏死了!”她挥起花拳绣腿作势要打。
杨芷这个时候却站了起来,又比又划,表演着当时的场景。
“那个男生,括弧,其实长得还可以,括转来。拿着一份信,在女生院门口守着,一见小周同学,就像蜜蜂见到花。”说到这里,杨芷打了一个盹儿,她本来想说像苍蝇见到臭鸡蛋。裴殊颜在桌子底下掐了她一下。
“唉哟!”杨芷叫了一声。“对,他就是这样叫了一声,然后开始朗读起他的情诗。”
杨芷清清嗓子开始朗诵:“你是天上的月啊,但你比天上月要苗条,你是春天的花呀,但你比春天的花更多色,你是我梦中的美人呀,但你比梦中的美人更端庄???????”
杨芷还未念完,几个人又笑做一团。周月婵红着脸偷偷瞟了一眼谢晟,谢晟也正在瞟着她,她羞涩地一笑,低下了头。
“多色?有多色?”谢晟装着不懂地问。
裴殊颜一根筷子打过去,微怒道:“过分了!”
谢晟又用余光扫了一眼身边的周月婵,对着谢宇飞意味深长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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