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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枫拉着欧阳靖玉的手下了车,欧阳靖玉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独家小院,青砖堆砌的院墙,褐红色的门,已经生锈的门扣,衔在看不出什么模样的兽嘴里,一把巨大的锁锁在门扣之间,崭新的模样显得有些滑稽。
“这里是?”不用问就知道,这一定是目的地。
“我的家,我们的家。”齐云枫紧紧搂住她,低头看着她清亮的眼睛。阳光照在他们之间,欧阳靖玉觉得齐云枫的眼光好梦幻,像一道七色彩虹。
“你把‘我们的家’藏在这里?让我一直像个迷路的孩子?”欧阳靖玉嘟着小嘴问。
“我现在就把迷路的孩子领回家,算不算晚?”
“我有家了吗?”欧阳靖玉感觉像在做梦。
齐云枫把钥匙放在她的手心里,一齐握住走到门前,他又握住她的手,一齐打开院门。
“吱呀”一声,古老的声音让欧阳感觉即将步入另一个世界。
又是“吱呀”一声,原来那个世界已经隔在了门外。
欧阳靖玉甩开齐云枫的手,绕过照壁,一个大大的天井出现在她的眼前。只是天井里除了一棵树,什么都没有。
齐云枫来到她的身边,对她说:“这是我家的老房子,这棵树是樱花树,是我外公从日本带回来的。他在日本留过学,最喜欢樱花。他说,樱花生命短暂,但却极其灿烂,有不屈不饶的精神。这里原本还种着许多花草,摆放着各色各样的盆景。我记得最多的是兰花,那是我母亲喜欢的花,我父亲搜罗了无数兰花的品种,让这里一年四季都有兰花开放。”
齐云枫带着欧阳靖玉在空无一物的天井里游览着,很快他的回忆就把这里装得满满的。
看完天井,他又带着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参观。随着房门一个个的打开,关闭在里面的故事被释放出来,弥漫在整个小院里。
“这是我的卧室,你看,床是不是很小?”最后,他们来到他小时候住过的房间。
欧阳靖玉第一次看到这样古老的儿童住房,虽说是儿童住房,可除了床稍微小点,矮点,其余的,比如衣柜,书橱、书桌都和大房间里一样。
“你什么时候来打扫的?真干净。”
“我偷偷地请人打扫的,你不会责怪我偷懒吧?”
这样偏远的地方,要来打扫清洁实属不易。欧阳靖玉笑笑,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愚蠢。
“最后,让我们去厨房,该准备晚饭了。”齐云枫说。
“可是,我们怎么回去?”欧阳靖玉想恐怕难得有车可以带他们回城。
齐云枫拥着她,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用比风更轻的声音问:“今天,我们就在这里,我们的家里,好吗?”欧阳靖玉心里一阵狂跳。虽然他们单独去了一趟海南,但发乎情止乎礼,从不越雷池半步,齐云枫对她更多的是父亲般的关爱,毫无侵犯的意思。可是现在,她感觉到了,从齐云枫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像磁铁一样,深深吸住了她??????
“我??????听你的。”欧阳靖玉在齐云枫怀里娇羞着答应。
齐云枫如释重负,像个比欧阳靖玉更小的小孩,拉着她蹦跳起来。
厨房里一应俱全,有鱼有肉有菜,屋角还堆放着一大堆柴火。
欧阳靖玉烧火,齐云枫上灶,感觉像是一对农夫农妇,幸福地和柴米油盐打交道。
饭后,他们共同搬了一张桌子摆在樱花树下,齐云枫像变戏法似的拿去一瓶写满洋文的红酒,端出几小碟零食,有花生米,有豆干,有绿豆糕。罩着灯罩的煤油灯也点上了,只是里面装的不是煤油,而是酒精。
高脚的酒杯里浅浅地倒上了红酒,在闪烁的灯光下,柔柔地像睡着的梦。欧阳靖玉端着酒杯,凑着灯光久久地看着,她的脸似乎比葡萄酒更红了。
“据说这是有名的法国红酒,我忘了名字。法国是浪漫的代表,就让我们把浪漫喝了。”
齐云枫在欧阳靖玉的酒杯上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乡村的夜竟然是如此宁静。
“好甜的葡萄酒!像是美好的希望,像是爱,像是给予。”欧阳靖玉闭着眼睛,体味着。
“玉儿,它更像你!而我就像一个嗜酒之人,离开你,我就失去了灵魂。”齐云枫的眼神也梦幻了。
“云枫,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我和云,你更喜欢谁?”喝了点酒,欧阳靖玉才敢说出一直梗在心里的疑问。
齐云枫跪在地上,把头埋进她的怀里,让她的手轻轻抚摸他坚硬的头发。他轻轻给她讲着云的故事,讲着那个美好的女孩在生命的尽头对他的期望。
他说:“我原以为,我只是把你当成她的影子,所以不敢靠近你,怕这样的感情对你不公平。我试图不去想你,试图忘记你,甚至试图想撮合你和谢宇飞。可是,每次你痛苦的眼神却深深折磨着我,让我夜夜不得安宁。玉儿,我爱你,我真实地爱上你了!”
欧阳靖玉听完齐云枫的诉说,和他一起跪在地上,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
月亮渐渐升到了中空,虽然只是半个月亮,但因为没有云层遮拦,所以特别明特别亮。欧阳靖玉在齐云枫的吻中,月亮就这样印入她的眼帘。半个,为什么是半个呢?她这一走神,齐云枫立刻感觉到了,他放开欧阳,有些痛苦地说:“我就知道,你知道云的故事,就不会再爱我了!可是,我又做不到欺骗你!”
“哦,不是这样的,云枫,我爱你,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一样爱你。”欧阳靖玉用更热烈的吻回应他。
但是,齐云枫摇着头,他说:“你是善良的,我知道,你是不忍伤害我。”
欧阳靖玉抱住他,不让他甩开自己。
“云枫,我一直知道云,可我一直都爱你!你看着我,看看我眼睛,它不会说谎。”
齐云枫看着眼睛,在月光下,她的眼睛有他小小的影子。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感情,对不起,我的玉儿。只怪我真的太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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