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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把他们带到豪华的正品轩酒楼,服务员把他们带到一个雅间,沈姐早已守候在那里。
她热情地迎上去,招呼他们坐下。她一直未和玉幽兰打过照面,所以,卓越先给她们做了介绍。
“卓越,你的助手很特别。”她看着玉幽兰脸上的面具说。
“做我们这行的,总要引领时尚潮流吧?”卓越打着哈哈说,他也不想看到惊讶到同情的目光。
“你的面具很特别,说实话,我很喜欢,都是手工制作的吧?如果不麻烦,可不可以帮我也做一个,化妆舞会的时候,肯定能好好出彩一把。”沈姐似乎真的很喜欢,左看右看,如果不是顾忌到礼貌,她肯定会当场让玉幽兰送给她了。
玉幽兰对她笑笑,说:“如果沈姐喜欢,我可以针对你的脸型和气质专门为你设计一个。”
“那我就先谢谢了!”
沈姐不是第一个对她面具感兴趣的人,经常有人问她,面具是在那里买的?她一直有个想法,把面具作为美容的装饰推向市场,只是苦于没有资本。如果能劝说沈姐出资,这个计划就能实现。所以,她打定主意,要把这个面具做好。
卓越可没那么的想法,他抱着有好吃的就吃,有好玩的就玩,其他的不管不顾,反正有玉幽兰在,他凡事都可以不*心。
沈姐很快就看出来玉幽兰咋卓越心目中的地位,所以,极力和玉幽兰套上近乎。
“小兰,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她说。“我在家乡有个妹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我在这里也没别的亲人,干脆,我把你认作妹妹。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好有个照应。”
玉幽兰看了卓越一眼,卓越正专注地看着服务生斟茶倒水,仿佛没有听见她们的谈话。
“沈姐,我只是一个小工,那里敢高攀你呢?卓老板要怪我没大没小,没轻没重的,保不准就把我开了。”
“卓越。”沈姐叫了一声灵魂出窍中的卓越。“你小子从那里找来这么一个机灵的丫头,既会说话,又会做事。”
“你是说小幽吗?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农村来的,没见过世面。”卓越对玉幽兰眨巴着眼睛,意思是,别说我没帮你哈。
“沈姐,你不是说你丈夫张总要来吗?”玉幽兰岔开了话题。
“按理说早该到了,这个死鬼!我打电话吹吹。”
沈姐拿起大哥大。想想又放下,说:“他开着车呢,还是安全第一。”
“沈姐,这档次也太高了。”卓越说。“我怕待会儿吃进去吐不出来。”
沈姐哪能听不出卓越的弦外之音,她说:“你吃进去了,沈姐能让你吐出来?你这孩子。”
玉幽兰也听出来了,她对卓越说:“这顿饭应该我们请才是,沈姐帮我们招揽了那么多的生意,倒让她来请客,说不过去的。”
沈姐没待卓越说话,就表示反对:“其实,应该我谢谢你们才是,如果不是卓越给我画一个出神入化的妆容,我那个死鬼还想不起美容行业这么广大的市场。”
卓越永远都是得过且过,随遇而安,守着一个小工作室日子过得轻松自在,干嘛要去跟着折腾什么大事呢?所以,他看到玉幽兰有些心动的样子,就使劲给她递眼色,可她仿佛没有看见似的。
“沈姐真有眼光。”?玉幽兰表示赞同。
“可是没有一个内行来帮衬,也成不了事的。”沈姐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希望卓越能够成为帮助她的人。
这个时候玉幽兰看了一眼卓越,他的不高兴,不乐意全部都写在脸上了。这虽然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她永远会尊重卓越的选择,尊重卓越的生活习惯。
所以她说:“沈姐,如果需要我们帮忙,请别客气,随时说就是,别的不说,就化妆,卓老板可是一等一的好。”
她把帮忙的范围缩小到化妆,听她这么一说,卓越立马露出满意的神色来。化妆嘛,永远都是他的最爱。
沈姐也没失望,她好像料到会有这么一说。
“我在深圳也没啥朋友,也是想着找个人商量。”她说。
正说着,沈姐的老公张总就到了。他和沈姐看上去就是一家人,都是胖乎乎的,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全都体现在脸上,改革开放的成效也全部写在脸上。不过,他还是保持了劳动人民的本色,搓着手进来,对他的迟到表示歉意。
他的目光在玉幽兰脸上停留了一小会儿,但什么都没说,就招呼大家坐下。然后对沈姐陪笑道:“老婆大人,我不是故意迟到的,下午和摄影组的那个叫费力的外国人聊一会儿。你说,外国人取名字可真逗,居然叫费力。和他说话可真够费力的。我还是第一次和外国人正式谈话,说一句翻译一句,那个不痛快劲,把俺可憋死了!”
他一面说,也一面频频和卓越、玉幽兰点头。
卓越终于露出了笑容。
“你们都谈些什么?”卓越很有兴趣知道,一个大老粗和一个搞艺术的能谈什么。
“谈那个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张总抬头看着天花板,想了几秒钟,终于想起来。“叫废墟。我弄了半天才知道,原来废墟就是俺们那嘎达的荒地。说是要用荒地当主题。我就在想,荒地有啥好照相?还不如照照楼房什么的。我给他提了这个建议,他直说好,说现在我们这里的建筑有风格了。”
张总也是个健谈的人,沈姐及时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你不懂艺术,就别在这儿瞎掰了,让卓越和小玉笑话了。”
玉幽兰忙不迭地摆手,说:“没有,张总说得很有道理。”
张总得到玉幽兰的鼓励,继续说道:“不说建筑,咱们说主题,废墟。终于记住这个名字了。废墟需要一个中国的化妆师,说要加上中国的那个叫什么的???????”
“元素。”卓越见他想得困难,提示了一下。
“对,就是元素。”张总赞赏地对卓越点点头。“他已经和几个美容机构谈过了,想搞一个公开的竞聘。我想,这是我们新成立的新颜美容露面的好机会。所以,我就说,我们公司有好多顶尖的美容师,化妆师,技术都是一流的。其实,我们公司刚刚成立,那找什么顶尖的人物呢?可是牛皮已经吹出去了,咱不得硬挺着?幸好俺老婆机灵,马上想起卓老板。卓老板的手艺俺可是见识过的,把俺这媳妇变了个人似的,害得俺都不敢碰她了,生怕认错了人,被当成流氓。俺对俺媳妇可是忠心耿耿的。”
“你又说道那里去了?”沈姐美滋滋地提醒着。
看着这对欢喜冤家,玉幽兰觉得他们实在可爱。
“卓越,你说说话。”这是关乎卓越自己的事,她不能帮他拿主意。
卓越问:“有那些人参加角逐?”
张总回答说:“其他的我都记不住,好像美颜集团的总裁,大名鼎鼎的肖天明也要亲自参加。”
“那好,我去。”他漫不经心地说。
沈姐见他答应得这样爽快,笑得眼睛都弯弯的,她说:“就怕让你代表新颜委屈了你。”
“我们不是朋友吗?沈姐,我们工作室日后还指望着你照应呢。”
“那没问题,我们已经开始筹备演出公司,以后聘请你们当形象顾问,待遇好说,反正不会亏了兄弟。”张总立马表态。
一件事情谈成了,大家都高兴。沈姐的注意力又到了玉幽兰的脸上,她说:“小玉妹子,面具的事你别忘了。”
这一顿饭下来,玉幽兰已经喜欢上这对可爱的夫妻。
饭后,张总不顾他们两个的推迟,执意要送他们回家。那盛情,真让人感动。
“我以为你会拒绝。”玉幽兰说。
“我本来是要拒绝的,可是肖天明会参加,我就一定要参加,我就想和他拼拼内力。”
“你好像和肖天明很熟似的。”玉幽兰早就觉得奇怪,每次提到肖天明,卓越总是异常地激动。
“不熟,我不认识他。”他粗暴地说,但那口气完全听得出,那不是一般的熟。玉幽兰猜想,他们之间肯定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但是,她还没打算去触及别人的隐私。
“和高手过招,确实对自己有很大的促进。”
卓越“嗯”了一声。依然气呼呼地。
“我有个妹妹叫海伦。”卓越突然说道。
玉幽兰望着他,收敛起脸上的笑,认真地听着。
“她喜欢肖天明,并且为他而死。”
卓越开始给她讲诉那一段往事,听完后,玉幽兰对卓越更增添了一份敬意。她没看错,卓越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一场意外,真的不能全怪他。”玉幽兰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公道话。
“或许那是一场意外,可是,他后来做的,就不算意外了。”
这段往事,卓越从未和谁提起,就是小欧也没说,因为卓越是一个爱面子的,他不愿有人知道,他曾经会输得那样惨,而且害得皮特也不得不离开他,回到美国。
卓越是个故事的人,从一开始玉幽兰就感觉到了。但是,故事只能对朋友说起。这是他们作为朋友之后,第一次坦诚的交谈。卓越先于她讲述了自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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