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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了一个懒腰，舒服地躺在沙发上，简直看不出她在前一秒还在伤心。
“不哭了？”玉幽兰收拾走碗筷。贞子跟在她身后。
她问：“大卫是什么样的人？”
“你们都在一起了，你难道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玉幽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海伦，你爱过吗？像我爱大卫这样爱过吗？”
“来吧，说说你和大卫是怎么开始的？大卫都忙得没时间告诉我。”
贞子就等玉幽兰说这句话，只要让海伦相信他们在一起，她就会要求大卫让她进大眼睛当第一模特，而大卫对海伦的话是无一不听的。
她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幸福甜蜜地微笑着。
她说：“我有10天的休假时间，没有其他事情，所以就想到巡回展去找你，我以为，你肯定会跟着巡回展走。那天是在悉尼，我好不容易弄到一张酒会的入场券。跟随巡回展的模特很多，都想方设法和大卫认识。我只想找到你，很久没见姐姐，我非常想念，看到姐姐有如此的成绩，我希望可以当面恭贺姐姐。你知道吗？自从离开学校，我就一直想念着姐姐，没有姐姐在身边，我一个人孤独极了。虽然也结交了几个好朋友，可她们在我心目中都比不过姐姐。
那天，我就穿了一身便装就去了，可是找遍了整个酒会都没看见你，问了许多人，都说不知道。我想，你都是大名鼎鼎的顶级模特了，怎么会无人知晓呢？况且你的形象如此特别，只要见过的人肯定不会忘记的。正在着急的时候，大卫向我走来，他实在是太帅了，简直像从阳光中走来的太阳神，在那一瞬间，我就不可救药地爱上他，认定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他排开众多簇拥着他的美女们向我走来。他的笑容格外温柔，他说，我认识你，你就是得第一的那个模特，和海伦一起的那个模特，很早以前我就想认识你了，只是你离开得太匆忙。我就问他，你在那里？他说，你没有参加巡回展，还在旧金山。我很后悔自己没了解清楚就贸然前行，向他表示感谢，就准备离开。这个时候舞曲响起，他请我跳舞。我就在众多嫉妒的眼光中和他走进了舞池，他叫着我的名字，他还记得我叫贞子，他说，你太美了，我非常喜欢东方人的美，是一种有内涵的美。我被他夸得都不好意思了。一曲结束，众多的模特涌向他，都要求和他一起跳舞。我就向他告别，他留下我的电话，说回来就和我联系。
今天，我去餐厅吃饭，正好他也在。我知道他早回来了，可不知为何没有和我联系，我以为他不过是分场做戏，在鲜花丛中早把我给忘记了。当我走过去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喜出望外的样子，他说，他不小心把我的电话弄丢了，正在发愁怎么才能找到我，没想到老天有眼，听到他的祈祷声，把我送到他的面前。后来发生的你都看到了。”说道这里，贞子的脸泛起了羞涩的红晕。
“大卫是个心底很好的好人，你和他在一起没错的。”玉幽兰真心为贞子感到高兴。
毕业后，她们就没再联系，不是玉幽兰忘记了，而是贞子换了电话，联系不上。
“你在米兰时装工作得好不好？”玉幽兰关心地问。
“很好，就是工作太多，忙都忙不过来，好多时装秀都点名指姓要我参加，我都快累死了。”贞子说完，又叹了一口气。“你比我幸运，大卫还允许你去读书。”
“我是利用业余时间学习的，要是占用工作时间，大卫也是不允许的。”玉幽兰解释道，她不想让贞子误会大卫对她有特别的关心。因为，前段时间，大卫对她是有想法的。
“大眼睛现在没多少模特吧？”贞子问。
“是呀，说起来就我一个算专职的模特，其他的模特都是临时聘用。”
“为什么不多找几个模特？”
“大卫说，摄影不同于其他行业，需要的是各种风格的模特，好多时候都不需要专业的模特。”
“姐姐，我想到大眼睛来，好不好？”贞子热切地看着玉幽兰。“我想经常和大卫在一起，我想为他工作。”
“你直接给大卫说，他肯定会答应的。”
贞子的脸色马上暗淡下来，她不高兴地说：“我给他提过，他说，大眼睛的发展还没定型，不想耽搁我的前程。”
“他的考虑也对。做平面模特局限很大的。”
“可是，我宁愿放弃我的前程，如果我不帮他，我在那里都不会心安的。海伦，爱一个人就是这样，为了他什么都可以放弃。”
看到贞子认真的表情，玉幽兰就想起那些很遥远的往事，那个时候，她的心情和贞子是一样的，为了爱的人，生命都可以不顾，那能考虑到自己的前程。
贞子看到玉幽兰感同身受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她说要去大卫那里，为他收拾屋子，一个单身男人，那缺得了女人的照顾。
见贞子的心早已飞走，玉幽兰微笑着表示理解。
大卫去找琼斯，琼斯没在，就又回到家里。
贞子像一只小猫一样，靠在门边睡着了。睡梦中的她像个婴孩一样，不久前才发生的一切好像和这个女孩无关似的。她是美丽的，有着东方人特有的柔和的曲线，虽然上镜的效果不能达到最佳效果，但东方人特有的性格和内心的温柔却相当能打动人。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有了一点心动。
“醒醒。”他轻轻推了推她。
贞子其实并未睡着，她只是假装在睡，一个睡着的人谁忍心立刻赶走呢？
“你回来了？”她揉揉眼睛。
大卫打开门，贞子犹豫了一下，似乎不能确定自己该不该进去。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让你在海伦面前难堪了。我试图给海伦说清楚我们之间没什么的，但她不相信，以后我会慢慢给她说的。请你放心。”
大卫站在门口，也在犹豫要不要请贞子进去。
贞子却没有进去的意思，她说：“我走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真的爱你，我愿意等到海伦不爱你的那一天。”
贞子没等大卫说话，就转身离开。看着她缓慢离去的背影，大卫的心有了一点颤动。她的背影是那样孤独，在路灯下，拉长的影子像拉长的凄凉。这幅场景让大卫有了拿起照相机的冲动。他第一次亲自体会到，背影也有如此的魅力。
大卫心想，或许，我可以和她交往来试试？海伦既然早有了喜欢的人，我就不强求了。
大卫玩够了，终于收心了。他主动来找海伦，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海伦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但是，没马上进入这个话题，而是问：“那些评论文章你看过了吗？”
大卫表示没有看。
玉幽兰就说：“摄影技巧你是无可挑剔的，但你的作品表现力差点，除了废墟之梦，那是你的灵感迸发了。我想，在进行下一个主题之前，你最好能稍微思考一下。只要你静下心来，我们就不急。正好，我还有一个月就能结业了。”
大卫觉得自己的一腔热情被海伦拨了冷水，心里有些不高兴。玉幽兰也看出他的不高兴，她说：“天才更需要思考和沉淀。你可以和贞子到郊外走走。”
听到玉幽兰提到贞子，就问她对贞子有没有什么看法。
玉幽兰说：“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我不发表什么意见。”
玉幽兰又问：“大卫，有没有想过再找个模特？”
“你学了这么长时间的营销，就给我提了这么一个有建设性的建议？”
大卫心里却在想，海伦是不是有了新的打算，想要离开大眼睛？
大卫本来是想不了这些的，这是昨天贞子给她分析的。她说：“玉幽兰为什么又是学营销，又是到化妆品公司实习，肯定是另有想法。她现在是个名人了，找她的公司机构可多了，中国有句古话，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不想攀高枝呢？她自愿当你的专职模特，不过是做个姿态罢了。如果她一心留在大眼睛，为何不和你一起接受媒体的采访，不和你一起巡回展？她不过是不想媒体把她和大眼睛联系起来。”
听贞子这么一分析，大卫才恍然大悟，他原以为海伦真像琼斯说的那么超然，听玉幽兰建议他再找模特，就完全相信贞子的分析一点都不假。
玉幽兰那知道大卫心里的想法，她把他略带讽刺的话当成一句玩笑，就说：“学艺不精，请多谅解。不过，我觉得贞子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认为呢？”
用贞子来试探我吗？大卫心想着，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玉幽兰还想就大卫摄影方面的问题，谈点自己的想法，可大卫的兴致不高，心不在焉。她想，和贞子正在热恋中，一刻都不愿分开吧。
大卫告辞的时候，玉幽兰没有和往常一样留饭，反而把他往外推，要他赶快走。大卫觉得，他心目中的海伦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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