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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烧烤的人不多，肖天明轻易就找到一个靠窗而且安静的座位，她非常绅士地为玉幽兰拉开座椅，玉幽兰非常淑女地说了声谢谢。这一切让玉幽兰感觉有些滑稽。
肖天明说：“听朋友说，你在美国很轰动，我以为你会留在美国。”
原来，他向在朋友美国的朋友打听过我的消息，看来，他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冷漠。
“中国始终都是我的家，反正迟早都会回去的，早一点回去更好。听说你离开了美颜，这让我很吃惊。”玉幽兰说。
肖天明淡淡笑了一下，说：“我以为你不会感到惊讶。”
看着肖天明意味深长的眼神，玉幽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来瓶清酒吧。”玉幽兰征求了肖天明的意见。
酒上来了，烧烤在盘子里“兹兹”冒着热气，肖天明给玉幽兰的碗里挑了一些肉和素菜，说：“吃点东西再喝酒。”
玉幽兰也给肖天明碗里挑了一些，说：“你也吃。我看你比以前要瘦一些。”
肖天明拍拍自己的脸，说：“我觉得好像还胖些了。”
肖天明的话又把玉幽兰的眼光吸引到自己的脸上，两人的眼光一碰，立刻又分开了。
“喝酒。”肖天明给玉幽兰斟上酒。“要不要把就热一热？”
“不用了。酒要喝凉，热酒很容易醉的。”玉幽兰道声谢谢。
几杯酒下肚，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稍有缓解，说话也随便多了。
“其实从美丽离开人世的时候，我就想离开美颜，那是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处处充满着尔虞我诈，美丽的爸爸完全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可以为了利益出卖一切。”肖天明向玉幽兰诉说着，其实不是因为酒的原因，不知为何，他很想把这一切告诉这个相交不多的女人。“所有，我就离开了，当然，我的离开让很多人都高兴，横在他们面前的绊脚石终于长脚自己离开了。”
“绊脚石自己会长脚？”玉幽兰觉得很好笑。“能让别人当成绊脚石，说明你是有本事的人，大家都怕你。”
“不是因为我有本事，是因为我多少算得上一个正直的人。很多事情我做不到睁只眼闭只眼。我给你说，美颜现在不过是个空架子，倒闭是迟早的事。美丽的爸爸何总信任的那些人，个个都用公司的名义挣自己的钱，在外面都偷偷有着自己的公司。我曾经善意地向王总提醒过。然后，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玉幽兰喝了一大口酒，说：“我知道，王总终于发现，在外面私自开公司的是你，肖天明。”
“海伦，你真的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很多时候，女人过于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
“因为聪明的女人会让男人感到害怕。”肖天明也喝了几大口酒。“很久都没这样喝酒了。”
“我也是，但是我很高兴。”玉幽兰哈哈大笑着。“今天医生告诉我，我的脸永远不会改变了，我永远只能用面具来掩饰我的残缺。你觉得好不好笑？”
肖天明认真地看着玉幽兰的脸，他说：“把面具摘下来吧，真实的自己可以让朋友看到。”
玉幽兰摘掉面具。她说：“卓越说，你不要把左脸对着我，我晚上会做噩梦的。肖天明，你会吗？做噩梦？”
“对于我来说，我会忽视你的左脸，在我的脑子里修复它，把你整形成最完美的形象。叫海伦的女生，都是最完美的女生。”
“可是，我很害怕一个人看到我这个样子？”玉幽兰说。
“能让你另眼相看的人，一定是不一般的人。”
“他是我丈夫。”玉幽兰看着肖天明的眼光有些迷茫。“可是好多时候，我都感觉到他在看着我。”
“你还是第一次提起你有一个丈夫。”
玉幽兰虽然喝得有些过了，但她还是觉得说了不该说的话，所有马上打住了。眼前这个男人太像谢放，她不能让他知道这个秘密。不能用这种方式来博取他的同情。
“我们现在都一样，是一个人。”玉幽兰结束了这个话题。“你离开美颜后都做什么？”
肖天明说：“你猜，看看你是不是最了解我的人。”
玉幽兰指着他的鼻子，说：“你是一个不甘居人之下的人，你也不会放弃你从事的事业，我猜你肯定还是在美容界，正如很多人预料的那样，你开了一家公司。对吧？”
“知我者，海伦也！”肖天明也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叫海伦，我叫玉幽兰。”玉幽兰纠正着肖天明的错误，虽然传说中海伦是个美丽到极致的女人，但她不愿叫这个名字。
“好，我和卓越一样，也叫你小幽吧。小幽，小幽，你真是个幽灵，你从什么地方而来，要去往何处？”
“肖天明，你问了我两个非常深奥的哲学问题，说实话我不知道自己从什么地方而来，更不知道要往何处去。生活推动着我，我就像旋转的螺托，不能停下来，因为只要一停下来，就再也站立不起了。其实，你和我也是一样。”
“为了两只旋转的螺托，我们干一杯。”
“肖天明，如果要找一个人喝酒的话，我第一个会想到你，虽然你是那么正经，不苟言笑。但是，我的心思你一直都懂得。”
两个人已经喝了三瓶酒，似乎还意犹未尽。烧烤店的服务生过来提醒他们。
“先生，小姐，你们喝多了。”
玉幽兰说：“我们确实喝多了，我们现在就离开。”
肖天明和玉幽兰相互搀扶着离开，一起坐上服务生帮他们拦的出租车。
肖天明把宾馆的名字告诉给司机，两人在后座上依偎着。
玉幽兰还在喃喃地说：“我的脸会不会让你伤心？”
肖天明吻着她的长发，说：“不会的。”
下了出租车，两人来到肖天明的房间。
“海伦，我们到家了。”肖天明大声说。
“谢放，这就是你说的家吗？”玉幽兰倒在了床上。“我不在乎我的脸，我是怕你心疼。”
肖天明叫着海伦的名字也倒在了床上。
玉幽兰还在说：“我会试着去爱你，我会当一个好妻子，我会把他永远锁在心里，和你像真正的夫妻一样，吃饭睡觉送儿女上学。”
肖天明也在说：“海伦，你从天国来看我吗？你放心不下我吗？你是不是也后悔没有让我守在你的身边？我不怪你，美丽，我不怪你不带我一起走。让我独活在这个世界上，忍受着命运的煎熬。美丽，是你吗？”
肖天明抚摸着玉幽兰的脸，玉幽兰的头发。
“我真的好想你。你知道吗？那个女人，我从来都没和她上过床。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只爱你一个。”
不知不觉中两人抱在了一起。肖天明使劲吻着玉幽兰，玉幽兰的身体在微微颤动着。
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玉儿，我的玉儿。我是云枫！”
她猛然推开肖天明，酒已经醒了一大半。她的头剧烈地痛起来。
肖天明被玉幽兰这么一堆，也清醒过来。他看到抱着头痛苦地跌倒在地的玉幽兰，赶紧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在床上。
“你怎么了？别吓我！要不要找医生。”
玉幽兰示意肖天明把她的包拿过来。肖天明立刻领会到，打开她随身携带的小包，里面有一瓶药，他看了一下说明，倒出两粒来，扶着玉幽兰用水把药送下。
玉幽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慢慢恢复正常。
“对不起，我刚才冒犯你了。”肖天明真诚地道歉。
“这事不要再提。”玉幽兰果断地说。
肖天明点点头。
玉幽兰头不疼了，她整理了一身凌乱的衣服，就匆匆告辞了。
回到宾馆，她先回自己的房间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待酒味散去，才去敲卓越的房门。
卓越闻声打开门。没有发觉玉幽兰的有什么异样，他兴奋地说：“小幽，我对我们的项目越发有信心了。今天我去了很多美容院，在韩国，一个很小的美容院都可以做整容手术，当然只是一些小手术，而且，整容的接受程度如此之高，简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玉幽兰的情绪显然没有被卓越所带动，虽然她尽量在掩饰，但她的低落还是让卓越发现了。
“情况不好吗？”卓越问。
“是的，没得救了！”
“小幽??????”卓越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玉幽兰的脸从某种意义来说，对他更重要一些。因为，她的脸时时都会让他感到痛心。
“没事的。”反而是玉幽兰来安慰他。
“小幽，我一直都有个感觉，你的脸一定会好的。”卓越终于找到一句可以安慰的话，可是，说出来他又后悔了，无谓的希望只会带来更大的痛苦。
“好了，不去想了，我们把这些企业的资料再研究一下，我们的钱只够代理一个企业的产品，所以，必须一次成功。”
工作能让玉幽兰忘记所有的不快，所以，卓越又陪着她把都能倒背如流的资料又复习了一遍。
玉幽兰拿出笔来，在一份资料上画了一个圈，说：“这家公司就是我们明天的目标。大公司都着眼于几个大的品牌，我们要提放的是和我们同样实力的小公司。明天你负责举牌，我做现成分析。但愿一切都能顺利。”
卓越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他忍不住又问：“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玉幽兰说：“我只想着明天是背水一战，没想过要失败。”
不知为何，这时她想起了肖天明，肖天明让她的心里隐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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