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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不见。”白正轩正烦着,况且来的人也多半是鹤延年派来给他吹耳边风的,他已经很烦了,没有把人打出去,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转身就要往内堂走,那下人还有犹豫着说道:“那两位客人,说他们姓裴。”
“你怎么不早说?”本来要走的白正轩,一听这几个字,瞬间就换了方向,拔腿就往外跑去。
姓裴,这天下姓裴的可不在多数,只是白正轩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还在苦苦思索解救裴晋源的法子,他该不会自己逃了出来吧?
即刻的功夫,白正轩就站在了门外,想要迈出去的脚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他眨了眨眼睛,又使劲揉了揉,再最后,使劲掐了自己的脸一下。
“哎呦……”他痛得喊了起来,脚下站立不稳,一下就摔了出去,摔了个狗啃泥,“会痛,不是梦。”白正轩也不在乎丢不丢脸了,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衣袍就要跪:“裴将军……”
裴景烁赶紧拉住了他:“不要那些虚礼。”
“将军,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白正轩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完好如初站在那里的裴晋源的。
“遇到了故人……”裴景烁想了想,还是把实情告诉了他:“黎国太子殿下,沐子宸。”
“是他。”
白正轩挑了一声,真没想到居然是他,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裴晋源救出来了什么都好说了。
白正轩想起了今日早晨收到了密报,一拍手道:“事不宜迟。将军,你们现在快马加鞭赶快回去。”裴景烁摇了摇头:“不可,我是私自出宫,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带晋源回去,我也好偷偷的潜回去,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白正轩这才脸色急切,“来不及了,我今早收到了密报,这几日皇宫里到处都在找你,你的事情已经瞒不住皇上了,你们现在赶快回去,兴许还能赶在皇上发现以前。”
“什么?”裴景烁和裴晋源皆是一惊,裴景烁惊的是,自己此次出行这么隐秘,独孤离傲还能发现,这宫里的水真是深不可测;裴晋源惊的是,裴景烁私自出宫,万一被怪罪,岂不是自己连累了他。
“将军快走吧,不要再耽搁了。”白正轩催促道,现在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他本来是想裴景烁不知何处游玩去了,不日便可回到裴府,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来到了这边疆之地,心里只能盼望着裴景烁能在皇上发现以前赶回去。
“大哥,我们现在就走。”裴晋源心里也是着急,拉过马,白正轩早就命人牵了另一匹马给裴景烁:“将军,保重。”
裴景烁不再多话,对着他一抱拳,与裴景源扬长而去。白正轩在身后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身影,心里觉得欣慰,总算没有辜负了锦荷的一片意。
裴景烁疑惑独孤离傲是怎么知道自己私自出宫的,其实道理很简单,以往,裴景烁没事的时候就天天往尚宫局跑,他乍一不出现了,独孤离傲随便派个人便能探知,他不在府中了。
独孤离傲也不急,只是每日听着冥言的汇报,漫不经心。裴景烁这旨抗得正是时候,他正愁找不到由头削减裴家的势力,这无异于送上门的机会。
所以,在冥言问:“要不要阻拦的时候。”独孤离傲把茶盖一合:“不拦,静观其变。”裴景烁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栽倒了这个上面。
裴怀嵇这日起得甚早,只因收到了裴景烁的家书,说是救出了裴晋源,不消几日便可归来,算着时候,也该是今日了,他横竖睡不着,便穿衣起来,早早的去前厅等着。
等着他那久未见面的孩子们,只是他这一等,却等来了另一个人。
裴怀嵇在前厅坐立难掩激动,喝茶都带着笑容,本该是极好的一副画面,却是听到了门外有小太监高声喊了一句:“皇上驾到……”
这一声喊,把裴怀嵇吓了一个哆嗦,手里的茶盏险些都扔了出去。皇上这时候来这里干什么?裴怀嵇心里惴惴不安,但还是安慰着自己,也许皇上只是来吩咐自己一些事情。他心里高兴,也难免把独孤离傲想得良善了。
小太监刚喊完,独孤离傲就进来了,裴怀嵇镇定了心神:“老臣参见皇上。”
“爱卿免礼。”独孤离傲一挥手,自己去那上座坐了,“不必拘束,朕只是想念镇国公这里的好茶了。”独孤离傲笑说。
裴怀嵇一边暗地里擦了擦额头的汗,“皇上见笑了。”一边马上命人去多年的珍藏来,他自己则到独孤离傲身边候着去了。
“朕前几日见爱卿因为二公子的事憔悴得很啊。”独孤离傲说着,就打量着裴怀嵇,裴怀嵇被他盯着,要是平常,也没有什么,可是现在他心里有事,便打着哈哈道:“多谢皇上挂念。老臣这把老骨头也是老毛病了。”
“哈哈,爱卿真是说笑了,这朝廷上,谁人不知,爱卿正值巅峰壮年呢?”独孤离傲话里有话,暗藏深意,裴怀嵇听得这几句话,听得他的心惊肉跳,连儿子归来的喜悦都冲淡了许多。
他捏紧自己的袖子,想了想道:“老臣已老,朝廷上还有很多后起之秀,都是值得栽培的好苗子。”他这一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既显示了自己没有野心,在旁人听来又是一副为江山社稷着想的苦心。
果然是只老狐狸,独孤离傲在心里骂道,但是面色依然如初,这时茶水,也刚好奉了上来,独孤离傲便借故端起了那茶,先是闻了一闻,便赞道:“好茶,果然是好茶。”
入口香甜回味,第一遍苦涩却又不至于生涩,再回味便是甘甜了,只是这个时候,独孤离傲的心情并不在这香气四溢的茶身上。
他喝了一口,便将茶放下,问道:“朕也几日没有见到裴将军了,不如叫他出来见上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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