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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离傲走过去,坐到了她的床前:“朕今日特地来看看爱妃,爱妃辛苦了。”他听冥言后来的汇报说是,杨月欣当时生产时候的惨状,产生了一丝内疚。
“能为皇上添上一儿半女,是臣妾的福分,皇上这么说可是要折煞臣妾了。”杨月欣巧妙的不露痕迹的说道。
独孤离傲看着眼前这女子,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对自己自然是产生不了任何威胁的,对她便没了一分利用的心理,当下伸手拉住了她的小手道:“爱妃的辛苦,朕自然是知道的,朕日后定当会好好的待爱妃的。”
男子眉如墨画,面如桃瓣,说着信誓旦旦的诺言,若是以前的杨月欣肯定是毫不犹豫的信了,可是现在的杨月欣只是在心里冷笑了一句,面上是感激万分的样子:“皇上有这份心意,臣妾就是死也值了。”
她面前的是大翰的天子,他什么都可以给自己,却唯独不会给自己一颗真心,那些诺言也不过是到头来的一纸空言。
两人就这么谈笑着,也没觉得什么别扭,直到晚饭的时候,独孤离傲在杨月欣这里用过了膳,才到了锦绣宫里歇着去了。
大翰皇宫漫漫,一轮明月升了起来,明月几时有,离人几时归?我站在窗口,看着那轮明月,心里不由得想起了那些酸腐的诗句。
夏蓉撑着打架的眼皮,走过来道了一句:“大人,您怎么还不睡啊,这都快戌时了,春日的天短,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我望着天边那轮皎洁的明月道:“我还不困,你先去睡吧,不用陪我的。”这个时候容易胡乱思想多愁善感,年少的时候,我就爱对月独坐,进了宫以后,空闲的时间越来越少,我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态平静的去赏月了。
又开始回想起往事,有的时候人的记忆真是个不受控制的东西,莫名其妙的就会钻出来,不知道何时就会让自己伤感了起来。
想起来以前在裴府的时候,没事的时候就会和裴晋源一起坐在庭院里,树桂飘香,月升高空,吟诗作对,恐高处琼楼玉宇,不胜寒,在司马修杰哪里的时候,有时候下课下得晚,他也会留我们三个在那里小酌几杯,只可惜——说起来,我也是很久没有见到我的老师了,这皇长子名讳之事,我还有些要请教他的地方。
我转身回去,窗外的明月依然不知疲惫的撒射着光辉。
第二日,也许是担心我,我还没起床的功夫,裴景烁就来了,我在屋里,听到他急急的向夏蓉问着我的情况,夏蓉说是没事,才听他松了口气。
我把自己拾掇完毕,他已经坐在前厅喝茶了,见到我来,问了一句:“皇上昨日没有为难你吧?”
我走到桌前坐下,摇了摇头:“没有,托皇长子的福,你来得这么早,肯定没吃早饭吧,一起吃吧,只是我这里可比不上裴府,你将就些吧。”
拉着裴景烁到桌子前坐下,夏蓉把早点奉上来,几碟精致的小菜和点心,外带一碗碧绿的粳米粥,我心里有事,心不在焉的,那粥还冒着热气,我舀起一勺就往嘴里送。
“哇——好烫——”舌头被烫的都麻木了,我扔下了勺子,捂住嘴,眼泪都烫的出来了,裴景烁皱眉:“你急什么,又没人和你抢。快,喝口茶。”他赶紧把凉茶递给我。
大口的灌了口凉水,那滚烫的温度才消减了点,流过我的喉咙,到了肚子里还是一片的灼热,我不住的扇着气,吐着舌头。
夏蓉进来见我这个狼狈的样子,疑惑的问了下道:“小姐,你今天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昨晚那么晚了才睡,是没睡好吗?”裴景烁正给我吹着粥,一听到这句话,顿了一下,道:“你昨晚睡得很晚?”
我讪讪一笑:“想了一些事情,睡得晚了。”
裴景烁把凉好了的粥推到了我的面前,看了我一眼:“不要想太多,我们走一步算一步就可。”
我无心的搅拌着碗里的粥,低低的应了一声,裴景烁见我这个样子,索性放下了筷子问道:“有事要发生吗?你怎么这么忧心忡忡?”
我看着他担忧的目光,决定坦诚相待:“大爷,我想去见一下我的老师——司马先生,能不能借你的牌子一用?我去去就回,这个皇长子起名讳的事情,我还有些地方要请教他。”
裴景烁愣了下道:“牌子你随便拿去用,可是现在司马家和裴家正是尴尬的时候,你这个时候去未免有些瓜田李下的嫌疑,我担心父亲他……”裴怀嵇的眼睛里是最容不得沙子的,这一点,裴景烁不得不考虑。
“身正不怕影子斜,行的正立的直,我很快便回来,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的。”我也不知道心里这股迫切的想要见到司马修杰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也许真是怀旧了。
“哈,那我和你一起去,你自己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你好好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裴景烁不停的往我碗里夹菜:“我怎么看着你这几日又像是瘦了。”
听说他要带我去,我也放下了一个大包袱,开始专心的用饭,饭后,我们略一收拾,便朝着司马家去了。
说起来,这是我出师以后第一次回来见司马修杰,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我是很钦佩他的,能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名震京都,他平时带我们虽然是寡言冷语,但是却一点亏都不让我们受。人冷心热说得就是他这种人。
裴景烁拿了牌子,畅通无阻的直接来到了后院,凉风习习的小亭子里,司马修杰坐在大理石的圆桌圆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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