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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拜佛上了,任凭旁边的人怎么说,她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哭我的儿怎么那么苦命嫁了比她父亲年岁还大的人家,一时又笑自己生的女儿果然有出息成了天上的金凤凰,哭哭笑笑的竟然和疯了一般。
“二小姐,你还是快想想办法吧!”黄妈妈着急看的着沈云清说道,“夫人若是一直这个模样,那该怎么办呀。”
“你先别急。母亲不过是受了重大的刺激才会如此,让我好好劝劝她。”沈云清虽然也很焦急,但是在他们面前却显得非常镇定,坐在了王氏面前,“母亲,妹妹被封妃完全是被奸人所害,若是您还是这个模样,那谁还能替妹妹讨回一个公道!”
王氏依旧是那副疯傻的模样,看得沈云清又急又气,一咬牙还是凑到了王氏的耳边:“母亲,你忘了妹妹是因为什么才掉进那个火坑里的吗?她让云??不好过,您怎么还能眼睁睁的在这儿浪费时间!”
王氏有如醍醐灌顶一般眼里冲上一股恨意,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挤出三个字:“沈!云!涟!”脑袋瞬间恢复清明。
接下来几天日子过得飞快,云涟就看见王氏像是大病了一场,虽然虚弱但是没有了那种疯癫的模样,一切就好像没发生一样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着。拜佛,求经问道,然后布粥施舍穷人,每一个环节都做的一丝不苟。
在方黎来传陛下旨意的第二天,王氏就听说皇上带着沈云??离开了济慈寺,直接回了宫,这个消息立即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席卷了整个上层社会。尚书府的门房又接了不少来自亲邻的拜帖,王氏则是一概置之不理,放在角落里积了一层的灰。
云涟从那天回到自己屋子时起,就没见过那日将簪子给自己的那个小沙弥,偶尔问问扫地的僧人,均言没见过此人,果不其然那就是引起自己注意的一个圈套,却没想到自己会意外又同方黎搅在一起,只能说命运真是玄妙。
终于还是回了尚书府。才刚一进门,王氏就被桂叶嬷嬷给拦了下来:“夫人虽然舟车劳顿才刚回府,理应回院休息。可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紧急的很,老奴也只能弗了夫人的面子,传老夫人的话让您过去一趟。”
王氏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已经猜到了老夫人要说的肯定是关于云??的事。正好自己也打算去好好同老夫人商量下之后该如何做。毕竟这趟济慈之行是为了给沈云清正名,结果没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反倒是让云??得了个不知是好是坏的结局。
王氏意味深长的看了沈云清一眼,回头对桂叶嬷嬷回答道:“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云清,同我一起过去。”
桂叶嬷嬷点了点头,对着云涟笑了笑。
老夫人坐在主位,虽然看上去还是镇定的,但是她偶尔急促的呼吸已经泄露了她此刻心中的不平静,甚至还有些烦燥的站了起来,在屋内走两步,又重新做了回去。
看见了王氏她们进来,又重新端庄的坐好,然后让下人给她们看了座,这才直奔主题:“不过是好好的去拜个佛,怎生出这么多事端来?云??不过才十六岁,你就忍心她后半辈子待在那个牢笼里?”
王氏听见老夫人的话,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竟是委屈的哭了出来:“老夫人此刻倒是好生怨我。天下有哪个母亲会愿意将自己亲生女儿有那种下场?人人都说成为皇妃是皇恩浩荡,但是我就是明白,这等于我没有了那个女儿!”
老夫人沉默了,只听见王氏继续在絮絮叨叨的哭诉着。
“现在皇上已经步入中年,几位皇子更是鼎盛时期,说不准什么时候皇上就双眼一闭入了土,我那可怜的女儿该怎么办!”王氏想到这里,更是心酸的不得了。
“胡说,皇上春秋鼎盛,正值盛年。这话可说不得!”老夫人急忙喝止道,眼眶也有些微微发红。云??虽然不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女,但好歹也承欢膝下这么些年,这般突然的分开,也有了些心思,说不出的伤感。
王氏被老夫人那么一喝,委屈的闭上了嘴,眼泪更是抽搭搭的往下掉。
老夫人用力的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老身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天周公公来传旨的时候真是将全府上下都给惊着了,你好好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们家云??丫头就那么巧被皇上给看上了呢?”
王氏哭的没法说话,沈云清款款上前,开始说道:“回祖母的话。其实我和母亲也并不知道太多的细节。云清听下人说,当日里四妹妹丢了镯子,不知为何却同云??有了些口角,我原本就当是小孩子间吵吵闹闹也不在意。没想到后来云涟出门去散心,云??竟然也跟着出门去了,当我和母亲同弘度大师论完佛法出来,云??已经不见了。”
沈云清停顿了一下,看了眼云涟那张并没有什么变化的脸,继续说道:“我们都要急疯了,只当是云??贪玩忘了时间,不料我们找了一整夜都没见人影,问过了四妹妹她也说不知道,母亲都急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方大统领来传旨,我们才知道云??她……”
沈云清的话看似叙述,实则句句意有所指,老夫人听了沈云清的话,浑浊的眼显得更加的浑浊,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云涟,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唉,云??进了宫,那宫里水可深着呢,也不知道我家云??那性子能不能待得下去。我之前想着等她大了找户门第稍微低些的人家嫁过去,借着尚书府的势好歹不会受委屈,我怎么就没多教她些什么呢!”王氏的话越加的悔恨,“老夫人啊,我身边以后就只剩下云清一个女儿了啊。”
老夫人看向云清的眼神果然多了几分怜爱。
“云??进了宫,这尚书府总归是她的母家。家中的这些兄弟姊妹,也会帮衬着她的。”老夫人突然移开了目光。她成了娘娘,也该要照拂着家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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