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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老夫人劝云涟早点生孩子这种话，还是让她自己说吧。岚柚想了半天，也只觉得这件事要不就是云涟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尚书府的艰苦经历，要不就是三夫人那张大嘴不小心说了殿下爱过的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子的事情。这样想想，还真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些。
牧野临狐疑的看向了云涟。绝对不是这样，这种小事从来也没有见她在意过，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而心情不好？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牧野临又看向了岚柚。
岚柚打了个哆嗦，看向了自家小姐：“王妃你还是自己和殿下坦白你怎么了吧，我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不等云涟回答又飞快的窜了出去，“诶我突然想骑马了，我出去溜达溜达。”
然后岚柚火速的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云涟：“……”
牧野临没有反对，而是在岚柚走了以后低头看向了云涟：“你有不开心，就直接和我说，在我面前，不用藏着掖着。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云涟突然就觉得心里更加堵了，抬眼看见了牧野临那双带着坚定和关切的眸子，突然就深呼吸一口气：“我有些话想问问你，但是我怕你生气。更怕你因此讨厌我。”
牧野临突然就笑了：“我不会对你生气，更不会讨厌你。我还当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比什么都重呢。”
云涟却没有笑，看着牧野临那个没有一点假装的真心实意的表情，突然就伸手上去，触碰着牧野临的完美无缺的脸：“我重的过你之前爱过的那个女子吗？”
牧野临脸上的笑渐渐的淡了下去。云涟突然有些慌张，自己为什么要问出来？真是的自己和一个死人争什么？刚才在三夫人面前说只要信王现在爱她就好的底气在哪？云涟突然就想逃离牧野临的视线，本能的将自己蜷缩成球，背对着牧野临。
“我，我没有和她争什么的意思，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我……我只是胡乱想想，等会就自己好了，你莫要太在意。”云涟将头埋在膝间，连忙解释道，语速极快，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一点慌乱和委屈。
牧野临轻叹了一口气，将云涟给拉进了怀里：“傻瓜。”
云涟听着他的心跳，还是如同以往那般坚定而有力。她感觉自己就是一面鼓，牧野临的心跳就是那鼓锤，一下一下的就砸在自己的心上。她不知道这一刻自己该想什么，又或者是不该想什么。
牧野临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将云涟搂的更紧，低沉的嗓音自她的头顶传来：“别胡思乱想，等会我带你去个地方。”
云涟的心里更加不能平静了。他要和自己坦白了吗？他要告诉自己他和她之间的过去了吗？难不成自己真的是他爱的那个女子的替代品？不，牧野临不是那种人，就算是他喜欢的人不在了，他也不会随便找个替代品来填补他的心，他应当是爱自己的。
云涟一路上都在安慰着自己。牧野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我和那姑娘不是很熟，所以她到死都不知道我喜欢过她。”回到信王府，牧野临下了马车就一路牢牢的牵上了云涟的手，一边推开书房的门，一边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她对我意义非凡，所以在她死的那段时间我很消沉，可巧，就遇上了你。”
云涟心里听得很不是滋味。从元宵灯节看他的灯海开始，就知道那个姑娘可能心里有别人，可是牧野临还是爱她爱的要死要活的。现在亲耳听见，之前安慰自己说的要大度，不要和死人计较的话全部都抛在了脑后，感觉自己满肚子都是酸泡泡。
“我从来就没有后悔爱上她，尽管她不喜欢我也不知道我喜欢过她。”牧野临看着云涟的那个模样差点笑了出来，不过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想法，脸色清清的推开了书房的密室，“我画了她的很多肖像，都在这里，从她小时候到长大，进去看看吧。”
云涟的眼里都蒙上了一层泪水，听着牧野临的话心如刀割。牧野临都不知道哄哄自己吗？这么直白的将他和之前那个的爱说了出来。自己不想听，不想去看那个女人的肖像，不想一辈子活在那个女人的阴影下。
云涟本能的转身不愿意去面对，可是牧野临却堵在了出口，眼里含笑的看着她：“确定要走？不看你会后悔的。”
云涟咬了咬牙，就算是这次自己逃避了，将来和牧野临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以后还是会心里有个疙瘩。自己分明是在意这件事的，总要解决掉，自己可是想着要和牧野临过一辈子，总要面对的。
云涟不敢直视牧野临的眼睛，决绝的一个转身，走进了牧野临的密室。
“这是……我？”云涟惊呆了，看着这周围的墙上，全部都挂满了自己的画像，但眉眼却更加青涩，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自信和张扬。云涟眼角的泪一下就滚落了下来，“这不是我，这是……”
这是沈云夏。
牧野临温柔的牵起云涟的手，带着她一张画一张画的看过去，修长的手指落在光滑的画布上，带着无限的倚恋：“我喜欢了她很多年，但是那个姑娘却不知道。我将她每个动作都画了下来，她的身影就刻在了我的脑海里，在我心里，她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云涟在旁边早已哭的泣不成声，跟着牧野临一路看了下去，仿佛看了一遍自己的成长，倒数第二张是自己一年前出征大历时的背影，前方是红艳如火的夕阳。
最后一张眉眼却略微有些不同。
最后一张，是沈云涟。
脑中立即闪过他说过的那些话，每一句都能和自己对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为自己量身定做。
原来他爱的人，一直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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