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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小点点头,她很喜欢孙雪靓三姐妹爽朗明丽的性格:“好啊,你什么时间有空,把它带来我给你瞧就好了!”
孙雪靓高兴地大笑起来:“好啊!那就一言为定!”
一行人到了半山腰处,只见眼前原本是一座大山的山峰,被人削平后用青石垒成一个平坦的广场,靠着山体的地方修了一座三层楼高的大庙。
庙前挂着块厚实的匾,上面写着三个“城隍菩萨庙”五个大字,左边写着“安邦定国”,右边写着“剪恶除凶”,字体苍老古朴。
大庙巍然耸立,当中是重檐九脊顶正殿,从门前望进去,依稀能看到重重帘幔后坐着宝相庄严的城隍菩萨和城隍娘子。大庙并排有十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着麒麟云蝠,盘绕升腾,腾云驾雾。
大庙前的空地当中是两座三人高的葫芦形的香炉,炉里香火鼎盛,烟雾缭绕,香炉前跪着虔诚祈福的人们。
苏小小学着孙家三姐妹的样子在城隍前上了香,供奉了些香油钱,站起身来。
“城隍拍卖会就要开始了!”孙雪倩拉着苏小小往庙的一侧走去。
转过一道影壁,一座四层高的小楼映入苏小小的眼帘,小楼上挂着一面幡,上面写着“城隍茶园”四个大字。
小楼前聚着很多人,这些人比城隍庙门前的人还多。孙雪倩拉着苏小小径直走进城隍茶园。
只见这茶院里居然极大,原来这城隍茶园本身连着一个巨大的山洞,外面的四层小楼不过是个入口,里面真正别有洞天。
头顶的山洞顶上倒悬着五颜六色的钟乳石笋,一些粗大的石笋被人从中间凿开来,里面放上牛油火炬,火光摇曳,把洞里照得极明亮。
在山洞的中央是一个天然的白石台,周围是一圈圈的木桌椅,把白石台围在中央。木桌椅上早已坐着些人,彼此之间高声谈笑着。
苏小小等四人走进去,场里的人们都转过头来看着突然出现的四名明艳少女。
“孙姐姐,在上面呢!”突然从头顶传来一个声音。
苏小小抬起头来一看,原来头顶上还在几层包厢。每层包厢窗口,垂着大红丝绒的帘幕,上面绣着些栩栩如生的花卉。
苏艾艾从一枝绣着龙爪菊的包厢里探出头来,大声地叫着孙雪倩的名字。
“孙姐姐,艾艾早就订好了房间,雅菊包厢,在三楼,你们快上来吧!”苏艾艾大声地说着。
她的声音极大,在大厅里众人的头顶盘旋,把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苏小小等人的身上。几个黑衣人站起来,匆匆离席。
等苏小小四人来到雅菊包厢坐下,白石台上站出来一个男人打扮的女人。
她一头深棕色的长发在头顶盘成一个髻,插着一只乌木雕成的簪,雪白的皮肤,一双翠绿的眼珠,一身淡烟青色的男式长袍,腰间悬着一把式样古朴的长剑,看起来有二十余岁,略略带些风尘气息,却极美。
女人往台上一站,双手一抬,大堂里的烛火暗了下去,只留下唯一的一盏留在这个女人的正上方,形成一个光圈,把这个女人罩在中央。
“欢迎各位客人们来到城隍茶园拍卖会?我叫余饶!是本次拍卖会的拍卖师!”
“哇!”孙雪茹发出感叹:“原来这就是余饶啊!听说她是城隍拍卖会的老板呢!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孙雪倩也从一旁走过来,她打量了一下站在台上的余饶:“她的武气已经有七级,好象和哥哥差不多呢!这在女人中可真不多见!”
“啧啧!”孙家的三姐妹们发出惊叹。
苏小小虽然不知道武气七级是个什么概念,但是她听祖母讲过好象武气的最高级别就是十级,这个女子年纪轻轻就到了七级,应该也是很厉害的角色。如此想来,苏小小也不由得多年地余饶两眼。
余饶在台上走了一圈,拍拍掌,身后走上来四名壮汉,光着上身,只在肩上斜搭着一个箭袋,粗壮的肌肉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壮汉们抬着一架一人多高的乌木架,乌木架上悬挂着一面光可鉴人的铜锣。壮汉把铜锣放在余饶的身后,两人一组,抱臂站在余饶的两侧。
余饶拿起一面铜锤重重敲在铜锣之上,发出“铛”一声响,四周正在交谈的客人们都安静下来。
楼上的包厢帘也纷纷掀了起来,坐在里面的贵人们都探出头去,向下好奇地张望起来。
余饶向四周抱抱拳:“各位朋友,今天是三个月一次的城隍庙拍卖会的大日子,余饶在此多谢各位朋友远道光临!这拍卖会的规距,各位老朋友们自然都清楚,新朋友们可能不清楚,余饶就在这里先简单地说明一下。”
“每件拍品喊价三次,出价高者得之,若是喊价三次无人应拍,就算是自然流拍!若是拍下货品却没有及时支付全款的人,拍卖定金会被没收,拍品再次进入拍卖产,若是三次拍后不成交的,便算是恶意竞拍,加入黑名单中,永远不能再参加我们的这个拍卖会!”
“今天的拍品,各位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向小二们索取清单,如果有兴趣参拍的朋友请先交定金给小二!”
余饶说着拍拍手,一些穿着绿色小二服饰的人站了出来,手里捧着放着拍卖清单的托盘。
“咦!清单呢?今天都有些什么好玩的东西?”孙雪倩大声地说着,拉开包厢门朝门外站着的小二大声问道。
一名身材高大的小二走了进来:“五位姑娘可是要今天的拍卖清单?”
“正是!”孙雪茹是个急性子:“快拿一本来看看!”
小二伸出三个手指头:“三钱银子一份!”这个小二说话同余饶一样,带着些蕃邦的口音,应该不是大齐本土人氏。
孙雪茹扔了一小锭碎银在小二的托盘里,拿起清单来。
小二说:“五位姑娘若是有什么看中的东西,需得先交定金才能参加拍卖!若是没交定金,拍卖却是无效!”
“知道了!”孙雪倩极不耐烦地说:“你是不是新来的小二?”
“是呀!姑娘怎么知道?”小二抬起头来,望着孙雪倩,他的脸上麻子遍布,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孙雪倩说:“我们姐妹几个是城隍庙拍卖会的常客,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你不是新来的,难道还是旧人?”
小二脸上突然现出诡异的笑容:“是的,我是新来的!”
他的衣袖实然一挥,一股白色的烟尘从他的袖底喷了出来。
苏小小只听见孙雪倩叫了一声:“有迷烟!小心!”她还来不及掩住鼻,就吸入了一口白色的烟尘,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小小恢复了意识,身体在一起一伏摇摆不休,耳旁传来清脆的马蹄声。
眼前一片漆黑,苏小小奋力地想要睁开眼睛才发现眼前被人蒙上一条黑布,她想要解开黑布,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人用绳索绑在身后。
苏小小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被人绑架了,第二反应是,自己在一辆马车上,而这马车正走在一条石板路上。她试着用手去拿胸前的银哨,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绑得死死,根本动不了!
马车走了没多久,苏小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起伏剧烈起来,马蹄声消失了,马车看来离开了平坦的石板路,走到一条土路上。
道路变得更加颠簸,她的身体在狭小的箱子里被前后抛来抛去,撞得她皱起了眉头。
突然马车在山路上走了一会儿,突然象是遇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苏小小的身体因为惯性的作用,咣一声向前滚去,重重地撞在木板上,撞得苏小小低低地呼唤一声:“哎哟!好痛!”
周围一遍死寂,过了一会儿,头顶上突然传来几声惨呼和重物相继倒地的声音。
“咣啷!”一声响,苏小小头顶的木板突然被人劈开来,一道亮光从外面射了进来。
苏小小被人拦腰扛了起来,然后又被扔在了另一匹马车之上,四周的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血腥气。
第二辆车颠簸得更加厉害,苏小小的身体象在一艘航行中的大船上一般,上下起伏。她不敢出声,竭力挪动身体,想把双手松开。
幸好在颠簸中,捆住她的手脚的绳子被颠得松散,苏小小蜷起双腿,把蒙着眼睛的黑布微微掀开,只见自己呆在一辆光秃秃的马车里,车厢壁黑乎乎的,在车厢的一角堆着一些木柴。
从车厢的车窗望出去,窗外是向后疾驰的树木,原来自己在一辆正在林间飞驰的马车上。
这辆马车极其简陋,分明是一辆乡下人用来运柴火的柴车,从稀疏的车门望出去,一个黑衣人坐在车夫的位置上,正挥鞭赶着马车向前飞奔。
从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苏小小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的林间小路上,数匹高大的黑色西域骏马正在向着自己的马车疾驰而来。
当先一人满脸麻子,呲着一嘴黄牙,穿着城隍茶园的小二服饰,正是向自己喷迷烟的那名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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