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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小被带到承乾殿,一起被带过去的还有紫?H的尸身。
本来宫里头死个把宫女只是件小事而已,那里用得着惊动陛下,但此事关系到苏小小,金安不也造次,便将此事禀报了宣承烨。
宣承烨一听苏小小竟然牵扯其中,立即便叫人把尸首和相关人等都传到了承乾殿上。
苏小小和龚无瑕做为发现尸体的人一起跪在廊下,紫?H的尸身放在中央,那只金色的小靴子放在紫?H的身边。
因为紫?H是苏艾艾的人,所以苏妃娘娘也被宣到了承乾殿上。
苏艾艾自从蚁毒之祸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宣承烨,此次再见,没有想到尽然是因为自己身边最信任的大宫女的死亡。
两个月没有见苏艾艾,苏小小觉得她好象憔悴了许多,脸色腊黄,看得出来这些日子被禁足后,她过得并不好。
苏艾艾从进殿后,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宣承烨,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宣承烨却几乎没有看她一眼。
宣承烨的他看着放在殿中的紫?H的尸首沉思!
这个宫女是苏艾艾的贴身大宫女,从前苏艾艾没有禁足的时候,紫?H仗势欺人,宫里讨厌她的人可不少,可是自从苏艾艾失势以后,紫?H自己也低调了许多,怎么会突然被人毒死了,还扔在苏小小的竹华轩附近的竹林里。
她死的时候手里攥的那只靴子,看样式明明就不是大齐女子所常用的款式,而且上面还镶着明贵的东珠,宫里能用上的人自然有限!
但是若是那个女子!宣承烨却不愿意事情朝那个方向引去,毕竟,他和她的兄长说起来有些交情,而且现在还有相互利用得上的地方。
“去,把御医院首座李时辰大人召来!”他对金贵说道。
不多时,李时辰也被召了进来。
宣承烨朝他点点头,说:“你查验一下尸首!”
紫?H的尸体放在木架上,李时辰拿出数枚长长的银针,从紫?H的头顶,咽喉,和胃部,腹部扎了进去。
过了一刻钟左右,李时辰拔出银针,只见头顶取出的银针仍然是雪亮如新,咽喉部的银针已经呈现淡淡的灰色,而胃部拔出来的银针便已漆黑如墨,而腹部了银针却又雪亮如新。
李时辰又拿出一把小刀来,割开紫?H手臂上的血管,只见里面的凝固的血液全都成了紫黑色。
李时辰又命人端了一碗白醋,一碗白酒和一碗盐水,他把紫?H手臂血管里的紫血块用小刀剜了三小块起来,分别放入白醋,白酒和盐水中。
放入白醋的紫色血块迅速溶化,白醋里冒出汩汩的气泡,最后气泡升到空中,消失不见,整个碗里只剩下一碗透明的清水。
放入白酒的血块沉了底,血块渐渐融化,把整碗白酒都变成了深紫色。
放入盐水的血块在盐水里冒出几个气泡,那个血块在气泡冒出后渐渐缩小,变成小小的一块黑色泥土一样的东西沉在碗底。
李时辰把三只碗仔细地放到鼻边闻了闻。转身向宣承烨行了个礼说:“陛下,这个毒药很是常见,是一般的鼠药而已,据臣下所知,这药在大齐的街市上有很多药行售卖!市集上的人们多买回家去用做鼠药,因为此药无色无味,服下后起效的时间极快,老鼠吃了以后,只能走一步,走不了第二步,所以此药又名为一步倒!”
宣承烨点点头:“也就是说这个药本身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是吗?”
“正是!”李时辰点点头。
宣承烨走到木架旁,拿起那只紫?H死的时候握在她手里的靴子,仔细地打量起来。
李时辰走上前:“陛下,这个靴子看起来样式特别,不是本朝女子所常穿的款式,不如查查这个靴子的出处,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突破!”
宣承烨点点头:“宣内务府尚服司赵容华。”
不一会儿,一名大约五十来岁的太监走了进来,他向宣承烨行了个礼:“尚服司赵容华拜见陛下!”
宣承烨把那只靴子递给赵容华:“赵总管,你看一下。”
赵容华双手捧过靴子,仔细打量了片刻说:“这个款式不是宫人们的常规款式!奴婢的尚服司里只为一个人做这种款式的靴子!”
宣承烨:“为谁?”
赵容华说:“玉漱宫的莎莉达美人!”
宣承烨的脸色一变:“传玉漱宫莎莉达!”
这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苏小小觉得坐在身旁的龚无瑕嘴角一弯,竟然有了一丝丝笑意。
只听见一阵环佩钉铛的声音过后,一名脸蒙轻纱的女子出现在殿门,只见她臻首低垂,黑发如丝,上身穿着一件红色的镶满珠玉的马甲,下身穿着一条同色的纱质的灯笼裤,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镶着明珠美玉的小马靴!
看见那双靴子,苏小小心里咯噔一下,这双穿在莎莉达脚上的靴子和拿在赵容华手里的那一只除了颜色不同外,其它的部分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看见躺在木架上的紫?H,莎莉达脸色一滞,她走进殿来,跪倒在地,说:“臣妾莎莉达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的声音娇媚动听,带着些异域口音,苏小小听在耳朵里,眼前突然出现了另一张眼神深邃,容颜俊美无俦的面庞。
宣承烨指着拿在赵容华手里的靴子说:“莎莉达,你看看这只靴子,是不是你的?”
莎莉达的目光落到赵容华手里的那只靴子上,突然浑身一震说:“不错,这正是我的靴子,不过已经有几日没有找到了!我还以为被老鼠拖走了呢!怎么会在这里?”
她说话的时候把脸上面纱取了下来,苏小小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心底不由得暗自赞叹一声:“真是一位美人!”
只见她不过十四五岁年纪,眉目如画,说话之间一派天真娇憨,仅是看着她,苏小小心里便相信了,那毒杀紫?H的人绝对不会是面前这个小姑娘。
宣承烨的语声仍然冷冷冰冰:“你的靴子怎么会出现在竹林里,而且还被一个死人握在手里?”
莎莉达摇头:“我不知道啊!这是我最心爱的靴子,我用来配我的黄色衣裙。已经不见了好几天了!我一直都在找呢!”
她朝紫?H的尸首的方向望了一眼,只见紫?H死相狰狞,顿时吓得大哭起来:“我的最心爱黄靴子,是被这个死人握在手里了吗?我不要了,我不要这双靴子了!”
宣承烨又问:“莎莉达说靴子差点被老鼠叨走,玉漱宫最近可有鼠患?”
“不错!”莎莉达停止祷告,从地上站起身来:“玉漱宫最近老鼠闹得极厉害,我就让人去领了些鼠药回来,药老鼠!”
宣承烨面色又是一沉:“那你药到老鼠了吗?”
“到是药到了几只,现在鼠患好了一些!”莎莉达站到苏小小的身旁,远远地避开紫?H的尸体。
宣承烨眉头一皱,回身向金安低声说:“这靴子既然是玉漱宫的,那玉漱宫的人自然也逃不掉干系!你派人去把玉漱宫给朕彻底查一查!”
金安才应了一声“是”,只听宣承烨又说:“玉漱宫外死了别宫的宫女,玉漱宫主位难逃其责,将美人莎莉达降为答应,即刻执行!”
苏小小心想:这还没有搞清楚,就把莎莉达给定罪了吗?她正想开口说话,却见万福走出来说:“陛下,这莎莉达美人年纪尚幼,又是初来大齐,她性子纯真娇憨不免为奸人所利用!况且其兄长和陛下一向交好,这个处罚还请陛下三思!”
苏小小望着万福,心想,这个人倒还是个忠心的,因为受了莎莉达兄长的托付,居然在这个时候也敢帮着莎莉达说话。
不过苏小小也觉得莎莉达不是杀人凶手。
她向宣承烨施了一礼,从座位上走出来说:“陛下,此事不宜冲动解决!现在还没有真凭实据就将莎莉达降为答应,于情于理于法都说不过去。”
“虽然这双鞋是莎莉达的靴子,而且玉漱宫里最近也有药过老鼠,但是仅有这些线索却并不能将莎莉达定罪!”
苏小小走到紫?H的尸首边上说:“陛下请看!紫?H死的时候大睁双眼,衣饰完好无损,她的嘴角没有伤痕,身上也没有肉眼可见的伤痕,所以这毒一定是她自己服下的!并没有人强迫于她!”
“而刚才李大人说过,这毒发作的时间极短,服毒后只能步行一步而已!我是最早到达紫?H尸首旁的人,她的尸首旁并无搬动的痕迹,也没有看到别人的足迹,可见她是服毒后自己走到竹林里去死的!也就是说她服毒的位置应该就在竹林里她倒下的位置附近!但是,在她倒下的地方,我们并没有看见任合毒物和食物!”
“那么现在只有三个可能,能够解释她在竹林里服毒并且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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