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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寒青走到司马文舒面前低声道:“她的官位保得住吗?”
司马文舒脸上看不出欣喜还是焦虑,平静如水的眼睛望向景岚,而景岚脸上也是一样的平静,只是看着郑素明的眼神并不友好……
凤血阁内,雪兰正在交代给春儿事情,蓝晴碧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蓝晴碧,怎么了?”雪兰将剩下的事情交代完,才问道。
“阁主,尚书令大人怀孕,今早朝会时晕了过去。”
“晕了过去?”雪兰眼睛突然睁大,到桌子上一同乱翻,终于找到了那个她一直忘了看却都在离开后才想起的奏报。
她的手哆哆嗦嗦地翻开,那是梨浅呈上来的:阁主,今户部有难,大人彻夜不眠不休拼力找寻账簿,求阁主派人相助。
“都怪我,我应该……应该早点发现的……”雪兰一拳砸在桌子上,懊悔道。
“阁主,就算您当时看了,您也没办法。连熟识户部事务的周大人都束手无策,今早郑素明弹劾大人,大人遭陛下训斥,刚从地上起来就晕了过去。”
蓝晴碧咬了咬牙,将实情说了出来:“其实,大家不想让您掺和到朝堂上,这次出事的不仅有户部还有吏部,吏部是因为乡试入闱名单,但是孙大人已经查的差不多,所以凤血阁并没有选择记下……”
“凤血阁的主要任务是什么?”雪兰抬起头看着蓝晴碧问道。
“是……监察朝中上下,全国内外,一切事宜尽……尽记录造册,禀于阁主。”蓝晴碧闭着眼睛,咬牙说道。
“北遥南疆我损失三十人,就罢了,我认了这个倒霉事儿……六部,言官,大理寺,京兆府等等地方都有咱们的人,都要你们一双双眼睛给我盯牢了!你们在干什么!”
“阁主恕罪!”蓝晴碧叩首道,“但是,第一任阁主就立下规矩,凤血阁不得参政……”
“那是第一任阁主的规矩。”雪兰毫不留情地打断,“本宫希望凤血阁以后会作为统治者的眼睛,看尽一切我们看不到办不了的事,比如排除异己……”
蓝晴碧将头重重嗑在地上,小声道:“这……是,属下遵命。”
“你放心,本宫不会让凤血阁成为乱政的爪牙为世人诟病的。”雪兰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去,加派人手,每个地方都要有咱们的人。我不管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给我好好记下来……”
“是。”蓝晴碧拱手后,离开了。
雪兰看着窗外,幽幽叹了口气……
半个月后,周云烟没有找到真账簿,商人们十分气愤,新政激起民愤,周云烟也一病不起。
“大人,您先把药喝了吧。”梨浅端着碗说道,“阁主,哦不,娘娘委派端木大人特意帮您开的药,不会影响孩子的。”
周云烟推开药碗,看着梨浅说道:“是你告诉她的对不对?否则,她怎么会知道我病了和户部吏部的事?”
“是奴婢,可是大人,奴婢是娘娘派来给您的,奴婢不能看着您落难而不作为。”
“少给我义正言辞的!梨浅,她掺和进来有什么好处?以后,不许再将事情告诉她!她只需要太太平平地当上皇公主,稳稳当当地坐上凤位,就可以了!”
周云烟别过脸去,沉声说道:“去给我煎一碗打胎药吧……这孩子留不得。”
就在梨浅想要说什么时,孙母一下子闯了进来。
“啪!”
周云烟被狠狠打了一巴掌,额头也撞倒了墙上,肿起了一个大包。
“让你辞官你不肯!如今你又想把孩子打掉!周云烟,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婆母我……”周云烟皱着眉,捂着脸想要分辩。
“你什么都不用说!这官你必须辞!照你的方法下去,孙家也得叫你拖累了!”孙母说完,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周云烟瘫坐在床上,梨浅连忙起来,道:“这就是您给奴婢下的好命令?您看看您都被打成什么样了?平日里她把您当丫鬟,随随便便给您脸子看……”
“别说了,去拿药来。”周云烟将眼中的泪收了回去,冷声道。
“大人,这孩子真的不能舍啊……”梨浅咬着下唇,想要劝她。
“我是要伤药,我的头很痛!”
“奴婢这就去!”梨浅恍然大悟,忙不迭地去找药。
周云烟看着她飞奔离开的身影,右手轻轻抚了抚肚子,眼中的决绝被柔情替代,她也不想舍掉孩子,可是户部如今已经大乱了,她不能一味躲着养病了。
孙沐清现在是户部吏部两头跑,轩辕宁也是压着这件事,尽力不让这件事闹大。郑素明依旧派人暗中添油加醋,增加商人富户们对周云烟的怨恨。
“实在不行,就开国库拨款,先应付过去再说吧……否则这非得大乱啊!”轩辕宁十分绝望地说道。
“不行!开国库一要得陛下圣旨,二要有尚书令的官印加盖,三来还得要左相右相的官印,方可生效。你觉得你的想法能过了谁的关?”孙沐清立刻把轩辕宁的想法打掉。
“那……我们去借款?”
“去哪儿借?谁会借给你?这是要一次借几千万两的,假使借到了,你又怎么还?靠你微薄的俸禄还是你轩辕家能帮你还?”
孙沐清揉了揉太阳穴,十分苦恼地说:“现在户部能信任的人只有你,别的小官吏都是墙头草,如今见烟儿失势都去巴结郑素明,吏部那边有我和宁晟也是寡不敌众……要是,多一些人来就好了。”
“我大哥,不想来户部,他还是想在礼部安安稳稳地呆着……”轩辕宁想到轩辕?拒绝的果断心里十分不好受。
谁都知道户部吏部就是满朝最为勾心斗角的地方,更是太子一派势力最弱的地方。如今,想要大换血实在是难上加难。
“你务必要劝说你大哥,你大哥的本事在礼部实在是屈才,他只有来了户部才能大显身手,轩辕宁,你明白吗?”
轩辕宁看着孙沐清的眼神,低下了头……
晚上,雪兰没有熄灯,坐在凳子上翻着手札。脑子里还想着今天蓝晴碧交给她的奏报,户部因拿不出偿还给商人们的税款,已经陷入大难。
“异姓王……会不会是个好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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