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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你之见，私下谈论皇公主还得轻罚了？翠禾姑娘还真是仁善。”秦歌燕重重强调了仁善二字，“此等大错不加以惩戒，宫规是摆着看的吗？只怕再有心一点的会说皇公主娘娘不懂规矩，日后不足以为国母。仁善也要分场合的！”
“哎呀，翠禾姑姑，您要的镯子来了。”总管擦了把汗，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小太监一眼，怨恨他怎么不快点拿来。
翠禾接过镯子，看着秦歌燕说道：“希望，秦大人可以一直这么赏罚分明。”
秦歌燕冷冷地看着她离开，转头对总管道：“按照宫规处置，杀鸡儆猴。”
她不是冷华端，早年陪着雪兰在密园度过童年不需要考虑这些；她也不是陆玲玲，只定睛于雪兰的日常起居。她是秦歌燕，是雪兰从宫外带回来的，是要成为雪兰身边最得力，宫中最具名望的女官。否则她花一个月时间修习的那些东西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百凤宫内，雪兰换上了水红色飞肩长拖尾交领裙装，头上戴着攒珠九凤钗，还有一套金制小头面，她站在镜子面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燕子怎么去了这么久？”雪兰的眉头逐渐紧锁道。
“娘娘不必担心，燕子也是跑过多次内府局的，不会怎么样的。”
话音刚落，就见秦歌燕踏着沉稳的步子回来了。
“你怎么才回来？”雪兰嗔怪道。
“娘娘，路上耽搁了一下。”秦歌燕看着陆玲玲笑了笑，“陆大人今晚还是打扮漂亮些吧。”
说到这里，雪兰眼睛一亮：“是啊，玲玲，别穿那个看着就压抑的官袍了，换个喜庆些的，漂亮的。今晚父皇大概会颁布诏令，你和陆娆册封的诏令。”
陆玲玲低着头道：“可是，奴婢还是娘娘的女官，怎么可以换成自己的衣服，不合规矩啊。”
“没事，就当我的法外开恩了，快去吧。”雪兰拍了拍陆玲玲的肩膀道。
陆玲玲朝雪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后才离开。
雪兰端详着秦歌燕一身藏蓝色绣鸟雀的华丽官袍，看着她发间光秃秃的，只有一支木钗，皱着眉摇了摇头，走到妆奁前拿了一套点翠头面给她。
“这点翠配你这身官袍极搭，以后，你就是我身边唯一的女官了，还是打扮体面些好。”雪兰边说边帮她戴上。
这身极为端庄大方，早年六位公主身边的女官穿这身时都极显老，但是到了秦歌燕身上，根本没有老气的感觉，只是给人一种舒适踏实的感觉。
“谢娘娘。”秦歌燕行礼谢恩。
就这样，雪兰带着一身端庄官袍的秦歌燕和令人眼前一亮的陆玲玲前往瀛华台。陆玲玲今日一身橘色上袄，下配妃色百迭裙，外罩一个厚厚的长斗篷，斗篷上还绣了很多木芙蓉花。
雪兰的位置在二楼，她和景岚的位置挨在了一起，不过很显然她来早了。
洛月玉瑶在跟五公主雪轩闲聊，看到雪兰走来，跟雪轩相视一笑。
“刚才，你五皇姐还念着你怎么还不来，真是说到就到啊。”洛月玉瑶注意到了陆玲玲，“今天陆大人打扮的这么娇艳，不怕把你家娘娘比下去？”
陆玲玲低头笑道：“玉王妃说笑了，奴婢什么姿色在清楚不过了，怎么比得过娘娘？”
这时，雪兰凑近洛月玉瑶问道：“郑姝落呢？”
“你找她？”洛月玉瑶诧异地看着雪兰。
“嗯。”雪兰轻声应道。
秦歌燕上前来扶雪兰，说：“娘娘，先坐下吧，宾客这会子还在慢慢来呢。”
她注意到郑贵妃等人还不会这么快来，毕竟帝后妃子是差不多时辰才来的，雪兰站着也不是个办法。
雪兰坐在位子上，大公主雪端走过道：“怎么来这么早？”
“大皇姐。”雪兰见雪端还是时时记着自己是妹妹，不敢端什么架子，乖乖朝雪端行礼，“反正闲着也无聊，早点来也没什么。景瑜呢？”
“他啊，找小云儿玩去了。”雪端笑着说道。
“我还以为他会找元汐呢。”
元汐是晴辰王妃慕容筱的儿子，今年和景瑜一样大，都是十来岁的少年。
“他才不呢，一身书生气，跟你大皇兄很像。天天就爱逗这个小妹妹。云儿现在可是咱们皇室里唯一的小辈女孩，不怪她哥哥宠着她。”雪端回头看到三公主雪灵朝她微微点头。
“大姐要是有事就先去忙，我这里一切都好。”雪兰的目光定在了随郑夫人落舒云进来的郑姝落身上，眼眸开始暗了下来。
“好，那你可别惹祸。”
“这个自然。”雪兰朝雪端宽慰地笑了笑。
待雪端走了之后对秦歌燕附耳道：“燕子，听我说，你在我这守着，若有人问我去哪了，就说我去更衣了，我速去速回。”
“娘娘……”秦歌燕很想劝她传言不可信，但是她也清楚根本拉不住雪兰。
郑姝落也像觉察到什么似的，跟落舒云说了什么后就暂时离开了瀛华台，雪兰怎么可能任由她走？紧紧尾随着她。
“娘娘，您为何对小女穷追不舍呢？小女不曾得罪娘娘啊。”郑姝落无辜地看着雪兰，软声软语地求饶道。
“郑姝落，你自己打得什么算盘你自己心里清楚。宫里的人会嚼舌头，你……绝对脱不了干系。”雪兰才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娘娘，小女不过是给殿下倒了一杯水，那日殿下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碰巧赶上小女去……”
雪兰眯着眼看着她，没好气地说道：“本宫想太子殿下不可能会表现出什么欣喜之态吧，你自己想要炫耀就在你姑母的姝寒宫炫耀，少拿到整个宫里恶心本宫！侧妃，永远不可能轮到你！不，根本不可能会有侧妃！”
雪兰还狠狠撞了下郑姝落的肩，从她身边走过，回了瀛华台。郑姝落狠狠瞪着雪兰的背影，咬着银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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