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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燕看着一个个盯着黑圆圈干活的人，在雪兰耳边道：“娘娘，我看要不要让他们好好歇一歇啊，这天天连轴转……”
“我每周都让他们好好休息两天，可是他们非要坚持做工。”雪兰超级委屈地说道。
这些个月，他们的生意真的是太好了，最少每个人都能保证拿到五两银子，这当然比他们在百凤宫做活挣得多。但是之前跟雪兰约法三章过的他们也不敢忘，所以，就是再困白天也会打起精神的。
其实，秦歌燕也瞒了雪兰一件事……
夕雪十八年十月，秦歌燕照例把雪兰的俸禄送到刑部给百里寒青。
“这个钱，你拿回去吧。账目一笔勾消，那些钱就当她明年大婚，我们给她的贺礼了。”百里寒青将秦歌燕放在桌上的钱袋推了回去。
秦歌燕抱起那些钱，朝百里寒青深深鞠了一躬，这个是她代表自家主子鞠的。
“但是秦歌燕，本官有一句话告诉你，这个消息你暂且不要告诉她，因为她知道后很容易原形毕露，所以，你拿回去后好生代她保管。”
秦歌燕行了一礼道：“下官明白，多谢玉王殿下提醒。”
百凤宫，秦歌燕愣愣地看着前方。
“秦歌燕？燕子？”雪兰喊了她好几声后，她才反应过来，“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不过，娘娘，我们既然也算成功了，为什么不对皇后娘娘报告一下，这样只要皇后娘娘点了头，后宫同意施行这种法子，咱们就名正言顺了。”
雪兰神秘一笑，没有回答秦歌燕的问题，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宫外，郑素明每月都会到铺子里看看，但是这几次他都发现了很奇怪的事情。
“为什么会进这么多小东西？”郑素明看着账簿和明细册问道。
掌柜的低着头，恭谨地答道：“回老爷，这都是三少爷让进的。卖给我们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公子，身边还有个绝色小厮。”
郑素明听到这么个描述，眯起眼睛道：“把他们卖给咱们的东西拿来给我看看。”
掌柜的应了一声，去拿了个瓷瓶和一个针织的布袋子。
郑素明拿过这两样东西，仔细看了看，瓷瓶的材料是上好的，就连布袋子的线也是进贡的东西。郑素明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这个逆子……竟然……
“以后，他们卖的东西一概不许收！”郑素明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掌柜的应了一声，默默地把东西放了回去。
尚书府内，郑飞柏在画画，画上的女子正是雪兰，突然听到外面侍女向父亲行礼的应答声，他慌乱地把画收了起来，不动声色地走到门口。
“父亲……”
话未说完，就被郑素明一巴掌扇倒在地。
“父亲，孩儿做错了什么……”
“你个逆子！你明知故问！你知不知道肆意贩卖宫中之物是什么罪名？你勾结百凤宫的人，是不是想把本官的一切都卖给那个丫头，好从她那儿某得个一官半职？也封个异姓王？骑在整个郑家的头上？”
郑飞柏看着郑素明的脸色，心里明白了几分，他跪在地上，乖乖低着头道：“孩儿从未出卖郑家，那些东西卖到咱们的铺子里，也没有亏本过，而且上面并没有宫中制造的印章……”
郑素明一脚把郑飞柏踹到一边，怒道：“你还敢嘴硬！家里这么多男子，哪有一个向你这么没出息的？让你出仕你不肯，就要跟太子那边交好！你以为他们真心待你？他们怕是都没正眼看过你！”
郑素明走到郑飞柏的桌案前，拿起旁边竹篓里的一幅画，一打开发现里面就是雪兰的肖像，更加生气了，吼道：“你还敢肖想她？你好大的胆子啊！前些天你妹妹还说你侮辱她，说她嫁不进太子府，那你自己又在做什么？”
郑飞柏咬着牙，他什么都不能说，也不敢说什么，这个家里，没有人看得起他，他说出来的又有几人会愿意相信呢？
“这个，用你的话说，是日后要做太子妃，当皇后的人，你想着她？你就是以下犯上！郑飞柏，郑家怎么会出你这么个败类？”
郑素明一把将画撕碎，道：“这个家伙处处跟我作对！处处与郑家为敌！行为举止从来没有个公主的样子！就算她可以下嫁，郑家都不会要她！”
郑飞柏看到自己画了那么久的画被一点一点撕碎，就像他最美的梦被一点点烧毁，他一下子站起来，大声道：“郑家每天都在做什么？你在户部，前些年贪污了那么多银子，还栽赃给尚书令大人！你安插在外的地方官昏聩无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就是你觉得郑家风光的地方吗？”
“啪！”
郑素明大怒，狠狠给了郑飞柏一巴掌，大怒道：“郑飞柏！这些话是你说的吗？”
“我为什么不能说？”郑飞柏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道，“你口口声声陛下万岁，实际上你都做了什么？一堆人说郑家要谋权篡位！说郑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儿时上学堂，他们都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
“你！”
“老爷你生什么气？”落舒云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向来不重视这个儿子，“这个逆子，妾身以为，赶出去，从家谱除名吧。”
郑飞柏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他看着眼前的母亲……不，应该是那个恶毒的女人。
郑素明深深地看着落舒云道：“舒云，这可是你的儿子，你……当真舍得？”
落舒云浅浅一笑，说道：“有什么舍不得的？如此口出狂言，目无尊长，就是浸猪笼也不为过。妾身生了他，都觉得对不起郑家的列祖列宗。”
落舒云说着说着，眼泪竟然下来了。
郑素明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内疚了，没教好他，我也有责任。”说完，就离开了郑飞柏的房间。
落舒云一步步逼近郑飞柏，在他耳边道：“你不过是我当初为了稳定地位抱回来的野种……”
郑飞柏的眼睛一点点变为空洞，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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